男女主角分别是年世兰福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多肉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冬春有喜后,一时之间,她便成了这后宫里,风头无两的人物了。哪怕先前她已有失宠的迹象,这回有了孩子,皇上那儿,也是隔三差五的就会过去瞧瞧她。翊坤宫,愈发显得冷清了。腊月二十七。眼看着还有两日就是除夕了,曹贵人带着温宜过来年世兰这儿做客,才一进屋子,左右瞧瞧,见四下伺候的人不多,忍不住就抿了抿唇,排揎了起来。“臣妾原以为,臣妾那儿已经是冷冷清清的了,怎的娘娘这儿也是如此?原先满屋子伺候的人,今日瞧着,似乎是少了些。”年世兰正靠在贵妃榻上休息呢,一听曹贵人这话,抬眸就道:“难得清静,便懒得叫那么多人在跟前晃悠罢了。”“怎么?有温宜陪伴,你还觉得冷清?”她要有个女儿逗弄,哪还顾得上皇上?心中腹诽,年世兰便见曹贵人撇嘴道:“皇上已有大半月没...
《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夏冬春有喜后,一时之间,她便成了这后宫里,风头无两的人物了。
哪怕先前她已有失宠的迹象,这回有了孩子,皇上那儿,也是隔三差五的就会过去瞧瞧她。
翊坤宫,愈发显得冷清了。
腊月二十七。
眼看着还有两日就是除夕了,曹贵人带着温宜过来年世兰这儿做客,才一进屋子,左右瞧瞧,见四下伺候的人不多,忍不住就抿了抿唇,排揎了起来。
“臣妾原以为,臣妾那儿已经是冷冷清清的了,怎的娘娘这儿也是如此?原先满屋子伺候的人,今日瞧着,似乎是少了些。”
年世兰正靠在贵妃榻上休息呢,一听曹贵人这话,抬眸就道:“难得清静,便懒得叫那么多人在跟前晃悠罢了。”
“怎么?有温宜陪伴,你还觉得冷清?”
她要有个女儿逗弄,哪还顾得上皇上?
心中腹诽,年世兰便见曹贵人撇嘴道:“皇上已有大半月没来过臣妾那儿了。昨儿个好容易翻了臣妾的牌子。”
“谁知到了夜里,皇上没来。还是苏公公过来通报,说是皇上去延禧宫了。春贵人不舒服!”
“这蹄子,仗着有孕,真是越发张狂了!娘娘你是不知,她但凡得空,总说她如今老是不舒服,就是因为娘娘您当初罚了她跪!”
曹贵人说完,抬头小心翼翼看了年世兰一眼。
嗯?
曹贵人的眼里,是带着三分期待的。
这是盼着自己为她出头啊。
这也是曹贵人惯用的手段了,借着她从前对自己脾性的了解,故意将夏冬春说得这样得宠,还借着自己和夏冬春之间的梁子,要挑拨。
可惜。
这回,年世兰是不打算对夏冬春出手了。
她在等。
等,皇后耐不住寂寞的时候。
“哦,是么?”
年世兰懒懒地翻了翻眼皮,道:“她也说得没错。冰天雪地的那么一跪,是有些伤胎气的。”
“......”
曹贵人几乎被这话噎住了,愣了愣,看着年世兰,似乎是觉得,这根本不像是年世兰会说出来的话似的。
“娘娘......”
曹贵人还有话说。
也是这时,外头周宁海过来禀报,说是内务府新任总管,姜忠敏过来了。
姜忠敏?
年世兰看了周宁海一眼。
“便是他顶替的黄规全?”
这名字,很耳熟,她要是记得没错,从前在黄规全倒台以后,接任内务府总管的,也是此人?
“是。”
周宁海颔首,恭敬道:“他是替花房送花过来给娘娘的。”
花房?
年世兰记起自己上回去花房挑花的事情,花房总管便说,往后还有好的水仙,会给年世兰送来。
“知道了。”
年世兰也没多想,挥挥手,就让姜忠敏进来。
很快。
一个模样周正,瞧着也颇为“忠厚老实”的太监,领着另外几人,鱼贯而入,这几人手里,都捧着盆栽。
只是。
这些盆栽,开得娇艳,竟都是红梅。
“奴才内务府新任总管姜忠敏,见过华妃娘娘,曹贵人。”
姜忠敏行了个大礼,格外客气。
“姜公公起来吧。”
年世兰坐得正了正,扫了一眼清一色的娇艳红梅,她往日里是喜欢这颜色的,就是现在么......
她都说了要水仙,怎的还送了红梅来?
