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姣姣抢了她的项目,凭什么要求她懂事?
就因为他爱着季姣姣,就可以随便凌辱她了吗?
傅辞宴心中怒火翻涌,眸子越发深沉:
“别闹了。”
闹?
温南溪一把甩开傅辞宴的手,讥讽道:
“未婚妻在怀,傅总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吧。”
“温南溪!”
傅辞宴一声低吼,可温南溪却没再给他一个眼神,毫不留情的转身便走。
谁也没看到转身的那一刻,温南溪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划过脸庞,砸在地板上,消失无踪。
傅辞宴下意识的想追,季姣姣当即哎呦了一声,捂着脸,满眼惊恐:
“宴哥哥......流血了,我是不是毁容了......”
一旁的Lisa看到季姣姣干脆利落的拿指甲划伤自己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人,挺狠啊!
傅辞宴攥了攥拳,想到刚刚在楼下,温南溪和贺晏那样亲昵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一把抱起季姣姣,大步离去,留下一句话:
“温南溪停职处理,什么时候道歉什么时候恢复职位。”
还没走远的温南溪身形一顿,偏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傅辞宴抱着季姣姣的背影,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季姣姣给她留了一个得意的表情,一双手臂环住傅辞宴的脖子。
温南溪眼前再度模糊起来,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到底没在说什么。
于钊咳嗽了一声,原本看热闹的员工们立马埋下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今天的事情,傅总不希望在别人嘴里听到,Lisa,管好你的人。”
Lisa无语的点头应了,问道:
“那这次的项目怎么说?”
于钊想了想总裁刚才的表情,说道:
“先按照傅总之前定的来吧,有变化我再通知你。”
Lisa有些替温南溪不值,设计这一行很看重灵气,温南溪是那种既有灵气又肯努力的员工。
今天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公平,温南溪做了主体设计,季姣姣只改动了两个完全没影响的地方,这件定制珠宝就成了季姣姣的。
更过分的是直接把温南溪踢出项目,这放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停职了,温南溪能留下就怪了。
Lisa满脸苦涩的摇头。
原本风气姣好的设计一部,因为季姣姣,变得乌烟瘴气。
她这个总监是真的难做啊。
......
温南溪离开公司,站在路旁,北风萧瑟,落叶飘零,一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
闭上眼,却是傅辞晏抱着季姣姣离开的画面。
一想到这三年傅辞宴的背叛,她就心如刀绞。
明明曾经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是如清风霁月一般的少年......
温南溪和傅辞宴的初识是在她初三那年,当时她被继弟温旭东霸凌。
温旭东在学校里说她是家里保姆的女儿,经常带着一众小流氓欺负她,包括但不限于往她课桌里放死老鼠,撕烂她的课本,把口香糖粘在她头发上。
父亲冷漠,继母纵容,老师碍于温家放任不管,她求助无门,经常被弄的浑身是伤。
直到有一天她被温旭东小团伙拖进了男厕所。
她哭喊到声音嘶哑,衣服被撕裂,绝望至极,那一刻是傅辞宴从天而降护住了自己。
算起来傅辞宴是高中部的学长,他将自己的校服披在她身上,一拳一个将那几个小流氓砸到厕所坑位里,又将自己送去了医务室。
他就像一道光,划过她黑暗荒凉的世界。
那件校服,她依然好好的保存的,那是她荒凉岁月里唯一的救赎。
对温南溪来说,傅辞宴是恩人,也是她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信仰。
她天真的以为,傅辞宴娶了她,一定也是喜欢她的,但是她知道,傅辞宴心里还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尽可能的守好自己的心。
可是结婚之后,傅辞宴对她很好,虽然他忙,但是还是有时间给她准备礼物,在热烈的时候喊她宝宝,让她沉沦。
她容易失眠,傅辞宴给她准备助眠香薰,她痛经,傅辞宴带她去看老中医调理身体。
这两年的感情就像是深渊一般将自己吞噬,再想爬出来难于登天。
可是为什么傅辞宴这三年一直在背叛她?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吗?
季姣姣不在的时候,他对她好,现在季姣姣回来了,他便旁若无人的伤害她,明明可以离婚,却拖着不放她走。
她沿着马路一直走,泪水不停的流,眼前一片迷茫,情绪压抑在心间哽的她难受。
“姐姐,送你朵花花,不要不开心哦。”
稚嫩的童音传进耳朵,她眨眨眼,看清面前这个小豆丁。
她举着一朵小雏菊,笑得灿烂,露着几颗小白牙。
“别难过,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那小女孩的妈妈递过来两张纸巾,温南溪接过纸巾和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再次抬头,多出了几分坚毅。
“谢谢。”
说得对,没有什么过得去的。
只不过是一段烂透了的感情而已。
温南溪理了理心情,去了街边复印店,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
他们签过婚前协议,离婚也没什么好分割的,签好协议去一趟民政局办离婚登记就好了。
双眼望天,温南溪长舒一口气。
她不想做阻拦傅辞宴和季姣姣爱情的恶毒女配。
回到别墅,于嫂正大咧咧的靠在沙发椅上刷短剧,一条腿架着,瓜子皮丢了满地。
想到叶韶华的质问,温南溪微微蹙眉:
“于嫂,是你说我经常夜不归宿的?”
于嫂的动作一停,似乎没想到温南溪会这么直白的问。
不过温南溪向来好说话,于嫂也没把她的质问放在心上。
“这不是事实吗?好歹你也是傅家的夫人,整天不着家和别的男人鬼混,也不嫌丢人。”
温南溪神色冷淡:
“于嫂,麻烦你拿出证据来,能证明我和别的男人鬼混,不然我会解雇你。”
于嫂整个人一僵,震惊过后,气愤不已,指着温南溪的鼻子说:
“你凭什么解雇我?又不是你给我发工资,姣姣小姐已经回来了,你以为你这个傅太太还能做很久吗?”
“就凭我现在还是傅太太,解雇一个不合心意的保姆很难吗?你有多少次善离职守还要我说吗?”
于嫂头一次在温南溪脸上见到这样的神色。
冷漠,坚毅,不容置疑,这不由得让她心头一滞。
随后她缓过神来,温南溪只是个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弃妇罢了,带着嘲讽说:
“你还要证据?门口有监控,你那几天晚上不都是跟着陌生的男人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