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棠沈邃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她人间清醒,港城太子爷步步沦陷简棠沈邃年》,由网络作家“十九年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棠低眉敛目,唇角却扯出讥讽弧度:“太子爷明察,不如自己亲自问问您自家人。”简绥山心下大惊,呵斥简棠:“怎么跟长辈说话!给你小舅舅道歉!”沈与阳和沈淳美眼神对视,却是巴不得简棠将沈邃年这尊杀神得罪的彻底。简棠在简绥山的疾言厉色里看的只有撇清关系,生怕被连累。可她一个孤女也的的确确得罪不起沈邃年,她将监控递向沈邃年。滑头的想要借此掩饰自己前一刻外显的敌视。沈邃年身边的特助接过。沈与阳和沈淳美脸色骤白,想要阻止,却无人敢在沈邃年面前喧哗。周遭死一般的宁静。沈与阳冷汗淋漓,扶着沈淳美的手不断攥紧,沈淳美心一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沈与阳身体抖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惊呼:“妈,妈你怎么了?”简绥山连忙掐沈淳美人中,火急火燎要带她去医院,却看到沈...
《她人间清醒,港城太子爷步步沦陷简棠沈邃年》精彩片段
简棠低眉敛目,唇角却扯出讥讽弧度:“太子爷明察,不如自己亲自问问您自家人。”
简绥山心下大惊,呵斥简棠:“怎么跟长辈说话!
给你小舅舅道歉!”
沈与阳和沈淳美眼神对视,却是巴不得简棠将沈邃年这尊杀神得罪的彻底。
简棠在简绥山的疾言厉色里看的只有撇清关系,生怕被连累。
可她一个孤女也的的确确得罪不起沈邃年,她将监控递向沈邃年。
滑头的想要借此掩饰自己前一刻外显的敌视。
沈邃年身边的特助接过。
沈与阳和沈淳美脸色骤白,想要阻止,却无人敢在沈邃年面前喧哗。
周遭死一般的宁静。
沈与阳冷汗淋漓,扶着沈淳美的手不断攥紧,沈淳美心一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沈与阳身体抖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惊呼:“妈,妈你怎么了?”简绥山连忙掐沈淳美人中,火急火燎要带她去医院,却看到沈邃年不动如山的拿着简棠的手机在查看监控:“邃年啊,这家里的小事情,你就别跟着费心了,不如先下楼喝杯茶水?”
简棠紧了紧身上的浴袍,有些嘲弄的等待太子爷借坡下驴,将这件事情掀过去。
在她转身要回房时,传来沈邃年极富个人特色的低沉声线,“我前两日去新加坡视察,目睹一场因侵犯女性而处以的鞭刑......”简棠猛然顿住脚步。
沈邃年缓步走来,将手机递给她:“这样的惩处,小海棠满意吗?”
简棠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会这般好心?
简绥山大惊:“邃年这......”沈与阳面上血色全无,在对上沈邃年宛若暗河般漆黑的眸子时,惊悚的想要逃走,可他不过刚有了这个动作,就被特助按了回来。
沈与阳:“舅舅,舅舅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才是你的亲人啊,你不能......唔。”
特助捂住他聒噪吵闹的嘴,把人绑了起来。
在外耀武扬威欺男霸女的沈与阳,毫无还手余地。
而沈淳美清楚听到一切,却只能被迫继续昏迷。
在沈邃年面前演了戏,就只能一路演到尾。
沾着辣椒水的十二鞭,每一鞭下去都要鲜血淋漓。
就在大厅执行。
沈邃年肃穆靠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手指端起咖啡细品,长腿随意交叠,漆面薄底皮鞋,如同他这个人般透着冰冷质感。
沈与阳即使嘴被塞住,在皮肉绽开的疼痛里,依旧青筋暴起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简绥山还想要求情,但在沈邃年幽暗的神情里,又尴尬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简棠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不错过落在沈与阳身上的每一鞭,心中却在揣度沈邃年此举的用意。
如果她没记错,沈邃年好像正在跟上京方面进行一个会议,今天这样大动干戈是在......爱惜羽毛?
十二鞭打了足足一个小时,每一鞭都是要在沈与阳缓过劲儿来后落下,绝不敷衍了事。
简棠在打完最后一鞭子,昏迷转醒的沈淳美哭天抢地时,就躲出去了外面。
她很清楚简绥山和沈淳美的做派,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留在简宅,怕是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她正要用今晚的借口出去躲两天清净,尽快清算家产。
简棠没有去酒店,而是踏着城市无尽的夜色开着她那辆迈巴赫来到一栋老小区。
这里是除简宅外,唯一还留有她跟母亲江雨浓记忆的房子。
当年的简绥山和江雨浓还在创业初期,资金绝大部分都用来公司运作,只在这个小区购置了一套78平的两室一厅。
这里也承载着简棠的整个童年。
她转移家产的过程中,清算了包括简宅在内的所有房产,却唯独没有出售这处老房子。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简棠来到11号楼302门前。
她刚掏出钥匙,路过的一对夫妻就不住的朝她看。
女人因为看的太过专注,还差点踏空台阶。
当简棠看过去时,中年女人便匆匆拉着身旁的丈夫下楼离开。
这番怪异的举动让简棠皱眉。
“咔。”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简棠似乎知道了为什么方才那对夫妻看她的目光如此怪异。
不大的入户门一打开,简棠再在里面看不到昔日任何熟悉的景象,暧昧的光线打着,廉价香水味扑面。
只穿着吊带睡裙的女人画着浓妆,手中夹着烟,她轻佻的将简棠上上下下打量一个遍,“呦......哪里来的小美人?”
简棠站在门口没有动:“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你家?”
刘媛吐出一口烟,缓缓走向简棠,微笑:“妹妹,这房子早就租给我了。”
“不可能。”
简棠掏出手机,就想要报警处理这件事情。
刘媛在门口朝着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一变,她一把拽住简棠的头发,捂住她的嘴把人往里面拖。
简棠死死抓住门框,狠狠咬住刘媛的手。
刘媛吃疼,“妈的,你们两个是死人吗?
还不来帮忙!”
房间内走出两个赤裸上身的男人,简棠瞳孔陡然紧缩,她奋力挣扎想要跑,却轻易就被两个男人拽回去。
房门关上后不久,将沈与阳送往医院的沈淳美就收到了一通来电。
沈淳美低头看着手上还没有清洗的血污,握紧手掌:“给我好好招待她。”
老小区楼下。
一辆三地牌照的商务车静静停在简棠的迈巴赫不远处,车内不动如山的男人目光幽微难测的望着三楼暧昧的暖红色灯光。
那不像是她的品味。
他的反应有些大,一时间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沈霏玉表情一瞬的龟裂,满是小女生的委屈:“泊舟哥为什么拒绝我?
姐姐都答应了。”
沈淳美瞥了眼面色如常的简棠,笑了笑,“是啊泊舟,想来棠棠也是希望自己大喜的日子,能有妹妹陪伴。”
简绥山端坐着,看着陈泊舟的反应。
陈泊舟只看向简棠:“是棠棠你的意思?”
简棠小口喝着牛奶,垂眸:“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费心。”
知道她是嫌弃麻烦的性子,陈泊舟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警告的望了沈霏玉一眼。
他们之间的肉体关系,你情我愿,截止到他跟简棠结婚的那一天。
他不会在物质上亏待沈霏玉,但也仅此而已。
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没有简棠在他这里重要。
“姐姐,我真羡慕你,你随便说句话,泊舟哥都当圣旨呢,你可......真幸福呀。”
沈霏玉笑着说道。
“如果我的男朋友也能这么疼爱我,那就好了。”
话是对简棠说的,眼神却悄然落在陈泊舟身上。
简绥山:“霏玉谈恋爱了?
