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下地狱。
我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声音尽量放得卑微,带着一丝颤抖的“屈服”。
“妈,我错了……我不该惹你们生气。”
“我知道错了,我会回去的,我会想办法……帮弟弟。”
电话那头是我妈瞬间拔高的声音,带着虚伪的惊喜:“哎呀,秀梅!
你想通了就好!
妈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家和万事兴嘛,你弟弟的事就是我们全家的事!”
我捏紧了手机,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声音却依旧温顺:“嗯……但是,我怕弟弟的朋友不信我……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当面说清楚?”
“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们,任你们处置,只求他们放过弟弟。”
我爸在那头抢过电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行!
就去东街那个老茶馆,那里人多,正好让大家看看,我们家是怎么疼你的!”
他以为这是炫耀他们“慈悲”的舞台。
他错了。
那是我为他们精心挑选的刑场。
我提前匿名联系了一家小报社的记者,只说有家庭纠纷猛料,又花了一点仅剩的积蓄请了一位公证处的人员,说是有财产交割需要见证。
他们都答应在约定的时间,悄悄守在茶馆角落。
我走进茶馆,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仨。
我妈挤出几滴眼泪,拉着我的手:“秀梅啊,你可算回来了!
妈担心死你了!”
我爸一脸痛心疾首:“回来就好,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弟弟年轻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多担待点!”
李军吊儿郎当地抖着腿,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周围的茶客窃窃私语。
“看,就是这家,女儿不懂事,父母多操心。”
“是啊,这女儿看着挺老实的,怎么……”我妈立刻戏精上身,对着周围哭诉:“大家评评理啊!
我这女儿,从小就犟!
现在为了个男人,打伤了她弟弟的朋友,还要我们老的替她赔钱!”
“我们养她这么大,容易吗?
她现在翅膀硬了,就要翻天了!”
李军也跳起来指着我:“对!
就是她!
见不得我好!
她就是嫉妒!”
我爸捶着胸口:“家门不幸啊!
家门不幸!”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指责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
“原来是这样,真是不孝!”
“为了男人打人?
这姑娘看着不像啊……”够了。
戏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