“怎的送来的是红梅?娘娘先前不是说,喜欢水仙么?”
颂芝最是会察言观色的,已经从年世兰微微不快的脸上发现了端倪,劈头盖脸的,就斥责了姜忠敏这么一句。
“唉哟,这......”
姜忠敏打了他自个儿一个耳光,赔笑道:“瞧奴才,光看着这红梅颜色好,格外喜庆就给送来了。”
“也是皇后娘娘说,华妃娘娘您喜欢红色,更喜欢热闹。”
“这不。红梅送来,也能为翊坤宫,添一添年节上的喜气,是不是?”
添喜气?
年世兰勃然大怒。
“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在嘲讽她翊坤宫冷清么?
皇后真是好本事,以为区区一个夏冬春,就能唬住她了!?
“娘娘恕罪!”
姜忠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求饶道:“奴才也是一片好心呀!”
“更何况,您以前不是喜欢红梅的么......”
以前!?
“还敢顶嘴?”
年世兰甚至都懒得和这个奴才解释,偏头给了周宁海一个眼神,周宁海几乎是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了。
“......”
姜忠敏屁滚尿流地转身要逃。
年世兰示意周宁海不必去追,只冷冷道:“告诉底下这一帮不成器的奴才。”
“临近年节,本宫瞧着底下有些奴才趁着过年想着偷懒,这才打发了以‘肃喜’为首的几个,可不代表着翊坤宫就会冷清。”
“更何况,本宫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岂是随便能够揣度的?说了要水仙,还敢送红梅来!”
“再有这种事发生,敢犯事的,可不会有姜忠敏这么好的运气,仅仅是滚了就能了结的了!”
剩下几个内务府的奴才都战战兢兢。
他们抱着花盆跪在地上,整个脑袋都恨不得埋进砖瓦里了。
“是......”
瞧着令人生厌,由皇后示意姜忠敏送来的这几盆红梅,年世兰挑眉,颂芝已然开口道:“还不带着你们的东西滚!”
转眼,一股脑都跑了。
“娘娘,喝口茶顺顺气吧,咱们大人有大量,可没必要和底下这起子奴才计较这些事情。”
颂芝适时为年世兰端上蜂蜜水来。
一杯水一饮而尽,年世兰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
一旁曹贵人早已看得是心有余悸,哄着怀里险些要哭出声的温宜,一副唯恐年世兰迁怒她的畏惧模样。
“瞧你这样子!”
年世兰亦懒得和曹贵人多说。
总想着算计她,如今眼下也不过是虚与委蛇、互相利用罢了。
“娘娘雷厉风行,是该好好训诫一下那些人了。臣妾也只是觉得,若换做臣妾,恐怕只能白白吃下这个哑巴亏罢了。”
曹贵人讪讪的,只能挑些话来敷衍过去。
“不过......”
曹贵人顿了顿,又道:“皇后如今得势,春贵人也样样都听她的。就连内务府新任总管姜忠敏也瞧着皇后脸色,过来给娘娘下马威了。”
“娘娘往后,可要当心才是。皇后不好相与,还不知她会做什么呢。”
听着曹贵人的好心提醒,年世兰冷冷一笑,问道:“哦?依你所言,本宫现在,该如何是好?”
曹贵人自然不仅仅是好心提醒,更多的,还是因为年世兰一旦失势,她在这宫里可就也要朝不保夕了。
现在一听年世兰有了斗志,忙分析道:“春贵人愚蠢,不足为惧。可就怕,皇后利用她腹中之子做文章!”
“因此,无论皇后打的什么主意,娘娘大可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呀。
年世兰盈盈一笑。
她正有此意呢。
“不急。”
年世兰莞尔,看了看自己水葱似的指甲,含笑道:“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宫宴了。等着吧,会有好戏看的。”
沉默片刻。
皇后端坐上首,看到这一幕,自然是以为年世兰恨极了这些刚进宫即将与她分宠的嫔妃们,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
“瞧,华妃妹妹看这些新进宫的妹妹们也看得呆了呢。到底是年轻娇艳,谁不喜欢多看几眼呢?”
尤其是皇上。
年世兰听出话外音来,回过神,深深看一眼皇后,抿唇笑道:“这是自然。尤其是这人呀,哪怕上了年纪,也该多多看些鲜艳事物。”
“即便容颜青春不再,心态也能年轻些。皇后,你说是不是?”
哼。
要论年纪,她还能输给皇后不成!?
“......”
皇后果然笑容一僵,好歹是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继续笑吟吟看着仍跪着的一众妃嫔道:“这是自然。”
“都还拘着礼呢。华妃妹妹,还是让她们起来吧!”
