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导江贤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攻略了情敌李导江贤 番外》,由网络作家“何欢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事实证明,我的警觉是对的。开始时候,是些小事,我们几家父母都是生意人,免不了时常有些应酬活动,就有几个同年龄的公子哥因着她的缘故大打出手,劝和的竟然还是江贤,他一向是我们群体中的老干部,人人信服的大哥哥。我信奉的是明哲保身,只要不打江贤的主意,其他的,都随她去。但粱筱筱是个八卦精,会时不时在我耳边讲陈梦虞的那些惊人战绩,她一个人因为男人们的偏爱,几乎得罪了各家的贵女们。“哼,明明就是个淫娃,非能装出个清纯像,我真是服了。”梁筱筱常道。“据说,她的细腰是出了名的软。”这妞还一边鄙夷一边贼贼地笑。“哦,说来听听。”我忽然就来了兴致,正好我的小说创作没素材了。偷偷地讲,那些年没少在陈梦虞身上找灵感,作为一个吃瓜专业户,有的时候面对陈梦虞,...
《我攻略了情敌李导江贤 番外》精彩片段
事实证明,我的警觉是对的。
开始时候,是些小事,我们几家父母都是生意人,免不了时常有些应酬活动,就有几个同年龄的公子哥因着她的缘故大打出手,劝和的竟然还是江贤,他一向是我们群体中的老干部,人人信服的大哥哥。
我信奉的是明哲保身,只要不打江贤的主意,其他的,都随她去。但粱筱筱是个八卦精,会时不时在我耳边讲陈梦虞的那些惊人战绩,她一个人因为男人们的偏爱,几乎得罪了各家的贵女们。
“哼,明明就是个淫娃,非能装出个清纯像,我真是服了。”梁筱筱常道。
“据说,她的细腰是出了名的软。”这妞还一边鄙夷一边贼贼地笑。
“哦,说来听听。”我忽然就来了兴致,正好我的小说创作没素材了。
偷偷地讲,那些年没少在陈梦虞身上找灵感,作为一个吃瓜专业户,有的时候面对陈梦虞,我甚至会生出心虚的心里,我羡慕她的恣意洒脱,不像我背着个乖乖女的包袱。
直到高三的某一天,陈梦虞到家里来找我,她的脸色苍白,十分地虚弱。
我发现情况不对劲,立马叫来司机载着我和她到了医院,一番检查过后,医生告知,陈梦虞是小产了,必须立马做清宫手术。
我的内心一片骇然,但望向陈痛苦又哀求的眼神,脑海中不自觉地有想到了那个我捡她回来的夏天,她对我是那样的依赖。
没办法,我克服了内心的惊涛骇浪,还是强装出镇定随意的样子,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
“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讲,包括我妈。”事后,陈梦虞说,早春的风吹得她摇摇欲坠,甚是可怜。
“你不说我也懂。”我说,脸色却莫名地有点臭,生出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
顿了,我又道:“你这几天就住我家吧,我爸妈不在,我让厨娘给你做点滋补的吃食。”
“好。”陈梦虞瞬间感动了,声音哽咽,眼眶布满了水雾。
“得,打住,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我看着碍眼,另外,我郑重地说一遍,这种破事儿我只帮你一次,如果你还不懂得爱惜自己,肆意妄为,那你就去烧高香自求多福吧。”
陈梦虞泪流满面,连连称是。
让我没想到的,她住我家里的那几天,听到了我和梁筱筱讨论报考海影的事。因着江贤就是考到了海影导演系,我就鼓动梁筱筱陪我一起考海影。
得知此事的陈梦虞,竟也偷偷报考了这所学校,后来,竟还考得相当不错。
我是当年入学的文化课第一名,陈梦虞则是专业课第一名,很受老师们认可。
搞得孟姨到我家里发了一通的感慨:“原本以为这小妮子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救了,没曾想竟然被瑶儿带上了正途,终于考上了大学,还是海影这样的权威艺术院校,多亏了你啊,小瑶儿,阿姨真的很感激你。”
“额......”我傻笑着无语,我也是才知道的啊,心中不禁暗骂:“陈梦虞,你可真是婊啊。”
虽然,得知此事后,我心里有震惊有骇然,还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但冷静后仔细一想,能考进海影,大家也是各凭本事,况且招生有那么多名额,我有什么资格让谁考不让谁考呢?
