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曼妍。
或许正是因为孩子感受到了,所以不愿意来到这个世上吧?
失望到极致,连恨都提不起力气。
陆云峥,这八年就当我送给你了。
天色渐亮时,我整理好心情,前往邮电局。
往那个深埋在心底多年的地址打了一张电报。
只有寥寥数字:“爸爸,我想回家。”
踏出邮电局,压抑许久的委屈倾泻而出,我蹲在路边哭得泣不成声。
当年爸爸认为陆云峥配不上我,坚持不答应我们的婚事。
我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和陆云峥离开。
义无反顾的报名下乡,跟着陆云峥几经辗转来到花城定居。
为了不让陆云峥自卑,我从未向他透露过自己的家境。
心甘情愿的和他白手起家。
可如今,孩子、陆云峥的爱,我什么都失去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呢?
半年前,我在报纸上看见爸爸寻我的消息。
所以只要他看见我发电报的地址就知道我在哪里。
因为就算我能和陆云峥离婚,没有调令,我的户口和档案仍旧在纺织三厂里。
爸爸看见我的电报就能给我发来调令。
而我只需要先和陆云峥把婚离了。
根据江曼妍的吃穿用度来看,陆云峥开给她的工资,已经远远超过正常标准。
如果我作为家属举报到联防,我不仅能单方面申请离婚,而陆云峥滥用职权的违纪行为,江曼妍和他不能独善其身。
想到这,我擦干净眼泪。
起身去厂里取账本。
刚走到厂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陆云峥狠狠抓住手臂。
“你死哪儿去了?生产线上的活留给鬼干吗?你是不是成心就想耽误出货?”
我冷冷抽开手。
“你不是我对厂子没什么贡献吗?江曼妍有,那就让她来撑起这个厂子好了!”
陆云峥眉眼一怔,随即暴躁起来:
“孟珊珊!你还有脸提曼妍?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害得她烫伤,难受了一整夜!医生说有感染的迹象!你的心思就这么恶毒吗?!”
此话一出,来上班的员工纷纷驻足。
我觉得有些可笑,直直地盯住陆云峥的眼睛。
正想说话,一盆泔水突然劈头盖脸的浇在我身上,还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