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坚持值夜班!”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连自己的亲子都能不管不顾,还让大家怎么安心跟着你?”
有了出头鸟,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帮向东发声。
“向东的媳妇,这八年被厂长分去打扫公厕、清理下水道,白天晚上轮换,一年连床褥都换不上一回,她手都冻裂了,还要替厂长抹马桶……”
林敏抹着眼泪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些都是我自愿干的……妈说了,革命同志就得吃得苦中苦。可我只是不明白,怎么所有的苦都让我和向东吃了呢?”
我板着脸,严肃道,
“厂里活儿多,大家都一样吃苦,专挑难的,是锻炼女同志的钢铁意志。”
话音未落,场内一片哗然。
就在这乱麻中,向东忽然擎起手里的小宝遗照,一脚踢飞木拐,大声喊:
“现在锻炼完了,妈您岁数也大了,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这三车间的生产权,今天就请您直接交给我负责!”
话音落,大家纷纷附和,强逼着要我让出厂长的位置。
我的心头猛地一滞。
这三车间,是整个厂的命根子,是我多年来攒的家当。
原来他闹这么一出,是为了这个。
见我沉默,向东直接跪在地上。
“您口口声声说全厂工人是一家,可您对自己的亲儿尚能见死不救,又如何让大家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我也是为了全厂一百多口人着想,要是您还想让厂子继续办下去,今天就必须让位,给所有人一个安心!”
我不屑的冷笑,握紧话筒。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从今往后我便不再掌权。”
见状,向东和林敏对视一眼,唇畔勾起得逞的笑容。
然而我话语一转。
“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正在这时,厂外哨声大作,几个胳膊戴着红袖章的治安员推门而入,脸色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