年世兰回头,瞧着拘谨且忌惮她的小主们,不由的轻叹道:“都起来吧。”
她也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回忆这一把刀,催得她心肝疼。
上首。
剪秋为皇后端来茶盏,皇后抿了一口,视线似有似无扫过年世兰的脸颊,始终带着一丝疑惑。
嗯?
年世兰自然捕捉到了这一丝目光,才侧头去看皇后,皇后却看向了甄嬛,十分关切地问道:“莞常在住在碎玉轩里,可还习惯么?”
“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好端端的承乾宫......”
啧。
果真是不怀好意。
年世兰才这么想,皇后又看向她,苦口婆心道:“若是修缮好了,也该早早叫莞常在搬回去住才好呀!”
还想着膈应自己呢?
可惜,这种伎俩,对于如今的她,已经不管用了。
年世兰眯了眯眼,回头对着甄嬛,便莞尔道:“莞常在放心,本宫会叮嘱内务府手脚麻利些的,也好叫你能早早搬进承乾宫里。”
“上承天恩,为皇家绵延子嗣。”
话,是对着甄嬛说的。
年世兰的眉眼,却只看着皇后。
皇后立即怔住,先前的那一丝疑惑,此刻几乎都化为了藏不住的震惊了。
耳侧,也有甄嬛略带惶恐的声音传来,她道:“碎玉轩很好,臣妾住得习惯,其实不必麻烦挪动的。”
“不麻烦。”
年世兰懒洋洋的,看着皇后愈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不过是让底下人收拾东西搬过去而已。”
“皇后一片心意,莞常在莫要辜负了才好。”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纵使是甄嬛心中再觉得不安,也只是默默一叹,道:“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好意。”
嘶。
一下子,殿内便有些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不少人都用羡慕嫉妒的目光去看甄嬛,更有甚者......
“华妃娘娘还真是大度,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惺惺作态给咱们看了。富察姐姐,你说是不是?”
夏冬春拉了拉身侧的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瞳孔猛的一缩,被夏冬春这话几乎吓得个半死,立马动了动袖子,甩开了夏冬春扒拉着她的手。
这一幕,这细碎的说话声,自然逃不过年世兰的眼睛耳朵。
瞧着夏冬春这蠢货的模样,年世兰噗嗤一笑。
这一笑,略有些骚动的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皇后亦是在听见夏冬春的言语以后皱了皱眉,看向年世兰,问道:“华妃妹妹为何忽然发笑?”
“自然是因为听见了好笑的话。”
年世兰笑吟吟地看着夏冬春,用手一指她,示意她出列,便问道:“你觉得本宫是在惺惺作态?”
夏冬春大惊。
她,她那么小声的嘀咕怎么都被华妃听到了!?
年世兰又不聋。
上一回,夏冬春可就已经嘀咕过了,事后她索性赏了夏冬春一丈红,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回么......
她忽然觉得,留着夏冬春,真正头疼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自己。
“华妃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夏冬春好歹不是个全然的蠢货,忙装出憨傻模样来,否认道:“臣妾是说,娘娘宽宏大度,事事考虑周全!”
“承乾宫真是个好地方呀!”
年世兰心念一转,挑眉问道:“哦?这般好,看来夏常在十分喜欢承乾宫了呢。”
“那是自然!”
夏常在猛一点头,顺坡就驴道:“臣妾可喜欢了呢。可惜,臣妾没有莞常在这么好的福气。”
语气还酸溜溜的,埋怨似的看一眼甄嬛,又偷偷看皇后。
饶是早已惩处过夏冬春一回,年世兰仍是被逗得笑了。
转头看向皇后,只见皇后脸色颇有些阴沉,显然是对夏冬春十分不满了。
“原来夏常在想住承乾宫呀!”
见此情景,年世兰趁热打铁,就道:“这有何难?本宫听闻,那日皇后宫中的江福海给夏常在送东西的时候,你们二人聊得颇为投缘呢。”
“想来,这也是皇后觉得你合眼缘的缘故了。夏常在既是想挪个住处,倒不如求求皇后娘娘。”
“说起来,莞常在的住处,不也是皇后娘娘拟定的么?”!?
夏常在惊讶看向皇后,眼里充满了期盼。
“......”
皇后的脸都快黑沉得跟个锅底似的了,还来不及说话,年世兰已然缓缓起身,道:“说了这么会儿的话,臣妾也乏了,便先告退了。”
转身之际,年世兰路过夏冬春身侧时,甚至还用一种“鼓舞”的目光去看了一眼夏冬春。
夏冬春眼神再度坚定,甚至都快感激上自己了。
景仁宫外,蓝天一碧如洗。
年世兰搀扶着颂芝的手,一路绕过御花园,才回了翊坤宫里,前脚不过刚到,后脚周宁海就过来禀报,丽嫔和曹贵人来了。
又来?