想通透了,心中就也释然了,我可不想成为言情小说里的那些跋扈无脑的千金小姐,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我只跟自己比,希望今天的自己比昨天进步,而不会去与她人比,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家教。
我这边是无所谓了,但怎奈何,不知是什么缘由,当时海影里所有认识的同学老师都像不聊八卦会死一样,无论在学习还是个人私生活方面,都喜欢将我和陈梦虞看成相互竞争的对象。
最开始八卦争论的是谁的衣品好,谁更有亲和力,谁各科目的分数高,谁该是表演系的系花?到后来,演变成谁的追求者多,谁收到的情书多......
我再次无语,不想再生嫌隙,有一次就找了陈梦虞摊牌。
“我从没想过要跟你比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人生。”我说。
陈梦虞也显得很达观,说了一番很有见地的话,我至今记忆犹新,她说:“瞧瞧你,生来就是一副粉面含春,祸水红颜的样子,而我呢,则属于那种清秀可人,我见犹怜的类型,艺术院校里有两朵截然不同又不相上下的小花,任谁不想点评个一二?随他们去吧!”
她吮吸着我请客的奶茶,十分诚恳:“反正,我也从来没想和你比,咱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可比性。”
我如释重负,我只想苟着,可不想给自己找个像陈梦虞这样八面玲珑的对手,那得多累?瞧瞧那些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千金与小开们,就知道了。
谁曾想,念着得过且过的我,半年后就被打脸了。
原因是学校里出现了新八卦,就是讨论我和陈梦虞谁有可能拿下校草江贤?
我得知消息后,竟然——气笑了。
原来,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石头不砸自己身上就不知痛的感觉。
我不敢想象,如果江贤也像其他男生一样受她魅惑,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索性这些年江贤对陈梦虞没什么特别,一如他对其他人,一贯地清冷自持。
陈梦虞大概也是被八卦的内容诱惑到了,从前,陈梦虞对江贤只敢有些小心思,暗中试探那种,自从考上海影如鱼得水后,这妞越发地自信和明媚,所以,她真的公开追求江贤了。
她甚至约我吃饭,明确告诉我,她要追求江贤,但不会使用下作的手段,她会公平竞争。
我望着这个骄傲的女生黑不溜秋的眼睛嘿嘿笑,公平竞争好啊,就怕竞争对手不清高,清高的对手就不可怕。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江贤始终配合地很默契,白天在剧组里和所有同事一视同仁地打成一片,晚上偷偷幽会。
我为自己瞒天过海的功夫沾沾自喜,陈梦虞却又作妖了。
事情是这样:
某天晚上收工回来,陈梦虞衣着清凉来敲江贤的门,彼时我和江贤已经云里雾里完毕,江贤在洗澡,陈梦虞却敲个不停,在门前的透视镜里发现是她,惹得我忽生邪火。
“什么事,江贤在洗澡。”我穿着睡衣,慵懒地打开门。
看到我的一刹那,陈梦虞懵了,随后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一脸“果然如此”的便秘感,红一阵白一阵,急忙解释:“我没什么事,就是想找江贤对下剧本,现在不用了,你们忙吧。”
“没关系,一会儿我们去吃夜宵,你如果有空可以在餐厅里说说。”既然是正事儿,作为哥哥的正牌御用女友,咱得支持不是?
稍后,江贤出来,我把陈梦虞的诉求说了下,我们穿戴好,约上陈梦虞在餐厅里加了会儿班,顺道,在她面前狠狠秀了把恩爱。
江贤全程都很配合我,看得陈梦虞眼睛胀得红红的。
“所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是的,快四年了。”我噙着微笑,坦率地答道,眼神平静无波,“我们的感情,你知道的,这不是顺理成章吗?”
