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盈夏安环玉的其他类型小说《左丧事,右喜事,嫡女她从地狱来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帘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承安郡主的棺椁起火,皇上震怒,派人严查之余,狠狠的斥责了淮安王韦临,之后宫里特意派了嬷嬷,帮着管理灵堂里的事务,包括监督、警示郡主的几个兄弟姐妹,什么时候该出来跪拜。不容半点懈怠!棺椁原该在今天起灵,又被延长了七天,请高僧再次超度祭拜,以告慰承安郡主泉下之灵。整个淮安王府战战兢兢。在皇上的旨意还没有传过来之时,沈寒帮着韦临做了一些礼数上的补救,传旨的太监看了新布置的灵堂,还算满意,便没多说什么,回去复命!韦临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对沈寒很是感激,特意送了一份厚礼。见这会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沈寒心情很不错的回府。两家的情分现在算是续上了,还得和母亲、夫人商量一下,得正式过去祭拜一番才是。才进到老夫人的院子,就看到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
《左丧事,右喜事,嫡女她从地狱来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承安郡主的棺椁起火,皇上震怒,派人严查之余,狠狠的斥责了淮安王韦临,之后宫里特意派了嬷嬷,帮着管理灵堂里的事务,包括监督、警示郡主的几个兄弟姐妹,什么时候该出来跪拜。
不容半点懈怠!
棺椁原该在今天起灵,又被延长了七天,请高僧再次超度祭拜,以告慰承安郡主泉下之灵。
整个淮安王府战战兢兢。
在皇上的旨意还没有传过来之时,沈寒帮着韦临做了一些礼数上的补救,传旨的太监看了新布置的灵堂,还算满意,便没多说什么,回去复命!
韦临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对沈寒很是感激,特意送了一份厚礼。
见这会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沈寒心情很不错的回府。
两家的情分现在算是续上了,还得和母亲、夫人商量一下,得正式过去祭拜一番才是。
才进到老夫人的院子,就看到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平姨娘,旁边还跪了一个大哥的妾室纪姨娘。
看到沈寒进来,平姨娘一双眼眸看向沈寒,满是凄楚:“老爷,妾身真的没有要害夏姐儿!”
“怎么回事?”沈寒皱了皱眉头,好心情立时就没了。
“两个姨娘一起算计你的女儿。”老夫人冷哼一声。
纪姨娘瑟缩了一下,没敢说话,这会早就没了去找平姨娘麻烦的激奋冲动,她怎么也没想到正在和平姨娘串供的时候,老夫人会带着人闯过来,抓了个正着。
“老爷,妾身没有,妾身虽然有时候怪夏姐儿不争气,想让她和大姑娘学着点,但她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会想要害她,为了她,妾身今天苦求族老们,妾身......妾身真的害怕她出事。”
平姨娘抽抽噎噎地哭道,委屈到了极点,甚至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额头不但肿,而且还青了一大块,这让沈寒想起之前平姨娘苦求族老的一幕,脸色和缓了不少,毕竟这一幕他是真实看到的。
“母亲,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寒揉了揉眉心道。
“夏姐儿去灵觉寺是谁的意思?”老夫人看着儿子,沉声问道。
“那是夏姐儿的一片孝心。”沈寒随口道,这也是平姨娘之前对他说的。
“平姨娘的意思!”沈盈夏从老夫人身侧站了出来,冷声反驳。
“夏姐儿,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说。”平姨娘急了,这贱丫头往日可不敢这么顶撞她的。
沈盈夏伸手,掀起宽大的衣袖,两条纤瘦的胳膊上,清晰可见的伤痕,旧的伤痕还没有退下,新的伤痕已经不少。
青肿红紫,隐隐破皮血迹,谁也没想到会在一位世家千金的手上,看到这样的伤痕。
老夫人看得眼眶都红了,她是真没想到沈盈夏会受这么多的伤。
沈寒也没想到,看清楚这样的伤痕,即便他是一个大男人,都隐隐觉得心头发憷。
“这全是平姨娘让王妈妈打的,从小到大,平姨娘一直对我打骂泄愤,府里不是一直说我是病痨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吗?这样的还不死,只能说明我命大,父亲觉得呢?”