哪家的孩子?”
沈霏玉甜蜜的笑着:“谈了一段时间了,只是最近泊舟哥......和姐姐的婚礼才是咱们家的主题,就还没来及说。”
简绥山点头:“你是个懂事的,等你姐的事情忙完,找机会你也把人带回来坐坐。”
沈霏玉娇羞:“好。”
对此,陈泊舟不置一词,只是耐心的看着简棠,让她多吃一点,“最近我看着都瘦了,是不是胃口不太好?”
简棠:“嗯。”
陈泊舟捏着她葱白的手指,“咱们结婚后,我给你多找几个厨子,变着花样的给你准备一日三餐,一定要把你的胃口养起来,一直这么瘦可不行。”
他婚后想跟她孕育一个孩子。
一个有着他们两个人共同血脉的孩子,可以将他跟简棠一辈子牵扯在一起的孩子。
简棠放下手中的筷子,陈泊舟就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拭嘴角,“是休息一会儿还是直接去婚礼场地?”
有简棠在的地方,他的眼睛一直就围着她转,对于餐桌上的其他人,就显得冷淡。
沈霏玉桌下的手握紧,不甘心的用脚去蹭陈泊舟的小腿。
陈泊舟挪开,这才看了她一眼。
沈霏玉眉眼上调,“今天泊舟哥要跟姐姐看看婚礼场地吗?
我也想去看看,顺便......为以后的婚礼取取经。”
沈淳美看向简绥山,为自己女儿略显轻佻的话语遮掩,“这孩子,看着自己姐姐找到了幸福,就恨嫁了。”
简绥山笑了笑。
陈泊舟对此没开口,只看简棠的意思。
简棠对上沈霏玉挑衅的目光,“随你。”
陈泊舟开车载两人前去。
简棠自是坐在副驾,后座的沈霏玉拿着手机发着消息:姐姐要不要找找我前天遗落在副驾的黑色蕾丝,才穿了一次,好可惜简棠瞥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没有打开,只是透过前方的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眼神挑衅的沈霏玉。
抵达婚礼场地时,负责人亲自接待。
沈霏玉今日的穿着打扮跟简棠相差无几,负责人迟疑了一下,在看到沈霏玉不动声色用小手指勾了一下陈泊舟手掌时,将她认成了准新娘。
“陈少,简小姐这边请......”负责人热情的介绍着场地的安排和布景,简棠一早就察觉出他似乎弄错了准新娘,却什么都没说。
沈霏玉不动声色的装傻。
直到负责人看着陈泊舟和沈霏玉说两人郎才女貌时,陈泊舟黑了脸,他长臂搂住简棠的腰:“瞎了你的狗眼,谁是新娘都不认识,还做什么负责人!”
负责人傻眼,刚刚他分明看到......但再多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连声道歉。
“对不起陈少,对不起陈少......”陈泊舟厉声:“该给谁道歉都不知道,我看你是他妈没长眼,换人!”
这场盛大的婚礼,一应花费都是以千万计算,陈泊舟说换人,十分钟后,新的负责人就走马上任。
处事更加谨慎小心,打起一百个精神,不敢有任何懈怠。
简棠看着他大动干戈,什么话都没说。
沈霏玉不甘的握紧手掌,在看到陈泊舟跟简棠彩排交换结婚戒指时,她忽然开始干呕。
眼神幽怨的望了一眼停下动作的陈泊舟后,沈霏玉匆匆跑去了洗手间。
陈泊舟望着捂着嘴跑开的沈霏玉,眼神明明灭灭的闪动了几下。
五分钟后。
简棠给陈泊舟戴上结婚戒指,婚礼誓词说到一半,就看到陈泊舟的手机不断跳出来消息。
从刚才就有些心不在焉的陈泊舟,此刻更是连连出错。
简棠将手中的婚礼誓词放下,“先回消息吧,别......耽误你的正事。”
陈泊舟:“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简棠知道,他口中的马上,做不得数,“嗯。”
陈泊舟握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沈霏玉唇角微勾,拨通了简棠的号码,将手机放到不起眼处。
陈泊舟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双手拉进去,沈霏玉柔若无骨的贴在他身上,“泊舟哥,我好像怀孕了,怎么办?”
陈泊舟避孕措施一直做的很好,但凡是都有例外,他沉眸:“待会儿去做个检查。”
沈霏玉娇声:“那......泊舟哥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陈泊舟没有任何迟疑:“不会。”
沈霏玉在他胸口轻捶,“讨厌......我就知道,你好狠的心,你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陈泊舟按着她的腰,“骚的没边儿。”
婚礼台子上的简棠握着手机,听着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缓缓走下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去洗手间的方向。
她在洗手间门前停下脚步,平静的询问:“霏玉妹妹,这么近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泊舟身体猛然一僵,他一把掐住沈霏玉的脖子。
沈霏玉要把事情捅到简棠面前的行为,碰了他的禁忌。
陈泊舟做了一场盛大的美梦。
梦境中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意气风发的娶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他们在满堂宾客的掌声里,发誓彼此深爱一生一世。
他在起哄声里亲吻简棠,她害羞的缩进他怀里,戴着婚戒的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袖子。
陈泊舟是体育生,他的文学功底一般,没办法很好形容自己此刻的高兴,只能想到圆满两个字。
美梦里的陈泊舟,心脏再次传来刺疼,他猛然之间惊醒,看着窗外大亮,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手机要看时间的那刻,他定好的闹钟准时响起。
还好,没睡过头。
他松了一口气,按着额角,不知道是不是梦境太美好的原因,他这一觉竟然会睡得那么沉。
陈泊舟踩着拖鞋下床,走出卧室时,听到厨房那边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是沈霏玉的声音。
他记得睡前让她回去,她没离开?
陈泊舟缓步走过去,没走也好,这段关系今天也该断了。
厨房内,沈霏玉正在煮粥:“你跟爸到婚礼现场了?”
沈淳美:“到了,你哥也来了,你那边怎么样?”
沈霏玉搅动着锅里的粥:“泊舟哥吃了药,会一觉睡到婚礼结束,我还在这里看着。”
沈淳美今早开始眼皮就一直在跳。
“你这个蠢丫头,药他既然已经吃了,就是死无对证,你留在他身边,是准备不打自招?
要不是你至今没有留住他的心,也不用冒这样风险,抓紧时间过来跟我们汇合。”
沈霏玉一早就已经想好:“他一直睡着,不会知道我一直没走,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我还有去的必要?”
沈淳美还想说什么,沈霏玉看着需要加入鲜肉的米粥,说道:“妈,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在厨房正忙着。”
说着,便挂断了通话。
她转身去开冰箱的门,冷不丁看到厨房门口站着一个人——陈泊舟。
沈霏玉脸色陡然变白,“泊......唔。”
陈泊舟抬手狠狠掐住她的脖颈,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厉声:“你该庆幸我没有睡过头,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他期待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错过。
“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陈泊舟把人甩开。
沈霏玉捂着脖子发出剧烈的咳嗽,泪眼婆娑:“咳咳咳......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只想你......咳咳咳属于我一个人......我有什么错......”陈泊舟下颌紧绷:“你的爱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沈霏玉从后面死死抱住他,哭腔:“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陈泊舟掰开她的手:“你是工具,但也仅此而已。”
沈霏玉哭着摇头:“你只是,只是生气我给你下药,才说这样的气话,我......”陈泊舟无情的打断她的话,“有没有今天的事情,我婚后都不可能再跟你有牵扯,我不会让棠棠受任何委屈。”
沈霏玉崩溃质问:“那我呢!
