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煜黏黏糊糊地说道。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比昨晚好了些,但还是有些热。
他拽下了我的手,拖进了被窝。
“喂,我昨天怎么睡在你这儿了?”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来监督我睡觉的,自己趴在桌子上先睡着了,我又没力气把你抱回去,只好把你扔这了。”
“那是你一直不肯休息,我实在撑不住了。”
我恼羞成怒,挣脱了他的怀抱,用拳头捶向了他的胸口。
“夫人,我还是个病人,你这下手也太重了些。”
他可算睁开了眼。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病人了,昨天可没见你这么虚弱。”
“我错了,请夫人见谅。”
说着又靠了过来。
我一手抵住了他:“你这几日一直在书房,饭也不出去吃,是故意不见我还是真有那么忙?”
裴煜一脸坏笑:“你这么想和我一起用膳?”
“少嘚瑟,我就是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他解释道:“最近雨水多,河道水位上涨,沿河的百姓都遭了殃,另外西凉的使臣马上就到了,许多事务需要处理。
你若是觉得一个人吃饭太孤单,我以后尽量找时间陪你好不好?”
“不必了。
你起开,我要起床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裴煜每日早出晚归,在书房忙到深夜。
我有时也会在一旁陪伴,他也没有拦着。
只是裴煜身形逐渐消瘦,我劝他多注意些身子。
他却说自己放松不得,朝堂上多少人就等着他出错呢,到时候他若是落了把柄,即便圣上不说什么,底下的文武百官也能将自己撕碎,我不能永远都靠威严来震慑住他们。
即便是这样,现在也有一堆弹劾我的折子呢。
说话间,他指了指书桌旁堆积如山的公文。
“他们不知道折子会到你这吗?”
我疑惑问道。
“他们当然知道折子会到我的手里,还是执意要上,就是让我看了以后治了他的罪,摘了他的官,顺便也就成了他不畏权臣、为国为民的一世英名。
倘若我真的将这一大批人的乌纱帽摘了,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坐实了我这个乱臣贼子的称号,这些日子正是用人之际,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要我说,有这些写折子的功夫,不如把手头的事情做好,不比骂我来得更有价值?”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然我如何立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