一挑眉,年世兰端然坐到了主殿的上座上,宣了二人进来,便见曹贵人一脸喜气,嘴角都带着笑。
“臣妾给娘娘请安。”
“坐吧。”
年世兰瞧着曹贵人这样子,便知她多半是来说方才自己离开以后景仁宫里发生的事情了,便问道:“什么事这样高兴?”
“还不是那夏常在么......”
曹贵人轻轻一笑,娓娓道:“娘娘一走,夏常在便求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去,拉扯着皇后娘娘的衣裙。皇后娘娘不肯,夏常在还不撒手呢。”
“咱们一众姐妹都在,夏常在为了能住进承乾宫那也真是拉得下来脸,还说只要能住进去,以后一定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呢!”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皇后脸色难看极了,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竟命江福海去拉拢了这么个蠢货!”
“不仅是皇后,莞常在脸色也难看得很,杵在那儿,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真是臊得慌!”
“后来还是皇后娘娘实在是被缠得烦了,命人打发了夏冬春离开,夏冬春依依不舍,哭丧着脸走的,临走时,还恶狠狠瞪了一眼莞常在呢。”
“倒像是觉得,她没能住进承乾宫,是莞常在抢了她的似的!”
曹贵人说完,便掩嘴笑了起来。
年世兰能想得出那场面,会心一笑的同时,却见底下的丽嫔冷着脸不说话,正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年世兰送走皇上,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压力真大。
瞧着消失在影壁后的那一抹明黄色身影,年世兰不由的感慨,从前,她从未觉得与皇上相处,需得如此小心翼翼,甚至是,战战兢兢。
终究是不一样了。
回头,年世兰迎上颂芝略有些古怪的目光,无奈一笑,心知方才自己反常的表现,不光是皇上觉得奇怪,以颂芝对她的了解,必然也会觉得不对劲。
“皇上不喜敦亲王。”
年世兰板着脸,严肃道:“瞧瞧老八老九的下场。敦亲王,迟早也会如此。咱们与他牵连太深,不会有好结果。”
颂芝瞳孔一缩。
阿其那,塞思黑。
“可是年大将军......”
颂芝不由担忧。
“替我书信一封,我要再见见哥哥。”
年世兰闭了闭眼,她想,上回自己与年羹尧相见时说的那些,看来一时还没什么效果。
任重而有道远呀。
她长出一口浊气,不过想起方才皇上还算满意的神色,心想,如今做的这么多,到底不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的。
腊月里时,敦亲王福晋进宫了。
席间,年世兰戴上了皇上新赏赐的一串珍珠项链,敦亲王福晋请安时瞧见,脸上立时就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珠子,瞧着倒不像是妾身送与娘娘的。”
敦亲王福晋含笑说着,脸上颇有些自信。
南珠圆润晶莹,瞧着比东珠光洁不少,颗粒也更为硕大,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年世兰这会儿戴的这一串,是不如敦亲王府送去的。
“确实不是。”
年世兰爱惜地摸了摸脖颈之上戴着的项链,含笑道:“你送给本宫的南珠固然珍贵,比起东珠而言,还是差了许多。”
这话一出,敦亲王福晋脸色就是一变。
那可是南边进贡来的上好南珠,哪里差了?
“王府所赠南珠,乃是儋州沿海渔民潜入深海所得,十分难得。”敦亲王福晋略有些不满地辩解了一句。
年世兰微微一笑,又道:“再难得,也比不上这‘上用’的东珠。福晋不是不晓得,太后、皇上与皇后的朝服上镶嵌的珍珠,皆为东珠。”
“本宫虽不能身穿镶嵌东珠的朝服,但皇上赏赐珍珠链子,也足以彰显对本宫的宠爱了,本宫自然更加喜欢。”
“故而,王府所赠,本宫已然束之高阁。倘若福晋觉得可惜,本宫也可以还给福晋,福晋带回去,另作他用。”
这话,其实不太客气,以敦亲王福晋的骄傲,实在是大大地得罪了她。
可年世兰也没法子。
她想要渐渐与敦亲王府断了往来,这一次,便是个契机。
果然。
如年世兰所想,一向自视颇高的敦亲王福晋脸上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冷着脸,缓缓起身对着年世兰服了服。
“既是王府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娘娘若是不喜欢,啊怕是丢了,妾身也觉得没什么,并不会觉得可惜。”
敦亲王福晋神色淡淡,俨然那一匣子在旁人眼里价值连城的珍珠,在她眼中也不过寻常之物。
“妾身身子不适,便不多留,告辞了。”
说着,她就要走。
“也好。”
看着敦亲王福晋离开的背影,年世兰轻轻叹息,悠悠地对着她道:“本宫自会处理的。”
“......”