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
沈霏玉瘫坐在地上,发出凄厉嘶吼:“啊!!!!”
陈泊舟开着自己的跑车前往婚礼现场,一路上他看什么都高兴。
等红绿灯的时候,仰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连风都带着让他沉醉的味道。
经过一个路口时,3D大屏上滚动播放着他跟简棠的婚纱照,不少人驻足观看。
被独自留在大平层里的沈霏玉,发疯的砸了所有东西。
稍稍冷静下来后,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拽着头发哭出声。
“嗡嗡嗡。”
“嗡嗡嗡。”
沙发上的手机不断响起,沈霏玉不耐烦的接听,却在听到手机那头的话后,陡然就止住了眼泪,“你说什么?
新娘联系不上?”
婚礼负责人听到她的声音楞了一下,确定自己拨打的是新郎的号码后,这才继续开口:“请问新郎呢?
是不是新娘那边有什么临时状况?
婚礼仪式是否需要调整。”
沈霏玉擦了擦眼泪,缓缓站起身:“......不用做任何调整。”
负责人:“请问你是......”沈霏玉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关机。
她快速找到自己的手机,开始给简棠打电话,在始终接听不了后,她心脏快速跳动着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难道是她这段时间的视频和信息起到作用了?
简棠终于知难而退?
想到这个可能后,沈霏玉一扫方才的阴霾和痛苦,跑到化妆台前,给自己补妆,她准备去婚礼现场。
陈泊舟抵达婚礼现场时,宾客已经都到齐,现场媒体也都扛着长枪短炮,要实时播放这一场世纪婚礼。
陈泊舟整理了一下领带,风姿卓越的迈入宴客厅。
原本嘈杂热闹的现场,因为他的到来,忽然就安静下来。
陈泊舟起初并没有察觉,幸福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直到——婚礼负责人行色匆匆走到他面前,“陈少,你总算来了,新娘子呢?
化妆师造型师早就到了,可谁也联系不上新娘。”
陈泊舟脸上的笑容一瞬僵硬,“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
简绥山也脸色铁青的走来:“今天一早佣人说她就来化妆了,这找遍了也没看到人,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玩失踪!”
陈泊舟脑子空白了两秒,他的第一反应是,马上让人联系交通部门。
“给我查,马上给我查简家到婚礼现场这段路程,今天有没有出现什么交通事故......医院也要查,有任何简棠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婚礼负责人低声询问:“陈少,那这婚礼......什么婚礼不婚礼!
我现在只想确定她是不是安全!”
陈泊舟疾言厉色。
婚礼什么时候不能办?
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不能再办?
可简棠只有一个!
他的棠棠只有一个!
在陈泊舟紧握着手机,被担忧和恐惧笼罩时,播放着他与简棠婚纱照的大屏幕忽然出现了简棠的身影。
视频里,简棠穿着婚纱,静静的坐在镜头前,是最漂亮的新娘。
她对着镜头笑着说:“我是简棠,也是今天婚礼的新娘,在婚礼开始之前,我为今天在座的众位,准备了四份礼物。”
现场宾客面色各异,不知这是在卖什么关子。
简绥山不满于简棠的故弄玄虚,面色不善。
沈淳美和沈与阳面面相觑。
唯有陈泊舟所有的担忧都被惊喜覆盖,满眼期待。
“点天灯”便意味着无论拍卖物品的叫价多少,点天灯的人都会以更高的价钱将其买下。
顷刻间,整个拍卖场的目光都聚集到沈邃年身上。
简棠指甲掐入掌心,来人这样大的排场,他应该给出怎么样的条件才能让他割爱?
没拿到拍品的陈泊舟握紧手掌,准备前去跟一号买家商谈收购这条古董项链时,被沈霏玉缠住。
沈霏玉趴在他肩上呵气如兰:“泊舟哥。”
陈泊舟喉结滚动,放在她腿上的手指掐出醒目痕迹。
十分钟后。
后台的简棠跑到一号买家一行三人面前,看着他手中的丝绒盒子和鉴定证书,“您好,我想......我......”她很清楚对方很难同意她带着冒失和无礼的要求,但为了她母亲的遗物,她......沈邃年望着她因为害怕被拒绝而颤动的睫毛,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摩挲着手中的丝绒盒子,瞥了眼身旁拍卖行的老板。
老板是个人精,当即会意上前:“这位小姐,你手上的粉钻和玉镯很漂亮,如果愿意割爱的话,一号买家愿意拿名下藏品与你换取。”
简棠闻言,心下一喜,只略作迟疑就摘下那象征她跟陈泊舟感情的粉钻和玉镯,“我想换您刚拍下的这条古董项链。”
沈邃年把她爽快的举动看在眼底,眸色深了深。
他修长手指抬起将丝绒盒递向她,“转让一旦达成,概不退还。”
简棠仔细检查确认古董项链没有问题后,点头:“好。”
既然是互赠的定情信物,感情都散了,东西也便不再重要。
简棠道谢后,转身要走,拍卖行老板却叫住她:“小姐,咱们还需要签出一份转让协议,这口头毕竟做不得数,您说是吧。”
简棠觉得有理,“好。”
拍卖行老板笑着:“我让人带您去休息室,耽误你一刻钟。”
简棠离开,沈邃年瞥了眼笑容恭维谄媚的拍卖行老板,“多事。”
只说多事,却没动怒,拍卖行老板故作愚笨的憨笑。
简棠在休息室等待合同,她百无聊赖的拿起手边造型奇怪的遥控器研究。
不小心按到开关,一偌大的屏幕缓缓升起,她以为是电视,就靠在沙发上准备看一会儿打发时间。
结果——上来没有任何剧情,就是男女在一起的影片。
被画面冲击到的简棠瞪大眼睛。
“咔。”
休息室的门被一道颀长矜贵的身影推开。
沈邃年听到动静,眼眸漆黑如墨望向简棠。
简棠手忙脚乱的想要关掉,却一再操作失误,非但没有关掉影片,反而调大了声音,她尴尬的无所适从,“我......我不知道它放这个......你......你会不会关?”
戴着面具眼尾委屈的都红了,沈邃年缓步靠近,拿过她手中的遥控器,稍稍研究了一下,关闭。
那恼人的声音终于消失,简棠长松了一口气。
沈邃年:“右侧的休息室,专为男女准备。”
简棠哪里知道这样的规矩,小声解释:“我不知道这些。”
她面颊通红,连耳根都是红的,像是盛夏时节最诱人的蜜桃,沈邃年喉结细微滚动。
简棠察觉到头顶炽热的目光,抬起头,一下子就撞入他如同暗河般的眼眸。
简棠心尖一颤,这双眼睛......是沈邃年那个杀神!
他为什么会不惜点天灯都要买下这条古董项链?
又为什么要换她的粉钻和玉镯?
她心思不断起伏,丝毫没留意到侵略性极强的沈邃年迈长腿逼近。
回神的简棠只觉得被困在一片望不到头的高山。
察觉到他的危险,简棠想逃。
沈邃年长臂拦下她的去路:“认出来了?”
简棠猜不透他的目的,只想划清界限,“不认识,我......”她否认的话语还没说完,沈邃年就摘下了面具。
这下,由不得她装不认识了。
沈邃年:“怕我?”