“这么久了。”陈梦虞佛若没心思听我的话,喃喃自语。
虽然知道这女人一直觊觎我的男人,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忽然有些不忍心,毕竟,我与她的渊源也颇深,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不能用简单的爱恨情仇来解读。
准确地讲,我不是圣母,她也算不得白莲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江贤这样的优质雄性,爱慕他的女人很多,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作为一个十几岁就混迹文坛,惯会写各种极限拉扯小作文的言情高手,跳出个人视角,我也会去审视陈梦虞这个人,她是一个外表人畜无害,内心却疯狂热烈的女生,对男人的杀伤力极大,我该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一个理性持重的男人。
如今,陈梦虞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之一,仅此而已。
我跟江贤交换了下眼色,柔声说到:“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想在合适的时刻再慎重地公开,现在,你算早知道的啦,暂时还请替我们保密哦!”
影后毕竟是影后,陈梦虞见惯了大场面,也有自己的骄傲,她整理了下情绪:“那当然,先恭喜你们——早生贵子。”
她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陈梦虞今天穿的是一件珍珠白的无袖露脐小晚礼,颈部到胸前的大片还是细柔的薄纱制成,灵动的裙摆更是短的可怜,目测刚过大腿根儿,腰侧拖着两条长长的流苏,衬托她整个人凹凸有致,芊芊细腰盈盈可握,再搭配魅惑的长睫毛,棕色的美瞳,垂直如墨的长发和那精雕细琢的粉色樱唇,如今又是这样的莫名忧伤还在强装坚强,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见了都不免心动。
我又敏锐地产生了不安感,紧张地偷瞄了眼江贤,他依旧没什么异样,一直是淡淡地浅笑着,觉察到我的不安,转过头来用手轻轻宠溺地勾了下我的鼻梁,我的心结顿时化了。
这大概就是直男的特性,他们的心似乎更硬,不在乎的东西是真的不在乎。
回头说下陈梦虞,虽然关系不睦,但陈梦虞与我也是熟人。她的妈妈,我叫孟姨,与我妈既是同乡又是同学,读书时候很要好。
专科毕业后,孟姨为了爱情嫁去了北方,一去就是八年,期间,我的母亲和她在回乡探亲的时候见过几面,每次问都说过的很好,但人儿却是一年胜过一年的憔悴,明明和我妈妈同岁,却像大了十岁的样子。
我五岁那年,孟姨突然联系我妈,说,想在海城找份工作能否帮忙?
我妈听后很震惊,寻问原由才知道,原来孟姨的老公整日酗酒,酒醉后就殴打她,导致孟姨流产,据说还是个男孩儿。
孟姨崩溃了,再也不想忍受那个男人,背井离乡这些许年,错失了太多,再也不想一错再错了。
当时,我父母赶上好时机,生意已经做的风生水起了,平时根本无暇顾及我,正苦于没有合适的人照顾我,于是,我妈就提议孟姨可以来照顾我,薪水不是问题。
孟姨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后来,她来到我们家,对我非常好,待我如亲生。
那时候,孟姨常跟我说,她也有个女儿,和我一边大,但是不能一起生活,她就把我当女儿。
“她长什么样?”我好奇地问。
“她的眼睛乌黑乌黑,就像两颗小葡萄,皮肤粉粉嫩嫩的能掐出水,活像个瓷娃娃。”孟姨总是带着做梦似的语气描述着,眼睛则看向远方,里面分明有层水雾。
我虽然年纪小,却像通感似地隐隐约约能读懂孟姨眼中的悲伤,“这不就是我吗?”我顽皮道。
“对,咱们小瑶儿也是瓷娃娃。”
“那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我又问。
“都漂亮,你们两个都是孟姨的小心肝儿。”
“那你想她吗?”
“有时候想,但看见我们的小瑶儿,就把什么都忘了。”
“那她在哪儿?”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还想问点儿什么,孟姨却突然打断我,慈爱地抚着我的头发:“我的小瑶儿,你的脑袋瓜是用什么做的啊?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好像住着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不聊了,我们去滑滑梯吧!”