闻听此言,敦亲王福晋的身子晃了晃,搀扶着身侧丫鬟的手,飞快地跨过门槛,消失在了视野里。
“娘娘......”
颂芝有些担忧。
今日,可是大大地得罪人了。
“无妨。”
年世兰摇摇头,事到如今,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这天下,这大清的主人,到底是谁。
想要屹立不倒,眼下能依靠的,只有他。
“将今日本宫与敦亲王福晋闹得不愉快的事情传出去。”
年世兰看向颂芝,吩咐道:“再让周宁海,把前些日子敦亲王府送来的那一匣子珍珠拿去太医院。”
“告诉太医院,磨粉入药也可,拿去做别的用途也罢,本宫是不想再瞧见它们了。”
颂芝颔首应了,不免啧舌。
太可惜了呢。
接连几日,年世兰都有些郁郁寡欢。
她发愁的,也不过是年家的那些事,颂芝伺候她,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恰逢这日天晴,颂芝便变着法子的,想要哄了年世兰出去走走。
“这个时节,水仙开了呢,娘娘可要去瞧瞧么?若有喜欢的,奴婢带回来给您搁在屋子里,香气也是十分宜人的。”
颂芝语气温柔,声音婉转,又道:“从花房出来,不远就是御花园。这会儿,倚梅园里的红梅兴许也开了些。”
倚梅园。
年世兰心头跳了跳,想起一些往事。
“也好。”
她索性答应了,不辜负颂芝好意。
外头,雪后初晴,难得的晴朗,天空一碧如洗,年世兰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走得慢慢的,仿佛随处都能闻到淡淡的腊梅花味。
清新淡雅,十分好闻。
是该出来走走。
她看着蓝天,心想,一直憋在屋子里自己瞎捉摸,这人确实是都有些要闷坏了。
一路往花房去,颂芝都在兴致勃勃地和年世兰说着,这会儿花房有什么稀罕的花儿来逗年世兰开心。
二人说说笑笑,眼看着前头就要到花房了,不远处,一抹花花绿绿的人影,正带着一个宫女,从年世兰前头过去。
她走得极快,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不大高兴。
嗯?
那身影,年世兰觉得眼熟。
再一听......
是夏冬春。
“哼,好她个丽嫔,不就仗着身份比我高那么一些,就一味地作践我么!凭什么我喜欢那一盆花,她非要和我抢?”
夏冬春咬牙切齿,骂道:“不过也是个不得宠的女人罢了,皇上久不见她,还把气撒到我身上!”
“都怪她和华妃,要不是她们从中作梗,我会住不进承乾宫去?”
“皇后娘娘都说了,她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过了,偏偏皇上不答应。这宫里,还有谁能和我过不去?”
“还不是丽嫔么?她自己没能住进去,就不想让我也住进去!而且,她又是华妃的人。这事儿,必是华妃指使的!”
夏冬春一股脑骂完,还不满意地踢了几脚道路两旁摆着的盆栽。
年世兰听得呆了呆。
这......
隔墙有耳。
她们俩,就隔了一堵薄薄的影壁,影壁还是镂空的,年世兰都觉得,夏冬春随时会瞧见她。
没想到,夏冬春不仅仅没瞧见,还不管不顾的骂了这样许多。
太蠢了。
这宫里,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只是。
后帮夏冬春说过情,帮夏冬春住进承乾宫?
年世兰冷笑,她可不相信,皇后能这样好心!
也唯有夏冬春蠢成这样,偏信皇后的鬼话,一味的把自己当成敌人。
正想着。
脚踢盆栽心中不满的夏冬春继续骂道:“华妃也不过是仗着家世才得了些宠罢了!哼,我进宫这些日子,她侍寝的次数还不如我呢。”
“可见,再过不久,皇上也怕是要忘了她这号人了!”
这话就太过嚣张些了。
夏冬春才一说完,似乎是她身边的宫女,已然觉得不妥,忙不迭道:“小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给人听见!”
“蠢货!”
夏冬春抬手就打了那宫女一下,冷笑道:“谁能听见?华妃又不在这里!”
“......”
她还真的在。
只是时过境迁,年世兰如今听见这些大不敬的话,一时倒不觉得生气。
颂芝却不同。
她眼里一贯是揉不得沙子的,最最不容许的,便是有人说年世兰的不好。
“哟,这不是夏常在么?”