简棠当然怕他,不然以她的性子,当年在他一手促成沈淳美嫁给简绥山的时候,她就买凶揍他了。
“您......您是长辈,我怎么会怕,我只是......尊重您。”
“呵。”
被她戴高帽子的沈邃年笑了声,“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是你什么长辈?”
这话像是不喜欢她攀关系。
简棠沉默两秒:“......您说的是。”
碍于他的身份,简棠被人阴阳攀关系,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签署完转让协议,我就离开,不在这里碍您的眼。”
到底是年纪小,没能太好掌控自身的情绪,手指不知胡乱按到了什么东西,身旁墙壁忽然上升,旁边显露出一透明玻璃,将隔壁休息室内的一切完整的显露出来。
简棠余光扫到戴着面具的陈泊舟和简霏玉,她下意识要把头偏过去,看到抱在一起痴缠的两人。
这是一块单向镜。
下一瞬,一双大掌从后面遮盖住她的眼睛。
视线丧失,沈邃年低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脏。”
他忽然的举动,比偷情的两人更冲击简棠的神经。
“有人~”沈霏玉听着房间内忽然传来的声音,声音娇的能滴出水来。
陈泊舟说道,“骚货,装什么?
进来之前不就知道,这里能被人偷窥,嗯?”
沈霏玉娇嗔:“讨厌,人家害羞嘛。”
陈泊舟嗤笑,“这是想勾引隔壁的男人?”
沈霏玉圈住陈泊舟的脖子。
简棠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心思再探究沈邃年的用意,掀开盖在自己眼前的手:“我要走了。”
她和沈邃年的声音都很低,但还是隐隐约约传到隔壁,陈泊舟身体陡然一僵,“棠棠......”是简棠的声音!
这个认知让陈泊舟浑身的血液在一瞬之间凝固,面具下的一张俊脸盛满惊慌,他将怀里痴缠着的沈霏玉掀开,惊惧的寻找着房间单向镜的位置。
简棠没有回头,也不想看他此刻究竟是什么反应,她只想离开这里。
她还......不能跟陈泊舟摊牌。
她太了解陈泊舟的性格,如果他知道秘密泄露,为了留住她,他会无所不用其极。
简棠走了,在陈泊舟穿好衣服发疯一样在隔壁两个房间找她时,乘坐电梯离开了这里。
没看到简棠,陈泊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
理了理衣服穿过展厅时,撞见拍卖师正在为一颗粉钻和玉镯估价。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与简棠的定情信物!
陈泊舟瞳孔骤然紧缩。
傍晚时分,简棠的房门就被人粗鲁的推开。
陈泊舟携带着一身的惊慌失措闯进来,眼尾泛红,声音发颤的握住她的手,“棠棠,为什么卖了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十五分钟后,简棠推开了试衣间的门,看到了那条跟自己婚纱七分相似的纱裙。
七分相似,缺的三分是沈霏玉的这条纱裙过于清凉暴露,该遮的地方大胆赤裸,将原本端庄优雅的婚纱,被改的面目全非。
简棠看着地上的衣服,想起自己答应陈泊舟求婚时,他激动痛哭的样子。
第一眼看到她为他穿上婚纱,是他口中此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可此刻,这试衣间内散乱的被撕裂的婚纱,那条本应该佩戴在陈泊舟脖子上的领带......都在嘲弄着陈泊舟口中的深情。
沈霏玉的挑衅,一直都不会给简棠任何喘息的机会。
姐姐,亲眼看看你引以为傲的爱情吧叫嚣的留言下是一个地址。
是陈泊舟跟简棠求婚的海滩。
简棠闭了闭眼睛,拨了一个号码:“去香山道口的海滩等我。”
抵达海滩时,暮色已深。
黑夜给了简棠最好的遮盖,不至于被私家侦探看到她眼底的憔悴。
私家侦探:“简小姐,国内最顶级的跟拍设备,您想要记录的一切画面,都不会出错。”
简棠点头,如果不是沈霏玉还算谨慎,每次发来的照片和视频都没有陈泊舟的脸入镜,她也不用请私家一直盯着他们跟拍。
跟她说要回公司处理紧急事务的陈泊舟,他的车就停在那里。
简棠听到了沈霏玉的声音。
就在这片曾浓烈向简棠展现过爱意的地方,陈泊舟肆无忌惮的展现着自己的卑劣和肮脏。
沈霏玉说到:“你那么疼姐姐,也疼疼我好不好~”简棠在昏暗的光线下,陈泊舟说:“你不配提棠棠的名字。”
“她的名字从你这个贱货嘴里喊出来,都是脏了她的名字。”
“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沈霏玉:“人家再不配,泊舟哥不还是离不开我吗。”
沈霏玉发来的照片千万条,都不及简棠亲眼看一次带来的冲击。
简棠看着两人,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
她冲动之下,很想此刻就厉声质问陈泊舟!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她,字字句句说着矢志不渝!
为什么做尽爱她的事情,却要背着她一再跟沈霏玉偷情?
究竟是为什么?!
简棠不明白。
就如同,她三年了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么珍爱母亲的父亲,能在她母亲离世的次月后就跟现在的继母上床。
究竟是人心太易变,还是男人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就会死?
“噗——”简棠吐出一口鲜血。
她痴笑着的看着这片她以为是见证她矢志不渝感情的沙滩,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还有两个月,陈泊舟,我要好好看看,你举世皆知的爱意,在那天肮脏尽显的时候,要怎么收场。
辜负真心的人,无论是父亲还是你,都要吞一万颗针。
简棠蹭掉唇角血珠,吩咐私家侦探:“我走后,把车砸了。”
即使,她现在还不能出面打草惊蛇,也不想他们好过。
私家侦探:“大小姐,这......砸车,我可赔不起啊。”
简棠:“一应费用我出。”
私家侦探:“是。”
简棠回到家,一言不发的走进浴室,将冷到发抖的身体浸泡在温水里。
她许久许久之后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葱白的手指给陈泊舟发了一条到家的微信。
下一秒,陈泊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才到家?”
简棠:“嗯。”
陈泊舟声音宠溺:“明天一早我接你去学校。”
简棠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陈泊舟是怎么做到,经历偷情被砸车后,还能这般迅速给她回电话的。
她该称赞他一句,事事有回应吗?
“随你。”
许是她这句话回的太过冷淡,陈泊舟呼吸一顿,“棠棠,你不高兴吗?”
沈霏玉坐在沙滩,像是受惊一般贪恋的吻着陈泊舟的唇角,陈泊舟眼神警告,单手掐住她的脖颈。
简棠:“没有,我在准备洗澡。”
陈泊舟轻笑:“好,你忙,那我再说最后一句——我爱你棠棠。”
简棠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嗯。”
通话结束,身体浸泡在温暖的浴缸内,每一寸皮肤都被温水包裹,像极了离世母亲的怀抱。
母亲还在的时候,简棠是在爱意长大的小公主,她的世界永远都是一片阳光明媚。
可这一切的美好,都随着母亲的离世逐步逐步的化作历史。
父亲再婚,有了后母她就有了后爸。
后来,连陈泊舟也变了。
什么都变了......“咔——”浴室的门被人鬼祟的推开。
男人痴迷的望着简棠在浴缸内白皙娇嫩的皮肤,被热气熏得桃红的面颊,微微半张的水润唇瓣......比他玩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勾人心魄。
男人呼吸混乱,沉浸在痛苦里的简棠察觉到异常,猛然睁开眼睛,“谁!”
“砰。”
浴室的门被人惊慌的迅速关上。
简棠连忙裹上浴袍,赤脚跑出去,“站住!”
