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我误用了许峰周前妻的牡丹花纹筷。
十三岁的许念安突然掀翻粥碗,滚烫的南瓜粥泼在我手背。
他冷眼看着我被烫得尖叫,眼底一丝心疼都没有。
“这是我妈妈结婚时定做的餐具!不许别人碰!”
说着他便冲进房间,将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最后一只手镯摔得稀碎。
“如果不是你,我妈妈也不会离开我!”
“等我长大了,我就把你赶出我家!”
我静静站在原地,没有悲伤也没有委屈,只淡淡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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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一旁的毛巾,将身上黏腻的米粒扫进垃圾桶。
转身之间,不小心又将筷子扫到地上。
落地后折成了两半。
“你这个坏女人!这可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双筷子!”
原本还带着倔强神色的许念安,突然化作炸毛的小狼崽子。
他通红着眼眶死盯着我。
尚显圆润的脸蛋绷得死紧。
我垂下眼帘看向那根孤零零的筷子条:“安安,你撒谎。”
“你妈妈生前最讨厌牡丹花,怎么会专门定制这种花纹的餐具?”
被戳破谎言的许念安眼神乱晃。
他猛地踹翻小板凳,抱着破布书包冲出门去。
这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追到巷口给他买麦芽糖哄他。
等收拾完满地狼藉,我默默走进储藏室。
陶瓷罐里本该躺着母亲的骨灰,如今却空空如也。
厕所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
当我冲进去,颤抖着捧起最后一点残灰时,窗缝里漏进许念安得意的叫嚷:
“活该!你弄坏我妈最宝贝的餐具!我也要让你最宝贝的东西消失!”
他冲我吐着舌头,一溜烟钻进胡同拐角。
我望着地上的灰白痕迹,喉头哽得发疼。
当年我揣着母亲缝制的蓝布包裹。
从乡下的知青点调到纺织厂家属院。
可这矮矮的家属院墙,彻底割开了麦田里自由的风。
他们收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塞给我一个三岁就咬人的小崽子。
教会他系红领巾用钢笔写数学题,我耗光了整个青春。
毁掉这些,却只要他砸碎一个骨灰盒的功夫。
沉默立在原地,我闻到一股熟悉的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