颂芝已然走了出去。
冷着一张脸,就这么到了夏冬春的跟前,娇小的身子,抬眸看着比她高了好些的夏冬春,甚至没有因为身份,而表露出丝毫的尊敬,哪怕是面子上的。
“奴婢就说呢,大老远的,一直听见有人提起咱们华妃娘娘。怎么?夏常在便是这样想念咱们娘娘么!?”
九月末,秋日只剩了个尾声。
天朗气清的一日,曹贵人带着温宜公主,陪年世兰逛着御花园,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近来宫里的事情。
“这莞常在也真是个没福气的,皇后好容易命人将承乾宫修缮好了,她却病得这样厉害,听说连床都下不了,还得继续养着。”
曹贵人逗着温宜,小心地对年世兰道:“倒是夏常在,吵吵嚷嚷的活泼,皇上也乐意纵着,就是终究没松口叫她住进承乾宫去。”
“还有沈贵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是这些新进宫妃嫔里头,最为得宠的。听说,皇上都有意让沈贵人跟着皇后娘娘学着料理宫中事务了呢。”
“就是皇后把持着,还不肯放手罢了。可怜黄规全,这阵子被皇后找了好些零碎由头责罚,好在他乖觉,听娘娘的话,事事仔细着,倒也没出差错。”
事无巨细。
曹贵人一一说完,仔细观察年世兰反应。
年世兰的心,格外平静。
都是意料中事。
拈起眼前的一朵木芙蓉花,年世兰拿在手上端详着,云淡风轻道:“刚进宫的年轻妃嫔们,难免争奇斗艳一阵,随她们去吧。”
曹贵人格外诧异。
“娘娘近日,倒沉寂了许多。”
沉寂?
年世兰打量曹贵人一眼,她想,曹贵人想说的是,最近年世兰都不怎么争宠了,甚至对这些得宠的妃嫔,都没什么动作。
换做从前,皇上喜欢的,年世兰都会针对。
“乏了而已。”
年世兰随手将木芙蓉花别在颂芝的鬓角,看着远处一队队宫人们,正搬起盆栽菊花从御花园离开,眼神渐渐深邃,空洞。
“与其费尽心思去一个个针对,倒不如先让她们自己斗上一场。”
她是真的累了。
曹贵人颔首,显然并未想那么多,只顺着年世兰的目光往前头看去,见到那些宫人们时,不由的抿唇一笑。
“不过臣妾瞧着,皇上对娘娘还是很好的。看这些菊花开得正艳丽,想必是吩咐人送去翊坤宫的呢。”
菊花。
年世兰冷冷一笑,眼神几乎如刀子似的刮过曹贵人的脸,问道:“你真的觉得皇上对本宫很好?”!?
曹贵人大惊。
她眼神惶恐,作势就要跪下,显然是完全不知道她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年世兰不高兴了。
那些花,她也曾以为是送去翊坤宫的,实际上,却是送去存菊堂,给沈眉庄的。
曹贵人聪慧,兴许早已洞悉一切,自己这样得宠,并非皇上多么喜欢她,大部分原因,是碍于年家,虚与委蛇罢了。
曹贵人却只挑拣这些好听的话对她说,可见人心,不过如此,她也实在不必用心对待。
年世兰眼看着曹贵人脑门上冷汗都要出来了,闭了闭眼,心中叹息,只道:“罢了,本宫心情不好。”
她也不愿再莫名引起曹贵人的怀疑,便故作伤感道:“本宫只是瞧着,新人入宫后,皇上来翊坤宫也少了。”
“本宫不去找他,他便对本宫也淡些。这才觉得这情分......”
听见这话,曹贵人脸上的惶恐稍稍缓和,便劝慰道:“男人么,都是如此,更何况皇上呢?”
“说到底,娘娘与皇上情分还是不同的,其实......”
曹贵人劝她,放下些身段。
这个么,年世兰自然听进去了,她现在要做的,便是个没有情感的争宠人罢了。
身段?
哪有年家满门性命重要!
须臾,走出御花园,颂芝轻轻扶住年世兰,语气颇为担忧道:“娘娘。方才......”
“无事。”
年世兰摇摇头,刚要说话,前头迎面,丽嫔来了。
“华妃娘娘。”
丽嫔的忽然出现,令年世兰蹙了蹙眉。
她有阵子没见丽嫔了。
“丽嫔。”
挑眉唤了一声,丽嫔便露出个笑容来,凑近年世兰身侧,问道:“今日天气好,臣妾听人说,娘娘和曹贵人、温宜公主出来逛园子了。”
“怎么只见娘娘?曹贵人和公主呢?臣妾许久不见她们,还想抱抱温宜公主呢。”
这原是讨好亲近的话语。
年世兰冷笑扬起,却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来。
一向无甚心机的丽嫔,怎的耳报神这样灵通?