沈盈夏的目光看向沈寒,不避不闪,沈寒的目光不自觉地躲了躲。
府里的事情一直有安氏照顾,沈寒觉得妻妾和睦,儿女听话,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二女儿,看着便是命不久长的,不过也没办法,体弱之症谁也救不了。
却没想到,平姨娘会在暗中这么打女儿?
“老爷,不是的,是夏姐儿不听话,她经常不守规矩,妾身是教她规矩,不是打骂泄愤!这伤看着严重,就是皮外伤,并不是很疼,她是妾身生的,妾身怎么会不心疼?”
平姨娘那里肯认,忙不迭地哭着解释道。
“不疼?姨娘用的是这条鞭子吧!”沈盈夏手落下,回身从一个丫环手上取了一根软鞭子过来,这是方才沈盈夏在王妈妈屋子里翻找出来的。
这个所谓的鞭子,其实是半皮半布的东西,是平姨娘让王妈妈特意缝制出来。
怕布带打得不疼,里面特别夹了点细长的皮。
“是不是很痛,平姨娘可以试一试。”拿起鞭子,沈盈夏照着平姨娘胳膊上就是狠狠一甩。
平姨娘疼得尖叫出声:“老爷,救命,夏姐儿要弑母了。”
沈寒一把拉住鞭子,怒声训斥:“夏姐儿,你岂可如此,她是你的生母!”
沈盈夏没想和他争,这个身体太弱,撑到现在,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阵阵发昏,但她还要再撑一会,不想无谓地和他争一条鞭子。
手一松,鞭子落在沈寒手上,随即沈寒也放手,鞭子落地。
“恐怕父亲弄错了,平姨娘不是我的生母!父亲觉得哪一个生母会这么折磨自己的女儿,会把她亲手送上死路?逼她去寺庙祈福,又找了一个浪荡子坏她名节,这是觉得长兴沈氏,百年的声名好听?”
沈盈夏冷冷反问。
这话一说,平姨娘全身战栗,瞳孔震惊,这贱丫头怎么敢说的,她怎么敢的?
沈寒头嗡嗡的,他注意力在这些话的后半段,前面的不过是气话罢了!
沈盈夏继续道,她知道沈寒最在意的是什么:“父亲才从寺庙过来,应该知道今天还死了一个京兆尹的儿子吧!”
沈寒担心什么,针就往什么地方扎!
之前不疼,是因为这针没扎在他自己身上!
“我知道。”沈寒心口突突一跳,脸色大变。
在寺里帮忙,自然是知道这事,他当时还去看了一眼,京兆尹的唯一独苗,居然就死在隔壁,骨头烧得差不多了。
早听说京兆尹的儿子是个混不吝的,没曾想还男女不忌,火起时一下子没逃出来,死在了里面。
不过,具体如何,这事现在还在查,淮安王府和礼郡王府,都有向京兆尹府上追查问责的意思。
这事不能沾!
“这事和你有关系?”
“和平姨娘、纪姨娘都有关系,平姨娘逼我去灵觉寺祈福,纪姨娘去通知的这个浪荡子,如果不是一些意外,现在父亲该收我的尸了!父亲,可知当时是谁救了我?”沈盈夏一双清凛凛的眼眸,看向沈寒。
“父亲,我们府上可能惹大麻烦了!”
沈盈夏在寺庙里醒来的时候,左侧佛殿正在大办丧事!
木鱼轻敲,铙钹相击,乐器颂经声交织在一处,
那是她的丧事!盛况空前,无上哀荣!
大梁唯一的一个异性王是淮安王,当初跟着先皇征战天下,数次救先皇于危难之中,得封异性王爵,她是淮安王的嫡长孙女韦承安,也就是现在躺在隔壁大殿棺椁里的那位郡主。
南越进攻大梁,淮安王病重,其子又是一个文弱的,承安郡主临危受命,去往边境替祖父征战守边,这一去就是三年,待得平定了边关,满身是伤的重返京城,突然死在了成亲前的一个晚上。
她现在只记得那碗药膳是他的亲生父亲韦临送上的,而后便失去了知觉,然后死了?
还真的感谢韦临,让她死的毫无痛苦!
是一个好父亲!