小孩子注意力本就短暂,我转身就忘了那个远方的小女孩,屁颠屁颠地牵着孟姨的手去玩了。
再后来,一些机缘巧合,孟姨本身就是个美人坯子,性情又文静淑良,在我父母一次宴请生意伙伴的聚会上,重逢了她现在的老公王叔叔,那个男人也是我妈她们曾经的同学,年少时候就暗恋过孟姨,知道了她的遭遇,又恰逢男人婚姻不幸,也离婚了,独自带着两个儿子,正需要一个贤惠的女主人兼后妈。
王叔叔认为孟姨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对孟姨展开猛烈的攻势,又在我父母的撺掇下,两个人很快成了好事,重新组建了家庭。
孟姨为了可以兼顾照料到我,还在我们旁边购置了物业,与我家成了邻居,婚后更是又生了一对龙凤胎。
看到孟姨苦尽甘来,我们全家都为她高兴,本以为岁月静好,这个时候,陈梦虞却出现了。
那是初二的一个暑期下午,我从网球馆回来,刚刚结束了和同学们的一场友谊赛。
我骑着一辆红色的山地车正兴高彩烈地往家赶,凉风施虐很是舒爽。因为要下雨了,天空暗黄,还时不时伴着滚滚雷鸣,偶尔是划破长空的闪电。
老实说,那天的那个场景有点玄幻。
到了我家所在的那处别墅区近前,我猛地打了个冷战,心情本就紧张,却从路边忽然站起来一个女孩子。
一个单薄瘦弱的女孩,头发有些凌乱,挎着个成人的挎包,穿着件半旧的的牛仔裙,眼睛却黑漆漆地,显得格外倔强。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像也在酝酿说辞。
“你干什么?”我率先反应过来,急欲发飙。
“同学你好,你听我说,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个地方。”
女孩态度诚恳,眼神急切。
她说了一个地方,我听不太明白,“不知道,你问别人吧。”我有点不耐烦。
“谢谢,打扰了。”女孩瑟缩着收回身子。
我连忙抬脚登起车子,一溜烟窜了出去,“轰隆隆......”又是一串震耳欲聋的雷声。
天空隐约能感觉到有水珠滴落。
大雨应该马上就下了。
我的脑海突然闪现了那一抹瘦削的身影,不知怎地,竟然有点似曾相识的错觉,“咳”,我低叹一声,调转车头,又骑回刚才的地方。
女孩依然站在原地,抬着单薄却挺翘的下巴打量着天空,神情很是茫然。
“喂,你从哪来,要去刚说的地方做什么?”我故作傲慢和蛮横。
“我,我找我妈妈,她在这边工作。”
“哦,知道了,但,你说的地方,我确实不知道,这样吧,要下雨了,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我家坐会儿,先避避雨再说。”
“真的吗?那太感谢了!我愿意,我愿意。”女孩竟一点不扭捏,我原本以为要拉扯一翻的。
咳,顾不了那么多,雨点已经拍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虽然十分的魔幻。
当孟姨闻讯来到我家,看到瘦得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的闺女,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惹得我也在旁边哭了一鼻子。
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孟姨才开始寻问陈梦虞离家出走的原因,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孟姨口中常常念叨的这个“瓷娃娃”的处境。
原来,自从孟姨离婚后,陈爸爸喝酒就更凶了,去年车祸去世后,陈梦虞就只能和奶奶及二叔一家人生活,而半个月前,奶奶得了一场风寒,竟也毫无预兆地走了。
二叔本不富裕,如今奶奶不在了,就打长途电话联系上孟姨,孟姨当时表态,希望前小叔子一家可以代替看管陈梦虞,自己会多多支付一笔钱。不巧,这话被路过的陈梦虞听到了个正着,内心突然莫名的愤恨。于是,没过几天,陈梦虞偷偷带上攒的压岁钱逃学出来了。
