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亭的初恋回国了。
集团周年庆那天,他带她出席晚宴。
客人前来祝贺敬酒时,当众宣布顾太太是她。
他替她剥葡萄,指尖沾着汁水,头也不抬地对我说:
“若雪闻不惯药味,把你那些药罐子扔了。”
“她对医院的药气味过敏,你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我没争辩,拿出早已收拾好的药和几件衣物,转身就走。
送酒客人欲言又止,顾西亭却嗤笑出声:
“让她走。一个整天装病吃药吊命的废物,离了顾家活不过三天。”
满屋哄笑中,我攥紧口袋里的诊断单——
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妊娠八周。
血癌晚期。
1.
记者的镜头光闪不停,敬酒的客人们也都在祝福顾西亭和林若雪是天作之合。
欢呼声中,顾西亭正俯身吻去林若雪唇角的葡萄汁。
没人注意,宴会厅角我这个“特邀前妻”。
她带着顾西亭在宴会厅中央旋转起舞,几步转到餐台附近。
被跟随的闪光灯晃了眼的侍应生,端着一大盘红酒迎面撞上我。
撑地起身时,林若雪已站在我面前。
“苏绾,连几杯酒都接不住,顾太太这位置你早该让出来了。”
“你别在我们面前演这种苦情戏,你只是小病,不是要死了。”
闻着满地酒气,早孕的妊娠反应突然发作。
“这么多人看着,你还装腔作势,当众陷害若雪故意泼你吗?”
化疗多次,我早已虚弱不堪。
没有力气,也不想再与他争辩。
宴会结束,林若雪忽然哭闹,怪我当众驳了她的面子。
惹得顾西亭面色发青,冲到后院,抬手打翻我正要喝药的碗。
“你明知道若雪对我多重要,还敢让大家嘲笑她。”
我只知道,上次无意戴了林若雪出国前留下的耳环,就被他狠狠扯下,扯断了两边耳垂。
这次,我摔倒无力起身,又被他打翻我倾尽积蓄换来的抗癌药。
原来,这才叫重要。
我以为幸福的三年,不过是他把我当作她的替身。
仿佛我们那场无人知晓、无人祝福的婚姻,从来不曾存在过。
“若雪心里难受,你去给她道歉。”
“我的药……”
我刚张嘴又被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