唇角扬起冰冷的微笑,上天真是厚待她,她这么一个满手血腥、不得好死的恶鬼,居然还有重生的机会,让她重生成了沈盈夏!
沈盈夏原该是礼部侍郎府上的嫡女,却成了被调包的庶女。
礼部侍郎的正室夫人安氏和妾室平姨娘先后生产,安氏产生虚弱大病了一场,平姨娘趁乱偷换了两个在襁褓中的孩子。
自此庶女沈盈春占据了沈盈夏所有的一切。
父亲疼她,母亲疼她,兄长疼她,就连和沈盈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府里要给她订下的未婚夫,也慕恋沈盈春,处处鄙夷她不如沈盈春。
沈盈夏则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庶女。
沈盈夏自小被平姨娘折磨着长大,小时候平姨娘拿鞋底抽她的脸;大起来,不是罚跪就是饿饭,有一次连着三天没人给她送吃的,她只凭着屋内花瓶中的水才活了过来,身体被作践的瘦弱不堪。
府里的下人都在猜测她能活多久,什么时候就死了!
若不是前天,偶然听到平姨娘和心腹说的话,沈盈夏到现在还被蒙在谷里,还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平姨娘所生,生母不慈,是因为自己不争气。
她惊慌失措,满脸是泪地跑去告诉安氏真相,却连门都没让她进,安氏派了一个婆子把她赶走。
婆子一脸厌恶地把她推倒在地,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打扰夫人的休息!
她又去外院找大哥沈慕林,沈慕林正在和沈盈春饮茶,听闻她过来,厌烦地斥道:“她来干什么?一个要死的病殃子,真晦气!”
“大哥,可能是找您赏她一口吃的吧!”沈盈春咯咯的娇笑声,仿佛外面候着的不是她的妹妹,而是府里的一条狗。
“拿去,赏她了!”
于是一碟子糕点在小厮的嘲笑声中,砸在她面前的地上,飞起的碎片还划碎了她的手腕,鲜血直流。
没人要她,没人看得起她,求告无门,只剩下死路......
而后,她就被平姨娘差到这里,表面上说是替生病的平姨娘祈福,实际是平姨娘发现她听到了真相,要她的命!
眼眸微微垂下,落在地面的尸体上,这就是平姨娘派来玷污她的男人,如今已经死了!
在尸体上细致地擦干了鞋子上的血迹,沈盈夏缓步从屋内出来,廊下挂着的灯笼居然也是白的。
伸手取下白色的灯笼,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姑......姑娘!里面这人......死了......怎么办?”丫环雨滴从里面仓皇地跑了出来,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脚步踉跄。
沈盈夏平静之极,完全不像是一个才用簪子杀了个欲对她图谋不规的男子,把灯笼递给了雨滴:“无碍,死了便死了!”
战场上那么多人死了,她都能淡然视之,眼前这一幕,甚至激不起她半点波谰。
沈盈夏原该在进完香离去,却被人锁在了这个冷僻的小佛堂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入晚的时候跑出来这么一个男子,欲对她行不规之事,雨滴想护着主子,被堵了嘴绑在桌角。
沈盈夏拼死挣扎,男子打了她一个巴掌,她的头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晃眼间醒来,便已经是死了的韦承安,脑海里有沈盈夏所有的记忆,她是韦承安,也是沈盈夏。
一簪子快狠准地要了男子的性命,再给雨滴松了绑。
“姑......姑娘,我们快些回府吧,要是不回去......姑娘的名节就没了。”雨滴红着眼睛焦急的道。
“来不及了!现在回去,城门已经关了。”沈盈夏淡冷的道。
平姨娘堵死了她连夜回京的可能。
“那......那怎么办啊!姑娘......姑娘现在怎么办啊!”雨滴急得眼泪落了下来,沈家是数百年的清贵人家,最是注重清名,女子若是失了名节,还有命吗?
“公......公子,奴才......奴才给您带了酒过来,等你玩完......再给您,还是现在......马上......马上就要?”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过来。
听这声音有几分醉意。
雨滴手一抖,差点打翻了灯笼。
“姑......姑娘......”
