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好后,谢闻竹转身离开。
周围宾客也都散开,只余下傅家人。
“待找回这逆子,我一定压他来陶家给陶夫人陶小姐磕头赔罪!”
傅大人眉头紧皱开口。
“可如今,他已逃婚去找那千里之外的女子了,又该如何收场?”我母亲庄雨问。
傅夫人小心开口,“你放心,就算他把小倾寻回来,大不了给个妾氏位置,不会影响溪晚的正妻之位。”
母亲气的胸膛上下起伏,“踩着我女儿脸面进门的妾室,我如何放心?”
傅家一片沉默。
这几年来,谁不知晓,动这孤女,便是动傅临远的逆鳞。
“罢了,左右我陶家只剩孤儿寡母,攀不上你们高门显贵。”
“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以后两家再不往来。”
母亲护在我身前。
傅夫人拭泪,“庄姐姐,别这样,我们也毫无办法。”
“再说如今溪晚虚岁十八,早过了寻常女子出阁的年纪……”
“若不嫁临远,难不成真嫁那阎王爷?”
母亲气急,“若非你们傅家迟迟不肯退婚,耽搁了阿晚年龄,如今又说这风凉话。”
“管家,送客,以后傅家人不许进门。”
院里变得安静。
风吹过,墙上贴的喜字悄然剥落。
母亲捂住脸,语气哀伤,“阿晚,是我非要遵循婚约,耽误了你。”
我掏出手帕擦干她面上的泪,“没关系的,如今谢闻竹愿意娶女儿,他也很好。”
母亲面色骤然严肃,“此人心狠手辣,并非良配。”
“千万不可因为赌气委身于他。”
我摇头,“母亲,我并非因为赌气。”
之前傅临远为了照顾孤女,迟迟不肯答应这门婚事。
谢闻竹也曾上门提过亲。
我并未见到面,却也听母亲说过几句。
“他笑着与我说话,我只觉得瘆人。”
谢闻竹在汴京素有笑面阎罗之称,不光是因为他在大理寺卿掌管刑部,更传言他是天煞孤星,不仅出生克死父母,此前订婚三次,未婚妻皆死于各种意外。
此后没有媒人敢再上门说亲。
他也流连花丛,乐于当个浪荡子。
母亲语重心长,“若你不想出阁,陶家养你一辈子也是养得起的,不必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