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袍染血“你害死了我老婆!”
男人双目赤红,声音嘶哑,“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都该死!”
周艳捂着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踉跄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她低头看着白大褂上迅速晕开的鲜红,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面前举着菜刀的中年男人。
周艳想解释,想呼救,但喉咙里只涌上一股腥甜。
她滑坐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
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但都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快叫保安!”
“天啊,周护士!”
“准备抢救!”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周艳想起的竟是陈默昨晚电话里冷淡的声音:“这周末我不回去了,上海这边规培任务重。”
结婚三年,她早该明白,自己不过是陈默职业规划中的一块垫脚石。
回到五年前那个飘着消毒水味的下午。
周艳刚结束一场艰难的心脏复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上。
她疲惫地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一个陌生男医生正坐在她的位置上喝水。
“抱歉,我马上走。”
男医生站起身,白大褂下是挺拔如松的身形。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显得格外真诚。
“没关系,你坐吧。”
“我是新来的规培医生陈默。”
他伸出手,“刚才看了你的CPR操作,很标准。”
周艳与他握手,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急诊科根本没有新来的规培医生,陈默是专门从内科过来“偶遇”她的。
追求的过程像一部精心编排的剧本。
陈默会在她值夜班时“恰好”送来热腾腾的宵夜;在她感冒时“顺路”送来药和粥;在她生日那天组织全科室给她惊喜。
三个月后,订婚后某个夜晚,周艳靠在陈默肩头突然问道“我爸是副院长这事,你一开始就知道吧?”
陈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知道啊,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血压持续下降!”
“快开通第二条静脉通路!”
“准备气管插管!”
现实中的急救声将周艳的意识拉回。
她感到身体越来越轻,像一片羽毛漂浮在手术室刺眼的光线里。
她看见自己被推入抢救室,看见同事们手忙脚乱地止血、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