沈盈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抬眼看去,一个家仆一手拎着一个食篮,一手提着酒壶走了过来,食篮很大,提得家仆半个身子倾斜,走路晃晃悠悠的,装的东西可见是不少。
感觉到前面有灯光照亮了路,家仆头也没抬,嘻嘻笑着,透着几分猥琐淫邪:“公子,要不要......奴才......奴才给您送进来,一边玩一边喝,更得劲!”
说话间,已经到了沈盈夏面前,下意识的抬头,见到主仆两个好好地站着,惊了一下后却笑了。
“你......你不会就是里面那位姑娘吧?”家仆还往里面张了张,忽然放下食篮、酒壶,两眼放光,“既然我们公子好......好了,那就轮到我了!”
往日都是这么玩的。
先公子再自己!
就是太瘦了点,看着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不过他也不挑。
雨滴顾不得害怕了,咬牙就要冲上前护着沈盈夏。
沈盈夏轻摆了摆手,握于指间的簪子,再一次毒蛇一般的出击,很灵巧地避开了家仆的手,直接扎在他的脖子上,家仆两眼大张,没来得及喊出声音,身子便软了下来。
沈盈夏利落的抽回簪子,身子往边上一偏。
鲜血喷洒而出,溅在面前的柱子上,万朵桃花开。
黑暗的角落里,柱子暗影中有人影动了动,似也震惊于她动作的利落,凌厉。
沈盈夏眉头一皱,借着连退数步的机会,手中的簪子划破暗影,直指藏身在暗影中的一个人。
很稳地落在此人的咽喉之处。
不过,自己的咽喉处也被指上了一把尖厉的匕首。
暗影中缓缓地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狐裘的男子,清俊的眉眼在灯光下看着竟有几分温柔倦怠,眸光潋滟,眉目多情,既便是两个人现在的气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却依然带着温和笑意。
“要我帮忙吗?”
沈盈夏的目光落在他黑色狐裘的袖子上,看着似乎是沾了大片的水迹,但其实不是水,黑衣的衣裳向来能掩藏血色。
这是鲜血的颜色,浓重的血腥扑鼻而来。
杀了不只一个人!
同类的味道!
目光缓缓抬起,在看清楚来人的面目后,审视了一下,忽然道:“谢谢?”
“不客气!”
男子笑道,手中的短匕首落下,消失在衣袖中。
沈盈夏退后两步,发簪也重新纳回袖底,看着男子走向死了的家仆,而后把人拖进了屋子。
“姑......姑娘!”雨滴牙齿打跌,小跑过来满眼恐惧地挡在沈盈夏面前,即便是瑟瑟发抖也没让开。
“雨滴,我带你放火!”沈盈夏轻轻拍了拍雨滴,笑道,转身往外走去。
人都死了,这份死后的哀荣必然用心无比!
她今天的必死之局,就靠前世的自己劈开一条血路......
她的功德凭什么自己不能用,却要归于如今的淮安王府,他们配吗?
“她一个婆子有什么问题?”
沈寒下意识的问道,目光扫过这个女儿,浓浓的不喜。
王妈妈若是被牵扯进去,他也可能被牵扯到。
“父亲,她今天过来的时候,不但败坏我的名声,还专往出事的地方去钻,火烧之事恐怕还有后续,若到时候依旧查到王妈妈可疑,父亲该如何应对大理寺的询问?或者被人抓住这个把柄,把我们一族人全套进去。”
沈盈夏不慌不忙的道。
一个婆子和一族人的性命,不用说,谁都知道要保谁。
做到礼部侍郎的沈寒,不可能没有对头,就是没事都能咬你一块肉下来,有事更得揭你皮的那种对头。
这个恶奴,她要她死!