要跑出卧室的沈与阳跟路过的佣人林姨撞在一起,简棠看到了偷看自己洗澡的人,她浑身都在颤抖,“沈与阳,是你!”
“你敢偷看我洗澡!”
她悲愤的怒吼引来后妈沈淳美和亲生父亲简绥山。
“棠棠,与阳?
你们这是怎么了?”
知子莫若母,沈淳美最是了解自己带过来的这个儿子,只一眼她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与阳,我不是交代让你来问问你棠棠妹妹明早想吃什么?
你问了吗?”
沈与阳跟母亲对视一眼,马上说:“我刚刚敲门,棠棠没回答,我想着她该是在忙,准备待会儿再来问一次......你扯谎!”
简棠怒声,“你刚才分明是在偷看我洗澡!”
不等简绥山开口,沈淳美便惊呼一声:“棠棠,虽然你跟与阳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怎么也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你跟霏玉一样大的年纪,他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沈与阳在沈淳美的帮腔下,当即义正言辞的开口:“棠棠妹妹,我知道你一直排斥我们父母的再婚关系,但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你不能......这样毁我清白。”
“绥山,与阳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他对你这个父亲满心敬重,对棠棠这个妹妹也是一片爱护之意,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是我不该偷懒让与阳来问棠棠明早吃什么,我以后一定亲自来问,决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简绥山安抚的拍了拍沈淳美的肩膀,威严看向简棠:“你都听到了?
事情没搞清楚就在这里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简棠握紧手掌,“来问我吃什么,需要一声不吭的推开我浴室的门吗?
他是把我当成傻子,还是觉得父亲您一点分辨的能力都没有?”
简绥山眉头紧锁,看向沈与阳。
沈与阳脊背一僵,当即道:“爸,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混账事,一定是......棠棠她看错了,她泡澡太久,脑部缺氧,这才......”简棠怒极,一巴掌甩在沈与阳脸上:“你在外做的混账事还少吗?!”
“去年你伙同狐朋狗友五人给两名女学生下药,致使她们落下终生残疾。”
“四个月前,你为了一个坐台小姐跟人大打出手,致使两人重伤。”
“两个月前你酒后猥亵一名孕妇,害得人家早产!”
“这桩桩件件,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看着儿子被打,沈淳美惊呼一声,哭天抹泪,“棠棠你在胡说什么啊,都是一家人,你怎么也跟着外人来诬陷自己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可你不能给与阳安上这样的罪名啊......”简棠咬紧贝齿:“上梁不正下梁歪,沈淳美你......”简绥山脸色铁青:“简棠!
直呼长辈名讳,你的规矩呢!”
简棠情绪上涌,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攥紧手掌控制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规矩?
这个家里还有规矩吗?
我在自己家里都能被一个外人!
一个异姓人!
这样欺负,这又算是什么规矩?!”
沈与阳看着因为生气委屈胸口不断起伏的简棠。
这个便宜妹妹比他玩过的任何女人都诱人。
“棠棠,哥哥对你真没有那个心思,我是真的把你当妹妹。”
简棠对上他恶心的目光,恨不能剜掉他的眼睛,她抬起手,沈淳美下意识认为她又要对沈与阳动手,护犊子的挡在简棠面前。
毕竟,简棠因为“误会”打沈与阳还能说得过去,但若是敢对她这个继母动手,就是大逆不道。
简棠讥讽的看着沈淳美,抬起的手不是为了打人,而是指向了门口的针孔摄像头。
“查一查监控就什么都清楚了。”
从她决定带着家产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防备着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母亲不在了,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她安全的港湾。
简棠看着沈淳美和沈与阳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她心中涌现出一种难言的畅快:“林姨,去拿我的手机。”
佣人林姨闻言,快步走入简棠的卧室拿出手机:“大小姐。”
沈与阳死死盯看着这一幕。
沈淳美瞥了眼眉头紧皱等待查看监控的简绥山,额头渗出冷汗。
简绥山走近一步,正要细看,沈淳美忽然晕倒在他怀里。
简绥山脸色大变,“淳美!
淳美你别吓我。”
沈与阳急声:“爸,妈一定是被棠棠的话气到了,您,您快送她去医院吧。”
“爸爸,监控你还......”简棠一眼看出沈淳美的伎俩,举着手机,要戳穿沈淳美的伪装。
可简绥山脸色难看的将简棠的手机摔在地上,“你妈都这样了,你还这般咄咄逼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
简棠眼眸低垂看着自己被摔坏的手机,涩然一笑:“我妈早就埋下面了......我甚至一点也不想做你简绥山的女儿......”简绥山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你妈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
听他面部狰狞的提到自己的母亲,看他温柔抱着沈淳美的动作,简棠倔强的扬起下巴,这才没让眼泪落下来,“你们没有人有资格评价我妈妈。”
“逆女!”
简绥山抬手要扇简棠,被一道凛冽如寒风的声音制止:“好大的热闹。”
长身鹤立的港城太子爷沈邃年八风不动的站在走廊那头,他只身一人带着特助,却威压如带领千军的天潢贵胄。
“邃,邃年。”
简绥山匆忙收回手,理理衣服,口吻叫的亲切,腰却弯了下去,“让你看笑话了,小孩子不懂事。”
沈与阳扶着头晕的沈淳美,恭敬中透着畏惧:“舅舅。”
三人不像是见到亲戚,更像是臣子跪拜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君王。
简棠攥紧了手掌,她不喜欢沈淳美母子三人,更讨厌这个沈邃年,是他一手促成了沈淳美跟简绥山的再婚。
沈邃年晦暗莫测的视线落在简棠身上,她垂着漂亮澄净的眸子一声不吭,瘦削的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刮走。
“小海棠,你来说。”
简绥山这个点已经休息,此刻边整理衣服边大步前来。
却在看到沈霏玉站在迈巴赫车门前时顿了顿,这是谁的车,他已经认出来。
但也只是稍加停顿,就快步来到挂着三地牌照的库里南前。
司机打开车门,沈邃年迈着长腿下车,就受到简绥山热情周到的招待:“邃年,忽然收到你的消息还以为是错觉,来,里面坐。”
刚准备下车的简棠闻言,震惊不解的望向沈邃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人都道这位港城太子爷生性凉薄,就是血脉亲人在他面前表演高空坠体,他都能面不改色,现在为什么非要戳破她的闲事?
那日在香山壹号,他们不是讲好,井水不犯河水吗?
“简棠!
长辈都下车了,你还摆什么架子,要我请你?”
简绥山视线扫到还坐在车内的简棠,沉声呵斥。
简棠抿唇,盯看着沈邃年下车。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邃年波澜不惊的视线投过来,“有话想说?”
简棠:“......”简绥山狐疑的视线轻扫。
迈巴赫车内的陈泊舟退无可退,再僵持着不下车,便是不打自招的有鬼。
陈泊舟下车时,沈霏玉抠着手指,频频看他。
未来姐夫和小姨子凌晨一同回岳父家,这幅画面从哪个角度看,都透着不同寻常。
已经到了两鬓斑白年岁的简绥山侧目沉眸:“你们这是......”简棠一直没有抬头,她心思翻涌,不断思索着如果今天陈泊舟出轨沈霏玉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她该如何在最后关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剩下的家产。
她前思后想,左右权衡,都觉得今天要把事情压下去。
不然简绥山不会放过她,陈泊舟的性格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困在这座牢笼里。
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简绥山:“泊舟,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跟霏玉在一块?”
