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她的厂子就应该倒闭!真是上天不公!”
3
身后,无数窃窃私语与愤怒的目光扑来。
对于车间里传来的各色议论声,我充耳不闻。
“下午还要去助农慈善基金会捐款,我这儿没什么可说的。你要是说完话了,就赶紧走,我没时间伺候。”
林敏跪得呆了一会儿,死死地盯着我。
她咬紧牙关,脸憋得通红:
“你的亲儿子和亲孙子现在还在匪徒手上跟死神挣命,你却宁愿拿钱去助农,舍不得救自家人,程红英,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可我只是冷眼扫了她一眼:
“若是真的急着花钱看病,你们不是还有房子还没卖吗?家里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也还在用着吧?”
林敏听了怔了怔,忽然一头跪地。
“别说卖房卖车了,我们家哪有房可卖!结婚两年你一分钱都不给向东,连贴补都没有。那年我嫁进卫家,你嫌我出身不好,连彩礼都不肯给,后来房子是借住的,车是公家的……”
她一步一步数着自己的苦,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变成了求饶:
“你要是真的对我有气,我认了,哪怕让我跪一辈子都成,可你不能看着向东和孩子就这么等死!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命呀!”
她抬头望着我,双手捏着我裤脚,一声接一声地求着。
我低头看着她,忽然嗓子有些哑,心口微微发闷。
她说得没错,全是事实。
那一年,她嫁进卫家,我压根没有给她过彩礼,甚至一件像样的电器也没有送。
她和向东这两年攒下的钱,大多都用在吃穿用度,哪里还能剩下一个子儿?
可就在林敏还在哭诉时,我却一挥手,两个保卫科小伙子走上前来,将林敏架起。
“把她带出去,别在这儿挡路。”
我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
忽然,邮差扛着一袋公文进来,喊我的名字。
接过信封,上面的黑字触目惊心:
“你孙子已被摔死,速交赎金换儿子。”
林敏扑通一声瘫软在门口。
正在这时,丈夫卫国栋冲上前,眼圈赤红:
“程红英!你就这么看着自家血脉断绝,这还是不是人干的事?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的每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