“夏姐儿,你说什么胡话,王妈妈是去找你的,她能有什么问题,该有问题的是你吧!”平姨娘急了,大声呵斥道。
“姨娘,若我有问题,我们整个沈府都保不住了!”沈盈夏平静地看向平姨娘,眼底嘲讽。
她是沈寒的女儿,可比一个婆子有问题严重多了。
沈寒的脸色阴沉,心思百转,看向平姨娘和王妈妈。
“老爷!”平姨娘慌了。
“来人,拉下去,杖毙。”沈寒下了决定,既然这个婆子可疑,那就杖毙,以后那边的事情和自家再无关系。
这种事情,处理得越快越好。
以一个诬陷主子的名声,杖毙一个婆子,大理寺就算过来查,自家也是有理由的。
过来的两个家仆拉着王妈妈就往外拖,王妈妈吓得脸都白了,用力挣扎。
“姨娘救老奴,姨娘救救老奴。”王妈妈嘶声大叫,却还是被拖了出去。
平姨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
“姨娘,你不能为了一个恶奴害了一大家子。”沈盈夏弯腰伸手去扶平姨娘,温声劝道。
“你个贱丫头......”平姨娘气得反手一个巴掌,没打中沈盈夏,居然就打在了沈寒的腿上。
沈寒心气正不顺,一抬腿把平姨娘踢了出去,转身大步往外走。
沈老夫人冷冷地开口:“来人,把平姨娘带走!”
过来两个婆子拉着平姨娘就退了下去。
沈寒恼怒地走了没几步,忽然转身:“夏姐儿跟我到书房来。”
这事他还得再问问清楚。
死一个婆子不知道够不够。
沈盈夏应声,对老夫人和安氏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外面已经动手,王妈妈原本就受了不少的伤,才几棍子下去,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奄奄一息。
沈盈夏走过的时候,忽然对两个家仆道,“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问问王妈妈。”
两个家仆对望了一眼,退在一边,往日的二姑娘不算什么,今天的二姑娘,居然能带着淮安王府和礼郡王的人过来,不得不小心应对。
沈盈夏走过来低下身子,看向王妈妈,忽然问道:“王妈妈,你确定不是有人支使,故意祸害我们沈府的?”
“贱丫头,你个小贱人。”王妈妈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这会当然是想骂什么就骂什么,声音怨毒得仿佛要滴出毒液来。
“王妈妈,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女儿在大姐身边当差吧!”沈盈夏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王妈妈一激灵,咒骂声音戛然而止,一股子寒意从尾梢骨冲上来,原本昏沉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你的命我能杀,你的女儿、儿子,我当然也能杀!我以前听人说过,人生最大的积德行善,是原谅别人任何的过错!但是我啊......真做不到!”
声音很低,低低的就在王妈妈的耳边,只有王妈妈能听到。
这话轻蔑忤逆之极,甚至异常残忍,王妈妈害怕了!
看着王妈妈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沈盈夏笑得越发温柔、欢快:“怎么办呢?我这么记仇,总得报仇的!”
温柔的笑意配合着沈盈夏姣好的五官,却又过分瘦弱的脸颊,让她有种诡谲的危险。
“你......你是谁?”王妈妈在颤抖。
“我是谁生的?王妈妈不清楚?王妈妈,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为儿女打算,不是吗?若是有用,说不得我就有善心了!”
沈盈夏顺着她的话道,以王妈妈的为人,必然是留有证据的。
“我......我床后面......右床脚底下......底下有个洞。”王妈妈不敢赌,她怎么敢赌,神色几乎崩溃,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目光却恶狠狠地瞪视着沈盈夏,“二姑娘......二姑娘......若不守......信,我就算是做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最后一句话,声音控制不住,声嘶力竭起来。
说完,一口血吐出,头一歪,身子倒了下来。
沈盈夏抬头,平静地招呼家仆:“过来继续打。”
两个家仆对望了一眼,急忙过来,举起棍子的时候手哆嗦了一下,一个人不放心,过去摸了一把鼻息,微弱的鼻息,还是活着的,的确还得打。
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沈盈夏抬头看向廊下。
廊下安氏神色复杂地看向沈盈夏,眼底有未散的惊骇以及一抹还没有收拢回去的厌恶。
厌恶?
这才是亲生的生母?不知情的生母?
总觉得有些不对!平姨娘虽则得宠,却也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沈盈夏微微侧身,对着廊下侧身一礼,而后缓步离开。
“夫人,二姑娘像是变了一个人?”安氏身侧的赵妈妈狐疑地道,二姑娘懦弱不堪,连生母都厌恶她,时不时的会被打一顿,饿一顿,经常被训斥罚跪,赵妈妈作为整个府里有数的管事妈妈,自然是清楚的。
当然,再清楚和她们关系也不大。
夫人也不会关心一个妾室打骂庶女的事情。
“一会去看看平姨娘,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安氏淡淡地道,嫌恶地用帕子在鼻子上按了按,没走正门,往边上的侧门转出去。
“老奴一会就去。”赵妈妈心领神会,撇了一眼这会差不多死了的王妈妈,平姨娘那边闹起来才好,越闹夫人越舒心。
有些事情谁也不许翻出来,谁翻谁死!