陈泊舟紧张的望着低头不语的简棠。
沈霏玉眼眸闪了闪后,面露娇羞,“爸,我跟泊舟哥,我们其实......是我临时去了学校处理毕业资料,沈霏玉替我去看婚礼场地,时间太晚了,泊舟......送她回来。”
谁都没想到简棠会忽然开口,理由给的还恰到好处。
想要趁此机会揭破一切的沈霏玉握紧手掌。
沈邃年狭长眼眸微眯。
陈泊舟看着无条件信任自己的简棠,大掌牢牢握住她的手。
简绥山笑,“原来是这样,好了,都别站在外面了,邃年,里面请,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让人准备好了客房,麻烦你送棠棠回来了。”
沈邃年神情疏冷:“不必,我还有个会儿。”
简绥山想要奉承两句,沈邃年已经上车离开。
五月的最后一天。
距离婚礼只有两天,也是毕业典礼的前一天。
陈泊舟带着简棠去跟他一群好兄弟吃散伙饭,说是散伙饭,实际上就是一群二代们的聚餐。
他们家世和消费水平摆在那里,跟一个月两千块的普通学生根本玩不到一块去,所以大学四年就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小团体。
简棠并不太愿意跟这群二世祖们有过多交流,却挡不住陈泊舟的软磨硬泡,这才答应来坐坐。
两人刚一靠近,简棠就听到半开放式的包厢内传来男女逗笑的暧昧调笑。
抬眸朝里看去,那群二世祖,每个人怀里都有个穿着清凉,喂酒逢迎的女人。
简棠脚步顿住,便想离开。
陈泊舟脸一沉,察觉到他脸色不对的二代们连忙起身轰走了身边的莺莺燕燕。
“都走都走,别在这里碍眼。”
莺莺燕燕们也识趣,一分钟的时间里就消失的干净。
包厢重新恢复宁静,几个二代勾肩搭背的让简棠和陈泊舟落座。
“泊舟,棠棠,别板着脸了,成,知道你们两个洁身自好,这不是等久了随便打发打发时间,来来来来......请坐。”
陈泊舟看了眼简棠,见她没有不高兴,这才拉着她入场。
二代们见状戏谑,“这还没结婚呢,就看老婆脸色过日子了?”
陈泊舟推开一人要搭到肩上的手,“我这是人夫的自觉,你懂个屁。”
“呦呦呦,我这听到了什么?
你他妈跟人夫这两个字儿沾边吗?”
揶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收到陈泊舟的死亡凝视,说话那人给自己的嘴上了拉条。
这样的聚会,少不了喝酒,陈泊舟和简棠少不了要被灌酒。
都被陈泊舟一应拦下来,“棠棠不碰酒,我待会儿要送她,我们今天谁都不喝。”
他三句话不离简棠,不光不让喝酒,谁抽烟也被他一个冷眼扫过去:“棠棠不喜欢烟味。”
有人提议玩游戏,陈泊舟也是眉头一皱,“棠棠不喜欢吵闹。”
眼看他否决了所有的娱乐活动,二代们:“......”简棠拿起旁边的桔子:“我没事,你们玩你们的。”
有她这句话,都快要冷掉的场子才重新热闹起来,但陈泊舟怕她无聊,根本不参与任何游戏,就专心给她切水果,喂给她吃。
二代们“啧啧”感叹:“要不说你能英年早婚呢,这狗腿子让你当的。”
陈泊舟笑着打人,“老子愿意,你们就羡慕死我有老婆吧,单身狗们。”
看着他们嬉闹,演累了的简棠以想要早点休息为由,准备先离开。
陈泊舟停下动作,马上说:“我送你回去。”
几个二代连忙拦住他:“哎哎哎,人家简棠回去是睡美容觉,好做最美新娘,你走了算怎么回事......是啊,咱们今天这局可还没开始呢。”
在几人的劝说下,陈泊舟有些动摇,简棠适当开口:“你留下吧,我到家给你发消息。”
陈泊舟看了看时间,觉得不算太晚,这才点头:“好,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简棠一个人走出俱乐部,要去路口打车时,被一名工作人员拦下,递给她一部手机,“简小姐,有人让我给你看一下这个监控。”
简棠正要问是什么监控,将手机递到她手上的服务员就走了。
简棠垂眸,发现所谓监控正是自己刚才离开的那间包厢。
她一离开,明显包厢内的二代们玩的就放松很多,下一瞬,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简棠再熟悉不过的一道身影就扑进了陈泊舟的怀抱。
二代们看到这一幕丝毫不惊讶,反而起哄道:“泊舟,现在霏玉来了,咱们总算可以玩点成年人该玩的了吧?”
“是啊,不用再玩过家家了!”
沈霏玉趴在陈泊舟怀里:“泊舟哥你看他们啊,真讨厌。”
陈泊舟挑眉,捏着她的腰。
众人笑作一团,直到一人喝着酒感慨,“要是简棠能玩的开......”话还没说完,陈泊舟就变了脸色,“你他妈瞎说什么?
我家棠棠不需要玩得开,你们谁要是闹到她面前,兄弟没得做!”
“成成成,看你,这不就随口一句,都知道你把简棠当成眼珠子,你跟霏玉的事情,保证跟你瞒得好好的。”
简棠听着手机里的笑声,麻木的按灭屏幕。
她的手机上,接到律师的电话,“简小姐,财产清算已完成。”
婚纱店的试衣间内。
正在试穿婚纱的简棠手机上同时收到两条信息。
她葱白的指尖轻动,点开第一条:简小姐,财产转移将于两个月后全部完成,不会耽误您逃婚简棠卷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点开第二条,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继妹沈霏玉戴着跟简棠无名指上同款的鸽子蛋钻戒,被一薄肌高大男人粗鲁地压在墙上。
虽然没露脸,可简棠还是认出来,那是爱了她七年的男人——陈泊舟。
帮简棠换衣服的两名店员不知道她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轻抚她身上流光溢彩的婚纱。
按捺不住激动地低声询问:“简小姐,待会儿我能跟你合张影吗?”
店员满脸通红地匆忙解释:“陈公子跟你求婚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原来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也会因为心爱姑娘点头嫁给他而痛哭流涕,我们都很羡慕你们这样的感情......是啊,听说三个月前,棠小姐车祸,陈公子不吃不喝地守了三天三夜,还做起了临时血库,身体都快熬垮了,但因为你们马上要毕业,他生怕日后你步入社会被其他人抢走,就连忙进去张罗了第七次求婚......”在这个爱情快餐化的时代,好像早已经没有真爱,可陈泊舟追爱简棠的七年,让世人看到了真爱尚存。
陈泊舟有多爱简棠呢?
十七岁那年为保护她不被小流氓骚扰跟人斗殴,被打断三根肋骨。
十八岁三天内飞往五个国家,造成耳膜破裂穿孔,险些一只耳朵失聪,只为了给简棠拍得她最爱的粉钻,为她庆生。
十九岁到二十二岁,陈泊舟一共向简棠求婚七次,每一次都是全城轰动,他炽热又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对她浓烈的爱意。
这场人尽皆知的爱意,即将在今年六月,简棠大学毕业的第二天,以一场世纪婚礼画上圆满的句号。
听着两名店员满是羡慕憧憬地复述着陈泊舟炽烈的爱意,简棠低垂眼眸,遮掩住眼底的自嘲和痛苦。
全世界都知道陈泊舟爱简棠爱到倾尽一切,不顾性命,却没有人知道,这样爱简棠的陈泊舟,于三个月前就跟简棠的继妹沈霏玉上床了。
陈泊舟为简棠准备世纪求婚的前一晚,他都还在沈霏玉的床上。
简棠答应求婚的当晚收到沈霏玉发来的视频时,整整三天都没合上眼,直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
她像是被人万箭穿心,鲜血淋漓。
即使百天过去,也不曾痊愈。
两名店员看着忽然脸色苍白的简棠,关心地开口:“简小姐你怎......”话音被隔壁试衣间传来的一声异响打断。
是带着热气湿意的掌心无力贴在木质隔板上的声音。
收敛好情绪的简棠侧眸,问向店员:“今天店内还有其他人试穿婚纱吗?”