“她们有事,先回去了。”
年世兰只装作不知,寒暄着便和丽嫔闲聊着,须臾后,丽嫔终于是忍不住了,委婉道:“这阵子,新人入宫,皇上都没看过臣妾了。”
“之前在养心殿,臣妾给皇上倒茶时,茶水不慎烫了些,惹得皇上不快。”
“皇上他,还罚臣妾跪下认错。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皇上厌弃了臣妾。娘娘,你能帮帮臣妾么?”
丽嫔说着说着,便手里攥着帕子,啜泣着擦拭眼泪。
“......”
年世兰默了默。
真是蠢不自知。
当她是什么?
大傻子来忽悠么?
“丽嫔。”
年世兰眼眸一凛,脚步随之停了下来。
“你真的觉得,皇上是因为这个才罚你的?”语气讥诮,而带着笑,丽嫔浑身一凛,矢口否认道:“不,不是......”
“不是?”
年世兰偏过头,不太想再和丽嫔废话,索性道:“如今新人入宫,皇上待本宫也不如从前了。”
“本宫劝你,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这回是罚跪,下回再被皇上逮住,说不准就是丢掉性命了。”
年世兰不知丽嫔反应如何,抬脚,便离开了。
天,渐渐阴了下来。
原本的晴空一片,已被阴云笼罩,有些要下雨的趋势了。
“要下雨了呢。”
颂芝搀扶着她,脚步略快了些。
好在二人紧赶慢赶,前脚进了翊坤宫,后脚这淅淅沥沥的秋日凉雨才落了下来。
年世兰懒懒坐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风裹挟着枯黄树叶打着卷儿落在地上,肃杀之意,渐渐浓了。
“娘娘。”
颂芝端了甜茶进来,年世兰随意一瞥,便见托盘之侧,还有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她好奇拿起,打开一看,鼻间立即窜入一股清甜的香味。
“是安答应的蜜合香。”
颂芝莞尔,道:“香味倒是好闻,安答应有心了。恰巧奴婢准备了甜茶,正相得益彰呢,娘娘要试试么?”
“好。”
她点点头。
香炉里,蜜合香的清甜味溢散而出,年世兰缓缓闭眼,脑中似有芍药盛开。
另一头。
丽嫔离开后,携着宫人走在宫道上,她双手攥在袖中,满眼不甘。
“娘娘,下雨了。”
宫人惶恐,欲去取伞。
丽嫔却是一咬牙,转身就道:“走,去景仁宫!”
伤胎!
饶是再蠢笨如猪的夏冬春,一听这两个字,也被唬住了。
她有些慌。
“齐太医,那如何是好?我......”
说着,夏冬春自然是想起了今日的“罪魁祸首”来,看向年世兰,红着眼睛道:“华妃娘娘,你就是故意的!”
“要我动了胎气,滑胎是不是?”
......
年世兰沉默了。
若非时机不允许,她真的想扶额。
这回,她真不是了。
更何况,依照着她的脾气,听到夏冬春的那些话,还能忍气吞声,那她就不叫年世兰了。
“夏常在,可知道‘非礼勿言’四个字的意思么?”
年世兰眯了眯眼,冷冷道:“你也不想想,方才那一切,是为什么会发生的。隔墙有耳,本宫可不是聋子!”
夏冬春闻言,立时被噎了一下。
可也不知是龙胎给她的勇气,还是她冻坏了脑子都不清醒了,立时反驳道:“那你也不该那样罚我。”
“现在好了,伤了龙胎,要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问起......”
话音未落。
外头,已有小太监传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景仁宫,就在延禧宫隔壁。
皇后,来得还真是快。
年世兰回眸,果见皇后扶着剪秋的手,急急忙忙就往屋子这边赶过来,那眼里的急切和担忧,可装得太像了。
“本宫一听说出了事情就赶忙过来了,华妃,又与你有关!?”
皇后劈头盖脸,就想问责年世兰。
“皇后来了。”
年世兰侧身,有些敷衍地对着皇后行了一礼,似笑非笑就道:“是否与本宫有关,皇后问问夏常在不就知道了么?”