当时,手机还不像今天这么寻常,小孩子更是没有,陈梦虞就记下了孟姨的信息,独自跑到海城来,她的计划是如果找不到妈妈,或者妈妈不肯收留她,她就会留在海城打工。
孟姨得知女儿竟然敢逃学,又气又伤心,但陈梦虞铁了心不回去。
无奈,孟姨只能跟王叔叔摊牌,二人最后决定把陈梦虞留了下来,但条件是她必须得回到学校,把书读完。
陈梦虞读的是一所公立中学,虽然与我的学校不能比,却也是当地的重点了。为了帮她提高学习成绩,我那段时间着实殷勤了一阵。
开始的时候,她很乖很本分,很受我父母喜爱,每次外出带礼物都会有她一份。
我彼时也很开心,毕竟这个女孩是自己捡回来的,心中很是疼惜,有好东西也都乐意与她分享。
然而,时日一久,我就发觉自己十分受不了她那双黑漆漆滴溜溜转的眼睛,尤其江贤来家里的时候。这样我产生了警惕心理,不自觉地就与她保持起了距离。
邻居男神哥哥常来督导我写作业。
恰逢我情窦初开,某日,偷偷将一封情书塞进了他的书包。
结果第二日,好哥哥竟好整以暇地把情书带来了,美名其曰,帮我分析分析写作技巧。
羞愤至极,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从此后,每周给哥哥写小作文,内容肉麻入骨。
每次待男生看过,我都会吊儿郎当地询问:“点评下吧,有什么感想?”
哥哥答:“白日做梦。”
后来,成为国民爱豆的哥哥,一手揽着我的腰肢,一手捏着我的下颌,眼带戏谑:“怎么,玩不起啦?剧本不是你写的吗?”
“噗通”一声,我第十三次落水。
我费尽心力终于挣脱出水面,映入眼帘的便是男女主角搂抱的销魂画面。
女人单足点地,状若天鹅,仰倒的上身青丝如瀑,一双玉臂牢牢攀着男人的脖颈。
男人也不甘示弱,上身微倾,以极其优美的姿态锢着女子的腰身,那感觉像捧着件绝世珍宝。
两人鼻翼贴着鼻翼,红唇惹着红唇,四目相对,璇旎又羞耻。
感到眼睛被灼伤得刺痛,我捂住脑袋“啊”地一声嘶吼起来,全然忘记了要说的台词。
“咔!咔!咔!”直到导演连喊了三遍停,我才终于收住叫声。
那边,李导喜笑颜开,见牙不见眼:“对,就是这种感觉!江贤、梦虞,不愧是老搭档啊!”
我听着心头一紧,险些吐一口老血出来。
岸上的俩人旋即分离开来,望向我的方向神色各异。
女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戏谑地朝我扯起个唇角转身走开,男人却欲言又止,一双深幽的黑瞳死死盯着我,隐藏着焦灼。
我负气地别开眼,紧咬着牙齿,眼眶胀得通红。
......
我是唐瑶,亲近的人更爱唤我唐瑶儿,科班表演系刚毕业的小菜花,初出茅庐便凭借关系混到了这部都市情感剧女二的角色。
拿到合约后的我喜忧参半,因为这部剧的男女主角与我是师出同门,但女主角陈梦虞素来与我不和,还因为曾经竞争过同一部片子生过嫌隙,男主角江贤更是身份敏感,正是我俩读书时一起追过的“白月光”。
虽然早知道这活儿不会容易,但到最后,我还是被整蛊地破防了。
今天,剧组拍的是一出“英雄救美”桥段。
剧情很老套,大致是:我与女主一起参加商业派对,心机婊如我,便想趁其不备推她下水。说时迟,那时快,霸总范儿男主却在此刻有如神降,大臂一挥就搂住了女主的芊芊细腰。俩人一见钟情,火花四射,而始作俑者的倒霉蛋——我,则因脚底打滑跌进泳池,成为了面目可憎的落汤鸡。
按理,这种小场面,对于大一就出道已经拿到影后桂冠的陈梦虞来说,最多不过三条。
何况,昨晚我们还彩排过。
然而,今天的陈梦虞却总不在状态,连累着我当了十三次的落汤鸡,还要目睹江贤与她亲密互动十三次。
思及至此,我的鼻头更酸了。
我顶着湿淋淋的头发蹒跚到泳池边,暗下决心一定把今天吃的亏找补回来。
和陈梦虞刀光剑影地较量了这么些年,老实讲,有点上瘾。
池边递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葱白如玉却坚定有力。
我认得这双手,却冷着脸视而不见,绕道旁边的扶梯爬上来。
上到岸边,好闺蜜兼助理梁筱筱迅速将一件干净的浴巾披在我身上。
也许是感受到了温暖,我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不禁回头看向泳池,刚刚关切地想拉我上来的人,哪里还有影子?