书房里,沈寒听沈盈夏说完,整个人都懵了,顿了顿之后,才反应过来,手按着桌子,蓦地站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父亲不去灵觉寺看看吗?”
沈盈夏再一次重复了一句:“我们和淮安王府是有关系的,就算现在郡主生母早就过世,不还有郡主的亲妹妹承雪县主吗?”
“我已经奉母命守过灵了,可见母亲也是有意和淮安王府重新交好,父亲对此漠不关心,还是说父亲其实不愿意交好淮安王府的?”
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同一个点上重点敲打。
韦承安一死,淮安王府必然败落,但再败落也是王府,大梁唯一一家异姓王,皇上也必然会补偿淮安王府,况且老淮安王还是掌兵的王爷,这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就是实力。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清贵之家说得好听,其真实的实力却没多少,也就是有一个好名声罢了。
掌兵权者,哪怕是没多少兵权,也比所谓的清贵沈氏厉害。
现在这线既然由沈盈夏连上了,再不用,就蠢了点!
清贵之家当然不会上门巴结,可现在不是淮安王府先上门的吗?
“是了,我得去看看,既然是姻亲,自然守望相助,更何况郡主如此悲苦。”沈寒的眉头一点点松开。
看向这个二女儿,多了些欣赏。
“行了,你回去休息!我去寺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沈寒道,这是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
并不是他主动图谋,他之前还是为了避嫌,没直接过去,只叫了一个小女儿,不过现在出了事情,还查到他面前,他去帮忙也是理所应当。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沈寒就让沈盈夏回去,他急匆匆的带着人往灵觉寺过去,帮忙这种事情,必须在人家真正有困难的时候,否则就有一种逢迎拍马的感觉,沈氏一族最是清贵,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如今却是正好。
看着沈寒匆匆离开,沈盈夏嘲讽地勾了勾唇,果然,所谓的清贵讲规矩,注重名声,还真是放屁捂头,明明已经臭出三里,还自以为是地觉得别人不知道。
“二姑娘,老夫人让你过去。”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
来了,果然这事在处理了王妈妈之后,还有后续的......
算算时间,雨滴也该回来了吧!
这事当然还不算完,那个死了的浪荡子,也不是无名无姓之人......
三足的香炉中,禅香袅袅。
简单却充满着韵味。
肖玄宸看向对面的僧人,笑问道:“大师,本王这一次算是渡过了劫难吗?”
“郡王这一次算是过去了。”
“本王的冲喜还真的有意思,还得借人家的煞气一用,不知道承安郡主在地上,知道了这事,会不会跳起来给本王一剑?”
肖玄宸问道。
“王爷,请慎言。”僧人双手合十,对着西方恭敬一揖,“承安郡主是国之重臣,郡王也是皇家贵胄。”
“不如给本王配一个阴婚?”肖玄宸挑了挑眉,很明显有几分挑衅的意思,这位礼郡王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王爷。
能安静地借点煞气冲个喜,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不管王爷信还是不信,这事就是这么论的,如今王爷大劫已过,还是请回吧!”僧人一脸正色地道,还下了逐客人。
“大师这话说的该是真的吧?以后本王就不会有劫难了?”肖玄宸懒洋洋的问道。
“王爷,小劫小难自然是在的,许多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天道变化万千,心诚则灵。”
僧人拈着珠子,指间珠子转过,另一只手轻轻地敲打着木鱼,颂起经文。
肖玄宸哈哈一笑,“大师,本王这就告辞,以后这种事情也别再找本王,听闻这一次灵觉寺的损失不小,中间有一间佛殿完全烧垮了,还把人也给烧死了,京兆尹家的公子。”
僧人手上的珠子依旧缓缓地滑过指间,没有任何停留。
“王爷。”静室外,喜全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沈侍郎怎么说?”