陈泊舟不是清场了吗?
两名店员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今天婚纱店,除了她们谈论的当事人陈泊舟的人,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进入。
简棠呼吸微顿,她方才好像在隔壁......听到了陈泊舟的声音。
“泊舟哥,姐姐在隔壁都要听见了~”沈霏玉身上那条与简棠七分相似的婚纱,已经被损毁大半,娇滴滴的入骨。
抛掉在简棠面前的守规矩,此刻的陈泊舟浑然天成的浪荡。
他说,“我陪棠棠试婚纱,你都要送上门,棠棠没有你这么下贱的妹妹。”
而他的棠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
沈霏玉娇嗔:“泊舟哥不就是喜欢我下贱吗?”
陈泊舟:“喜欢?
我这辈子的喜欢和爱都只会给简棠,你只是一个女表子。”
简棠掌心捂着还是会阵痛不断的胸口,不为背弃誓言的陈泊舟,只为他们相爱过的年年岁岁。
简棠走到隔壁试衣间门口,堵着门,拨打了陈泊舟的电话。
陈泊舟看到简棠的来电,这才晃觉自己进来的时间太久。
他凝眸扯下像藤蔓一般缠在身上的沈霏玉。
面色潮红的沈霏玉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知道他定然要走,便媚态横生的说,“泊舟哥,真的要丢下我吗?”
陈泊舟呼吸猛然一顿,“待会儿再说,记住规矩,我们的事情,不能闹到简棠面前。”
简棠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变。
在简棠的第二通电话打过来时,陈泊舟没有任何犹豫地推开沈霏玉,理了理衣服,便从试衣间的窗户跳出去。
他一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在简棠拨打第三通电话时,握着手机的陈泊舟从洗手间的方向小跑过来。
“我......去了趟洗手间,等急......”解释的话语说到一半,看着简棠所站的位置,心下一紧,“怎么出来了?”
简棠把他极力掩藏的紧张尽收眼底。
在隔壁试衣间偷情的,真是他。
简棠眼眸低垂,遮盖住眼底所有情绪。
她还不能戳破一切,她要在全程直播的婚礼当天,为他们送上几份“大礼”。
再抬头,简棠已经压下所有情绪:“没事,出来透透气,你脖子上......”偷吃的陈泊舟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颈,“不知道对什么忽然过敏,有些痒,就挠了几下。”
忽然摸到自己空荡的领口,想到落在沈霏玉身上的领带,在简棠提问前,连忙补充:“领带刚才都扯下来了,看来要回去抹点药。”
简棠听着他信口而来的辩词,涩然地想着:陈泊舟,你现在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两人说了没有几句话,陈泊舟的手机就响了三次。
手机每响动一次,陈泊舟就分神心不在焉一次。
简棠看着他的反应,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婚纱,只觉得讽刺:“不看看是谁的消息吗?”
陈泊舟有了台阶,便打开手机,沈霏玉发来了一张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的照片。
跪在地上,痴痴仰着脸望着镜头。
只一眼,陈泊舟的眸色都深了三分。
简棠刻意问:“怎么了?”
陈泊舟喉结滚动,收起手机,满脸愧疚地开口:“棠棠,公司有些事情,我可能要马上回去。”
临近毕业,陈泊舟已经接管了陈氏集团大部分的管理工作,可简棠心知肚明,他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情要离开。
“好。”
陈泊舟倾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他走时一步三回头,眼底满是不舍地跟她分开。
十分钟后,简棠支开店员,站在暗处看着从隔壁试衣间偷偷摸摸跑出来的简霏玉,举起手机,将这一幕完整拍摄下来。
不远处负责沈邃年安全的保镖看着这一幕,无声的咽了下口水。
沈邃年抿了口酒水,看着小姑娘递过来的银行卡,“我的身价很贵。”
简棠闻言,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稍稍转动了下。
她想,自己不应该这样挥霍母亲留下的遗产,起码不能在男人身上太挥霍。
于是,她又默默的把银行卡收了回来。
“那算了,你走吧。”
沈邃年:“......”简棠装好银行卡,捧着酒杯又喝了一大口,辛辣刺激口腔也刺激肠胃,她恹恹的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脑袋。
沈邃年性感的喉结滚动,淡声:“你还是个酒后撩拨他人的惯犯。”
十八岁那年时,二十二岁这年也是。
趴在桌子上的简棠听不懂他的话,歪头打量着他,然后闷声:“你长的,还挺像一个讨厌的人。”
沈邃年狭长眼眸眯起:“讨厌的人?”
简棠点头,是他促成了后妈沈淳美跟她父亲的二婚,让她失去了亲生母亲后又失去了父亲的疼爱。
还让她处处被沈淳美那一家子恶心!
他们还妄想霸占她母亲的遗产,霸占她的家产!
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谁都别想欺负她!
在她点头的那一瞬,常年心湖平静如水的沈邃年,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他挥手招呼了保镖上前,沉声下达指令:“醒酒汤。”
一刻钟后,简棠手里的酒水换成了醒酒汤,她被骗着喝了一大杯,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然后......认清楚了八风不动坐在身旁,长腿随意慵懒交叠的......沈邃年。
简棠脊背一僵,顿时绷紧坐直:“小,小舅舅。”
周遭喧哗热闹依旧,沈邃年高大冷峻的靠坐在椅背上,“酒醒了?”
简棠睫毛轻颤,点头。
她刚刚......是不是拿出过银行卡,想要买......沈邃年一夜?
看着她此刻瑟缩跟鹌鹑一样的姿态,沈邃年没继续磋磨她的心态,“送你回去。”
简棠有种被教导处人抓住酗酒的尴尬,“不,不用了,我......自己叫代驾,我开车来的。”
沈邃年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垂眸睨了眼腕表,起身:“女孩子晚上喝醉了不安全。”
简棠捏了捏手指,这是......坚持要送她?
她心思还在起伏间,沈邃年已经抬步离开,而他的贴身保镖之一,恭敬的对简棠做了个请的手势。
简棠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三地车牌的库里南停在酒吧门前的禁停区域,有专人在旁照看。
沈邃年落在后排,司机将另一侧车门为简棠打开。
简棠咬了咬唇,拘谨的坐在沈邃年身旁,呼吸都变得清浅:“......谢谢小舅舅。”
车子平稳行驶,隐入夜晚的车水马龙里。
“讨厌我?”
寂静的轿车内,温度湿度都是最佳,忽然的一句话,让紧张的简棠如临大敌。
“不,不是。”
她抠着掌心,觉得这样否认好像没有什么信服力,又补充:“我......很尊敬小舅舅。”
沈邃年嗓音清冽沉稳:“是么。”
喉咙干涸,让她不自禁的吞咽口水,忙不迭点头:“是。”
沈邃年深黑如谭的眼眸让人看不出深浅,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刚才准备花多少钱买我一晚?”
前排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
简棠被他吓的要哭出来,“我......我没有。”
沈邃年:“国内艾滋病患者已超过百万。”
简棠不明所以:“什,什么?”