我一边走向主创团队,一边慢吞吞地擦拭着齐肩的湿发,有点心不在焉。
本来只想当个小透明,凑到大家面前找找参与感。
不料,陈梦虞看见我立刻来了兴致:“唐瑶儿,你刚才是不忘词了?”
她笑得贼兮兮,原本清丽出尘的脸竟显出几分妖魅。
我有种被踩到尾巴的感觉,刚刚压下的邪火忽地又窜了出来:“当然不是!都NG十二次了,我还不得反思下?”
我转过脸,学着陈梦虞的嬉皮笑脸看向李导,大言不惭道:“导演,您给点评下,刚刚我的即兴创作怎么样?”
李导是个戏痴,闻言立即兴奋起来:“嗯,丫头,经你这么一改,情境就更逼真了,看不出一丝表演痕迹,这才是表演的最高境界啊,我果然没看错你!”说完,还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闻言,陈梦虞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我则忍着得瑟的冲动:“导演,您过奖了,这都是因为对手好啊。”
“原来如此,刚刚,唐小姐是为艺术发疯啊。”
忽地,身后响起一个温润清朗却充满戏谑的声音。
不是江贤,是谁?
我不禁想到刚才泳池边试图拉我的那双手,刚刚太任性不识好人心,现在下台阶应该还来得及。
我转过头露出虚伪的笑容,然而,还未开口,我便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
那是一种不期而然的悸动,许多年后,当我想到那个画面仍然会心情激荡......
夕阳的巨大余晖自他身后倾泻而下,碎满一地的金黄。
男人手臂搭了件风衣,颀长优美的身影有如度了圣光。
光亮太盛,让人看不清江贤的表情,但目之所及处却出现一双红润性感的唇,状若玫瑰般妖冶魅惑,我不禁联想起《美少女战士》里的日漫男主,那也曾是万千少女的梦啊!
如今,这个梦就在我眼前,“啊,好想为他写诗啊!”我内心在呐喊。
吾爱至高远,白月光果然还是白月光。
正当我怔愣之际,粱筱筱忽然凑到我耳边:“该死的,同样是人,江贤这厮怎么就能把什么好零件都长自己身上呢?”。
“可不。”我立马应和,英雄所见略同。
这边我还在心猿意马,忽然,一阵气流上涌,“阿嚏”!
触不及防地,我竟对着我的白月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天哪,好囧!
我羞红着脸裹紧肩上的浴巾,后知后觉的凉意刺激着整个身子轻颤起来。
“小心着凉。”
江贤急忙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手上的风衣披到我身上,浑然不在意刚刚的小意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隐忍着关切。
“小样儿,看你冻的,快回去冲个澡吧”,他说的很随意,我却听出了宠溺的意味。
哥哥就是疼我,不愧是我爱过这些年的男人啊。
我正默默陶醉着,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江贤与陈梦虞今天的甜蜜抱腰戏。
我用眼角余光扫到身侧不远的陈梦虞,她此时的面孔看似平静无波却有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我心中大爽。
此时不扳回一局,更待何时?
心念电转只是一瞬,我仰着头,眨巴眨巴迷蒙的丹凤眼,做天真可爱状:“哥哥的衣服,好香好暖哦!”
论演技,姐姐也是专业的,好吧!