“说的确是他夫人让沈二姑娘过来守夜祭拜的,还说这婆子别有用心,算计主子,杖毙了。”
喜全当下把沈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侍郎生了一个好女儿啊!”肖玄宸似笑非笑,抬步往外走:“行了,回府。”
“王爷,棺椁怎么办?”
“问问隔壁需不需要,本王这棺椁可不比隔壁的差,若他们的有损伤,说不得用得上,本王这个可是完好无损的。”
他们这里也烧了起来,侍卫们抬着躺在棺椁中的肖玄宸到外面,这棺椁还真的是毫无发伤。
“王爷,这是不是......不太吉利!”喜全道,王爷是生人,那边可是真的死了的,总觉得不太对。
“有何不吉利?这些人都已经让本王借了承安郡主的煞气,避大劫了,本王给郡主送一棺椁也是应当。”
肖玄宸眯了眯眼睛:“承安郡主是本王尊重的一个人,她不该受此劫难,说不得还是本王连累了她!”
话说完,俊美的眼眸微光一闪,又笑了:“行了,送过去吧!本王得找侄子好好聊一聊。”
见自家王爷执意如此,喜全让人抬着棺椁去了隔壁,果然,那边还真的需要,灵堂那边起火颇大,就算救得及时,棺椁还是烧掉了一个角。
这样的棺椁也不是马上想要就能要到的。
淮安王韦临早就过来了,这会也是束手无策,听闻礼郡王送来一副棺椁,大喜之后,连声道谢。
这还真的是雪中送炭了。
“父王!”二女儿韦承雪眼泪汪汪的过来,眼底俱是惶恐,“父王,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和三妹妹哭昏了过去,才在旁边缓一缓,原想着一会再过来的,没成想突然间就出了这事,父王,女儿的错。”
这个二女儿,韦临是很喜欢的,脾气娇柔又听话,和大女儿强硬的态度完全不同,又一直养在身边,自是极宠爱。
可现在却生出一股子怒气。
他再糊涂也知道这话是糊弄外人的,她们两姐妹分明是早早的就去休息了,只在上午的时候出现露了一面。
“你若是不想活了,本王就早早地成全你。”韦临面目阴沉的道。
“父王......”
韦承雪还想说什么,韦临已经一摆手,“还不退下,此事皇上必然斥责。”
说完,转身就往沈寒处过去,他得找沈寒这个礼部侍郎打听打听,礼数上该怎么补救?
不远处,韦承晴手指握了握帕子,眼底不屑,她有大郡王在,怕什么。
有皇长孙在,她不会有事。
却没想到皇长孙这会自身也难保,因为他的好叔叔,给他告了个刁状......
门口闯进来一个衣着艳丽的妇人,一进门就扑向平姨娘。
“贱人,你这个贱人害了我侄儿,是你害了我侄儿。”说着就往平姨娘身上没头没脑地打下来。
平姨娘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待得反应过来,已经被推倒在地上,脸上狠狠地挨了两个巴掌。
平姨娘往日也是养尊处优的,哪吃过这样的亏,疼得尖声大叫起来。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去拉架,顺便推了对方一把,不过对方也带了人过来,一时间打得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好不容易把人拉开,两边都已经打得狼狈不堪,头上发丝扯下了不少。
“平姨娘,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对面的妇人指着平姨娘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说夏姐儿生来就是克你的,你还说夏姐儿要去进香,她这样得给人当妾,或者死了才好,你说如果哪一家的公子,如果正巧在灵觉寺,把夏姐儿留一个晚上就好了。”
如果不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会给她的侄子传消息?夏姐儿虽然瘦成病痨鬼样子,仔细看去五官是真出彩,侄子那个色中恶鬼一定是喜欢的。
现在得到的消息,她的侄子死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惶急之下,立时就来找平姨娘兴师问罪。
沈府一共是两房,沈盈夏的父亲沈寒是老夫人的第二个儿子,大儿子沈惟外放,带上嫡妻和儿女一起离京,现在的沈府,基本上全是二房一家子。
但也有意外,就是现在这位纪姨娘,她是大房的姨娘,原是要跟着一起去赴任的,无奈走的时候说是才怀上,要躺着休养,沈惟和正妻段氏商议了一下,就让纪姨娘留了下来,让她在京城好好养着,等生下孩子再说。
没成想,纪姨娘的孩子终究没保住,那边也没有来信让她过去,于是就一直留在了京城的宅子里。
纪姨娘和平姨娘关系极好,经常过来和平姨娘说说话,因着她有一个族姐在京兆尹府里当姨娘,生下的还是京兆尹唯一的儿子,平姨娘也高看她几眼,自然愿意亲近。
这一次算计沈盈夏的事情,平姨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京兆尹的这个儿子。
纪姨娘咒骂完,冲过来又想扑打平姨娘。
这一次被人挡住。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诬陷我。”平姨娘嘴硬得很,矢口否认。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了我侄子,京兆尹府上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纪姨娘气得脸色铁青,有些话其实没说得那么明白,心照不宣罢了。
她说要去见自己族姐的时候,平姨娘还特意送了她一套头面。
如今,完了,全完了!