沈邃年:“滥交容易染病。”
简棠委屈的要命,却不敢在他面前据理力争,半天憋出一句:“我没那样过。”
沈邃年不知信了没有,只浅浅的扫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
简棠郁闷,闷声:“就是没有。”
沈邃年睨着她圆圆的头顶,抬手跟安抚小动物似的揉了揉。
简棠诧异的抬起头。
沈邃年面色如常,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举动有多暧昧,他太过坦然,倒是让简棠有种自己想太多的尴尬,只好讪讪收回视线。
沈邃年唇角细微勾起。
诚然,他是故意。
零点时分,在轿车即将行驶到简宅门前时,司机踩下刹车。
因为前面停了一辆迈巴赫,是陈泊舟的车。
沈霏玉摇曳多姿的从车上下来,然后又忽的把整个上半身探进车内,与车内的男人接吻。
简棠透过前方的挡风玻璃看着这一幕,握起的手掌,指甲陷入掌心,刺疼密密麻麻,却比不过她发酸发疼的心。
“前面的车......认识?”
沈邃年淡声问道。
简棠睫毛颤动,没有回答,而是说:“小舅舅......可以把车开到后门吗?”
沈邃年气息微沉,周身冷冽,“理由。”
简棠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谋算,只一心想躲过去。
她这一举动在沈邃年看来,却是打碎了牙往肚子眼,甘做窝囊的小软柿子。
沈邃年:“看不出来,你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简棠没心情探究他话语里的不悦,他不让人把车开走,她就打算推开车门自己避开,就在她手指按上车门时,库里南的远光灯忽的打开。
顷刻之间,昏暗的路面被照射的亮堂。
同时亮起来的,还有前方被直直照射的......迈巴赫。
陈泊舟和沈霏玉被陡然大亮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睛,下意识遮挡。
库里南车上的简棠一怔,下意识看向突然打开大灯的司机。
司机连忙致歉:“对不起沈总,我......我误触了。”
沈邃年不置一词。
简棠再想下车,已经来不及了,沈霏玉已经直起身体看了过来。
而驾驶座上的陈泊舟还没下车,却已经打开车门。
沈霏玉看清楚库里南那三地牌照时,顿了顿。
陈泊舟透过后视镜也隐约猜到了那是谁的车,下车的动作顿住,他不知道沈邃年看到了多少。
两辆车,相距十来米。
僵持着,没有人再下车。
直到,简宅的门大开,简绥山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匆匆赶来,他是收到了沈邃年的消息,特意出来迎接。
简棠看着他短发沾上的细小雨丝。
判断他应该是在拍卖行发现被她卖出去的珠宝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外面下了雨,他恍若未觉,就那么跑过来找她。
像极了害怕被遗弃的幼犬。
“怎么忽然说这些?”
简棠平静的问他。
陈泊舟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像是想将她嵌入骨血,声音还在颤:“你卖了房子,又卖了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是不是要丢下我?”
“我不许。”
他红了眼尾,“我不许你这样做。”
“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我会死,我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棠棠。”
字字情真意切,句句他都在说着自己的恐惧。
简棠轻轻抚摸着他痞帅迷人的俊脸,“我不是答应过你,只要你不背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就一直陪着你么,为什么忽然那么害怕我不要你?
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陈泊舟按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声音委屈的快要带上哭腔,“我永远不会辜负你,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
他半蹲在沙发边,胸膛贴靠在简棠的膝盖上,居于下方的姿态,像极了发誓要为主人鞍前马后的忠犬。
可简棠知道,他不是。
他是最自负的谎言家,妄图把她当傻子一样蒙骗。
“都要结婚,我自然是......信你的。”
简棠轻声道。
陈泊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就是心慌的厉害,像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
他最宝贝的,就只有简棠。
此刻听到简棠提及两人的婚礼,他才稍稍安心一点,“我真的很想,现在就跟你领证,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牢牢抓在手里,可是......”陈泊舟把俊脸贴在她膝盖上,像是讨欢又委屈的大狗狗,“可是我答应了你,要办完婚礼才领证......你婚礼第二天才肯给我名分,棠棠......你对我好狠心......”简棠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短发,又把手收回去,“很晚了,回去吧。”
陈泊舟爱恋的望着她,到底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棠棠你今天......去拍卖行,为什么忽然要......卖了我送给你的东西?”
休息室内的那道声音......是她吗?
“准备做个投资。”
简棠把话题揭过去,“是怪我卖了你送的礼物吗?”
陈泊舟连忙摇头:“不是,送给你,自然就任你处理,但是......”陈泊舟重新把戒指和玉镯重新给她戴上:“但是这两个意义不一样,你下次需要钱,直接跟我开口,别轻易就把它们卖了。”
简棠眼眸垂下,遮盖住眼底神色:“嗯。”
陈泊舟试探性的开口:“那......你除了去卖这两样东西,有没有去......那边的休息室看一看?
听说,他们家的休息室......还挺有特色。”
简棠摇头。
陈泊舟要跳出心口的一颗心,总算落到实处。
简棠跟他演戏很耗神,“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陈泊舟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好,那......晚安,梦里也要记得想我,因为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他走到门口时,有些依依不舍的跟她商量:“要不然......我再陪你待五分钟,就五分钟。”
简棠扯动唇瓣,对他挥了挥手。
陈泊舟叹了口气,“狠心的女人。”
房门关上,强打精神应付他的简棠忽然之间像是被卸去所有的力气,她瘫坐在沙发上,缓了很长时间。
临睡前,简棠听到了外面烟花绽放的声音。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下一瞬,漫天烟花绚丽绽放。
她所站的位置,是最佳观赏位。
烟花在细雨的夜晚绽放,其中最璀璨夺目的是一朵盛放的海棠花。
像是一场瑰丽的梦。
简棠惊诧的看着那朵海棠花,眼睛亮晶晶的,“......好美。”
一场烟花雨,扫除了简棠今日所有的不愉快。
她入睡时还梦到了空中绽放的海棠花。
靠坐在商务车内的沈邃年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望了眼亲自来操持这场短暂烟花秀的烟花公司老总。
只一眼,就给老总吃了个定心丸。
想来,今年港城烟花秀的合同,可以到手了。
翌日。
简棠从楼上下来时,听到后妈沈淳美正在叮嘱佣人给沈与阳送早餐。
去医院送早餐。
伤筋动骨一百天,简棠听佣人的转述,沈与阳怕是在她的婚礼前,都不能出院了。
这对于简棠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刚落座,沈霏玉和简绥山就先后下楼来吃早餐。
简绥山刚一坐下就开口,“刚才你妹妹说,想给你当伴娘,一家姐妹,家里人总比你外面的朋友贴心。”
不等简棠回应,沈霏玉就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我把伴娘服都准备好了,姐姐可一定要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呀。”
简棠冷淡的推开她的手,“婚礼的大小事情都是陈泊舟在操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左右她不会参加那场婚礼,就随他们去折腾。
闹得越欢,当天打脸越难堪。
沈霏玉闻言,笑盈盈的挑衅:“姐姐这样说的话,我可就当你是答应了哦,泊舟哥一定会同意我做伴娘的。”
她话落,陈泊舟就走了进来。
礼貌性的跟作为长辈的简绥山和沈淳美打了声招呼后,便温声问向简棠:“什么伴娘?
伴娘不是定了你那个学姐和闺蜜?
想换人吗?”
简棠掀起眼眸,“沈霏玉她......”沈霏玉截下她的话,似天真的撒娇:“泊舟哥,是我也想做姐姐的伴娘啦。”
陈泊舟脸上的温柔顷刻消失干净,果决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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