猝不及防地被我逗弄,江贤目光一凝,抬起双手状似要掐我的脸蛋,嘴角却透着欣喜,看来对我的挑逗颇为受用。
我才不管他作何感想呢,一心憋着坏,不嫌事儿大地又抛了个媚眼儿过去,主打的就是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忽然,“江贤,过来。”
陈梦虞的声音破空而来,她果然不扛虐。
这女人一改往日的“装”矜持路线,几步上前揽起江贤的手臂,大煞风景道:“跟我走,学长,李导在等我们呢。”
说罢,不由分说,就要拉走这尊大神。
我这才发现,李导等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
点到为止。
看到陈梦虞这么轻易破防,我就暗爽了,这才哪到哪,我可是目睹她和江贤搂搂抱抱、抱抱搂搂十三次呢。
旋即,低咳两声,我又恢复了清冷自持的神态。
江贤则不着痕迹地拿开陈梦虞的手,上前一步,凑到我耳畔吐出两个字:“等我。”
说完,转身和陈梦虞扬长而去。
我的眉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心中暗道:“不好,玩儿大了。”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我和江贤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邻居,既是世交,也是青梅竹马,我之所以考到海影来,也是为了和他有更多共同语言。
据我妈妈说,她在怀我的时候,有一次,在小区里遇到因摔伤嚎哭不止的江贤,妈妈就逗他,“小男子汉,要给弟弟做榜样啊,要坚强,男儿流汗不流泪!”
小男孩听闻,果然止住哭声,眼角含泪地望着我妈,倔强却坚定地说:“是妹—妹!”
惹得我妈哭笑不得,“好,好,是妹妹,是妹妹,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出生后,果然被江贤言中了。
两家大人都很惊奇,我妈又逗江贤;“以后妹妹就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好。”江贤奶声奶气地说,还羞羞地捂起小脸儿,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等我再大些,最喜欢的事就是缠着他过家家,虽然只是大我三岁,但这哥儿已经不止一次嫌弃我“长得太慢了,太小了,怎么当媳妇?”
记得有一次,是校级间的篮球比赛,江贤邀请我以妹妹的身份去参加。
那场比赛相当火爆,当顶着一张雕刻般俊颜,浑身上下白的发光的江贤在赛场上起跳腾跃挥汗如雨时,女生们兴奋的尖叫此起彼伏,一些热情的女孩儿爱屋及乌,抢着投喂我这个冒牌妹妹。
比赛结束后,我捧着一大袋零食傻乐,跑过来的江贤见到怔愣了一瞬,没好气地问:“哪来的?”
“喏,你的迷妹们送我的。”我自豪地指着身后不远处,一群女生顿时笑闹一团。
看到都是女的,这小子脸色转瞬好了,随即又眯缝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笑道:“我们家小瑶儿真是心大啊。”
我的心猛地被电击一下,心虚地不敢看他。
我哪里是心大,我是心坏坏地,谁让那些狂蜂浪蝶惦记我的男人呢?我这个“妹妹”收点租子揩点儿油,过分吗?
那些年,也正是我们两家父母工作最忙的时候,谁都没时间管孩子学习。从小学开始,江贤就像亲大哥一样每天带着我写作业,他严肃起来比那古代循规蹈矩的夫子相差无几,令我心生敬畏,而彼时他也还是个孩子,由此可见,这人的自律性和责任心有多强?
少女情怀总是诗,尽管平时我都一副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实则日复一日,内心的情愫早就洋溢到无处安放了。
一个盛夏的黄昏,我万分羞赧地把写好的情书偷偷藏到江贤书包里,一整个夜里都忐忑不安,推测他看到后可能的反应。
我想到了N种情形,唯独没想到,第二天,这位好哥哥竟好整以暇地把情书拿过来当作案例作文,给我讲解其中的语法错误。
我羞愧到了极点,不甘受辱,索性破罐子破摔,从此,每周给江贤写一篇小作文,内容肉麻入骨,这厮照收不误,却从来不给反馈,总是像看傻子似的看我。
慢慢地,感情上我也变得皮了,却爱上了写作本身。
后来,江贤住校,每周才能回来一次,我也迷上了情感类小说,就突发奇想地写了起来,每周更新,江贤成了我唯一的读者。
当然,我每个故事中的男主原型都是江贤,不同侧面的江贤。
时而阳光,时而酷炫,时而含蓄内敛,时而正直严厉,当然也会搞恶作剧,更擅长喋喋不休。
一次,我在微信上寻问:“有什么感想啊,江老大?”
