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鲜血顺着掌纹低落在惨白的地砖上。
她的话像一把刀,每一句都在我的心上剜下一块肉。
我想辩解,我想哭诉,可到嘴边只有随着眼泪成河的一句“对不起”。
“我记得,我都记得……”
“可我没有说谎,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指针离午夜越来越近,我发疯似的在无人的别墅对着电话磕着头,卑微的祈求,直到鲜血横流。
可她的声音还是戛然而止,最后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小满在另一边开心的笑着:
“大姐怎么皱眉毛呀?”
衣料摩挲的声音跟挂断的盲音一起传来,她一定正像小猫似的往大姐怀里钻。
“滴答,滴答。”
我机械地挪回椅子前,指尖触到冰凉的骨灰盒边缘,忽然痴痴地笑起来。
对着空气模仿姐姐们揉小满头发的动作:“七月真乖……”
想着卖火柴的小女孩死前是不是也看到了自己的奶奶?如果死后能见到,我一定问问她的感受。
笑声在空荡的餐厅里撞出回响,逐渐变成支离破碎的呜咽。
我盯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感叹着自己多么贫瘠的一生。
连走马灯都凑不满三秒的画面:五岁时抱着骨灰盒的雨天,十岁时被砂纸磨平的身高线,十八岁阁楼小窗外够不着的阳光……
“咔哒——”
在回忆中,午夜的钟声响起,心脏终于随着这一刻停止跳动。
与此同时,玄关处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