“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糊涂,才弄成这样。”
皇后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坐到夏冬春的床榻边上,先是向齐太医问了夏冬春的情况,才看向夏冬春,一副苦口婆心,要为夏冬春做主的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来,有本宫在。”
年世兰也瞧着夏冬春。
她倒是不怕。
夏冬春那一番张狂言语,颂芝、周宁海几个可都听见了,年世兰在不知情夏冬春有喜的情况下那般责罚,实在是不为过。
“是这样的......”
夏冬春低着头,约莫也是被年世兰的模样给震慑到了,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就把事情说了。
末了,她红着眼睛,盯着年世兰,控诉道:“人家都说,有孕之人,脾气容易差一些,臣妾也是如此!”
“说娘娘坏话,原不是臣妾本意,娘娘也太过于苛责了。岂非,岂非有故意欺负臣妾的意思么?”
呵。
夏冬春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快。
连有孕之人,脾气容易差这由头都搬出来了?
“是么?”
年世兰觉得好笑,反问道:“可本宫怎么记得,你口口声声说的是,本宫故意叫你滑胎呢?”
“你晕过去的时候,本宫正巧路过。若非本宫叫周宁海带你回来,你还要继续跪着呢。”
“你倒是说说看。要是本宫真是满怀恶意,随了你的心思叫你跪,你这龙胎,还能保得住吗?”
年世兰也没想到。
因着对于无意间害了甄嬛孩子的愧疚,却这般报在了夏冬春的身上。
可夏冬春这样糊不上墙。
她和甄嬛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
“......”
夏冬春果然又说不出话来了,皇后在旁听着看着有一阵子,约莫也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知夏冬春理亏得很,又说不过年世兰,只好道:“罢了。”
“华妃,既然你也不是有心的,还送了夏常在回来,本宫也不会再追究别的。”
“只是眼下你留在这儿,恐怕夏常在也不好安安心心养胎。天色不早,你也先回去吧。”
皇后这是要“亲自”照顾夏冬春的胎了?
年世兰微微一笑。
求之不得。
“臣妾告退。”
她还不想留在这儿看夏冬春那一副招人嫌的模样呢,含笑说着,转身扶着颂芝就走。
身后,又是皇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宫里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皇后语重心长,吩咐道:“剪秋,快去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夏常在有喜,可要好好赏赐一番呢。”
皇后刻意在“有喜”两个字上,咬得格外重了些。
年世兰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到底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头。
年世兰刚回了翊坤宫不久,皇上那儿要册封夏冬春为“春贵人”的旨意,就已经传遍了后宫。
“说是临近年关,难得有这样的喜事呢,便破格册封了夏冬春为贵人,还赐了‘春’字为封号。”
颂芝一听说这个旨意,立马进屋来告诉年世兰,气鼓鼓道:“皇上也真是抬举夏氏了,不过是怀个孩子么!”
“又是晋封,又是赐封号的,忒给她脸了!奴婢还听说,赐封号的事儿,是皇后娘娘提的呢,夏氏她自己也在旁央求着皇上!”
“皇上实在是被磨得没法子了,这才赐了这么个封号!”
“哼,春常在?乍然听着这封号是不错,可仔细一想,不还是从夏氏的名字里头挑一个字出来做封号的么?”
“可见,皇上对夏氏,也并非是真的多么喜爱,不过是碍于龙胎罢了!”
确实如此。
春贵人。
年世兰知道,后宫嫔妃册封,一般到了嫔位,都会有自己的封号,另外少部分得宠的,也会在贵人、常在时早早赐了封号,甄嬛便是如此。
还有那时沈眉庄有喜,也被赐了“惠”字做封号,可沈眉庄出身高贵,人品德性没得挑,宫里众人大多也是服气的。
自然。
除此以外,有些不得宠,或是出身太差的妃嫔,甚至只会以姓氏为封号,就可见门第高低,于她们而言,影响还是很大的。
夏冬春这“春贵人”的“春”字,还真像是皇上被磨得烦了才给赐下的。
想着,年世兰抓住关键,看向颂芝,问道:“是皇后提的?”
“是。”
颂芝愤愤然点头,道:“皇后十分抬举夏氏呢,说夏氏这般好生养,必能为皇上添几个皇子!”
噗。
年世兰几乎是没忍住笑出声。
也真是亏得皇后能十数年如一日的这样装了。
不容易。
“皇后既是抬举她,便叫夏氏好好接住皇后的这一份青睐吧。”
说着,年世兰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子歪了歪,又道:“记得叫周宁海,好好挑些赏赐送去给春贵人。”
“皇后都这般‘重视’她,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不是?”
不就是捧杀么?
谁不会呢。
颂芝眨眨眼。
她察言观色着,仿佛也想明白了什么,粲然一笑,便照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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