男生答:“白日做梦。”
屏幕前的我,气到当场炸毛。
多年后,我开始用“白梦瑶”的笔名混迹各大网文圈,我还就白日做梦了,江贤!
我一直知道的,我们彼此心中都有对方,如果不是后来陈梦虞的出现让我乱了阵脚,骄傲的我是一定要江贤先表白的。现在,虽然是我当初捅破的窗户纸却有点患得患失,不肯在人前承认我们的关系。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还喜欢像小时候一样,若即若离地搞暧昧,“欺负”我的好哥哥,看着他一边抓狂一边强装镇定,是我的恶趣味。
回忆往昔,只在闪电之间,此刻,我正舒服地躺在男人怀中。
“你和陈梦虞是怎么回事?今天竟然NG十三次。”江贤问。
闻言,我抬眸看他,“你装什么傻,明明知道她是朝你来的?”
“放心,瑶儿,不管她有什么心思,我都是坐怀不乱。”这厮立马保证道,还不忘捏了下我肉肉的脸。
“谁信啊,假惺惺,她的腰很细吧?盈盈一握,你美呢吧?”我也回捏着他的脸颊,手下透着狠劲儿。
江贤假装被捏的生疼,捂着脸,发出“呲呲”的声音。
略作沉吟,他忽然郑重其事地扳过我的肩膀,眼波深沉,“不敌胸脯四两。”
我呆愣片刻,待反应过来,顿感面红耳赤,急忙将头埋到面前人的怀里,联想到每次这人骨指分明却贪婪无厌的大手,就羞死了,羞死了。
“无赖,讨厌!”感觉自己大脑片刻的词穷,只想到这么两句虽是在骂人却尽显调情的话。
“哈哈哈”,江贤得逞后,心情甚是愉快,边拍着我的后背,边道:“我说,小瑶儿,就你这心理素质,我真怀疑你表演系毕业生的学历是假的。”老实讲,我也怀疑,但我嘴硬:“还不是你魅力太大了,老是到处放电。”
“哦,我魅力大吗?”江贤却不买账,幽怨道:“小没良心的,到底要演多久,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光啊,我的小瑶儿?”转眼,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天啊,谁能救救我?这人别看平时不苟言笑,像个直男硬汉,但扮起可怜来,能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这让我忽然感觉,自己是个渣女。
从小到大,我身边一直围绕着很多男孩子,热衷给我写小作文的也不少,初中班里有个叫杜浩林的尤是,偏爱作诗,还别说,插科打诨,竟也十分押韵。
我多了个心眼儿,初中一个周末,把他写的一首矫揉造作的情诗塞进了书包里带回家。
那时候,江贤总嫌弃我邋遢,热衷帮我整理书包,果不其然,杜浩林的作品就被整理出来了。
“这谁写的?”江贤霸总上身。
“额,同学。”我答。
“男同学女同学?”
“男同学。”我有点心虚。
“这小子有点问题。”哥哥老气横秋地说。
“这多明显!”我双手一摊,不屑一顾。
“唐瑶儿,你坐好,我们聊聊。”男生将我身子搬正,展开碎碎念,无非是好好学习,前程远大一类。我默默听着,还十分配合地点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江贤见我觉悟还不错,没再追究,但即便如此,还是要我牵线约了杜浩林出来“教育”了一番,直接吓尿了那小子,始作俑者的我则偷偷在一旁扶额窃笑。
也就是这件事后,江贤给我画了张大饼,说,他的梦想是做一名电影导演,未来我要成为他的御用花瓶。虽然,我一直质疑他的动机,但真的把考上海影作为了求学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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