“死了,你侄子死了?”平姨娘一愣,她是真不知道这事,王妈妈到死也没给她说这事。
两个人没来得及私下里多说一句话。
“死了,我侄子死了!平姨娘,我不得好,你也别想好。”纪姨娘恨不得现在咬下平姨娘一口肉,想到自己族姐送来的那把染血的剪刀,她就心惊胆战,那是京兆尹府上唯一的儿子。
“怎......么,怎么死的?”平姨娘眼前一黑。
“烧死的,被烧死的,和......仆从一起死的。”纪姨娘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说着又要扑过去。
“纪姨娘,你如果还想好好活着,就闭嘴!”平姨娘忽然厉声道,这一次没让人挡着纪姨娘,生生地挨了纪姨娘一个巴掌,顿时嘴角溢血。
再转过头来,眼底一片猩红,声音都在颤抖,摆摆手:“你们下去!”
“姨娘......”
“滚下去!”平姨娘声音不受控制地尖厉了几分,丫环再不敢停留。
“你还想不想活?”平姨娘心一横,瞪着纪姨娘,眼角猩红的问道。
纪姨娘咬咬牙,也摆了摆手,跟着她过来的下人们也退了下去。
走在最后的一个还贴心地替她们关上了屋门。
“你......什么意思?”
“你当时是怎么去说的?总不会蠢笨地说得很直白吧?”平姨娘平了平呼吸,急问道。
“我没有!”纪姨娘一口否认。
“你再说一遍,看看我们两个还能不能活。”平姨娘强稳住心神道。
见她如此,纪姨娘也不得不压下怨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事就是一个意外,我们府上的事,你顺嘴说了几句,其他的我们不知道。”
平姨娘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一把拉住纪姨娘的手,目光紧紧地瞪着纪姨娘:“不管是谁来问,我和你都是随口说的,至于那位公子怎么过去的,和我们无关!”
两个对口供。
“无......无关?”纪姨娘噎了一下。
“对,就是无关!京兆尹府上又如何?我们是侍郎府上的家眷!你不会想出面担下这事吧?”平姨娘强压下心头的惶恐,恶狠狠地瞪着纪姨娘,“你担不下的,你现在只能不认。”
“好......”纪姨娘下意识地应声。
声音未落,门再一次被重重撞开,踉跄着倒摔进来的是一个平姨娘的丫环,嘴里还在喊着:“姨娘......不......不好了......”
“是这里吗?”老夫人亲自带着人到了王妈妈的屋子。
床后面,右边的床脚底下!这是沈盈夏提供的位置。
“祖母,是这里,王妈妈临死之前告诉我的。”沈盈夏看了看地方,肯定地道。
有婆子转到床后面,右边一侧,果然,就在床脚底下,发现一块松了的砖头,取下,有一个不大的洞。
婆子伸手进去掏,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帛包裹着的匣子。
“老夫人,真的有东西。”婆子急切地道,站起身,小心地抱着匣子送到老夫人面前。
打开脏了的布帛,里面的匣子锁着,没钥匙!
沈盈夏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点头:“砸了!”
一个力壮的婆子,从外面取了一块青砖过来,朝着锁头狠狠地砸了几上,锁落了。
打开匣子,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去,里面的东西还不少,看得出王妈妈积攒了不少身家。
沈盈夏没看其他,目光落在一封信上,一封信笔迹颇有几分熟悉的信......。
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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