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亦然沈宴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美人要独美,清冷教授夜夜难寐程亦然沈宴行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折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宴行突然出现,令程雪心里一紧。不知道沈宴行听到了多少,万一沈家得知他们故意霸占程亦然的房子,说不定会影响她和宴行的婚事。程雪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指尖将裙角捏得起皱,声音娇艳欲滴,“宴行。”如此楚楚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差点让程亦然以为刚刚是她受了欺负。沈宴行面色如常地嗯了声,随后看向程亦然,“跟我来。”程亦然有些茫然,只见沈宴行站在她面前,又重复了遍,“我有事找你。”有事找她?程亦然跟着沈宴行的步子离开工会大堂,心里很是疑惑。出了工会大堂,程亦然和沈宴行并排而走。“户口转移资料,有空填一下。”程亦然接过沈宴行递过来的资料,入目一行大字,户籍转移证明。她掀开资料扫了几眼,目光落到资料最后一行字时,身体骤然顿住。眼睛瞪得极大。随即不可思议地...
《八零美人要独美,清冷教授夜夜难寐程亦然沈宴行全文》精彩片段
沈宴行突然出现,令程雪心里一紧。
不知道沈宴行听到了多少,万一沈家得知他们故意霸占程亦然的房子,说不定会影响她和宴行的婚事。
程雪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指尖将裙角捏得起皱,声音娇艳欲滴,“宴行。”
如此楚楚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差点让程亦然以为刚刚是她受了欺负。
沈宴行面色如常地嗯了声,随后看向程亦然,“跟我来。”
程亦然有些茫然,只见沈宴行站在她面前,又重复了遍,“我有事找你。”
有事找她?
程亦然跟着沈宴行的步子离开工会大堂,心里很是疑惑。
出了工会大堂,程亦然和沈宴行并排而走。
“户口转移资料,有空填一下。”
程亦然接过沈宴行递过来的资料,入目一行大字,户籍转移证明。
她掀开资料扫了几眼,目光落到资料最后一行字时,身体骤然顿住。
眼睛瞪得极大。
随即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宴行,“为什么让我落户到沈家户口本?”
沈叔叔答应转户口已经帮了她大忙,她不能再答应落户到沈家。
她不想欠沈家恩情,也不愿跟沈家再有牵扯。
沈宴行表情平淡,仿佛转的不是自家户口本似的,“老爷子做的主,你有什么问题问他去吧。”
他特意把“问题”二字咬得很清晰,程亦然觉得他意有所指,但并未仔细探究。
“我不能答应。”程亦然将资料递了回去。
沈宴行停下脚步,垂眸看向被递到身前的资料,略微觉得讶异。
能上沈家户口本,对程亦然来说,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尤其他们即将成为名义上的兄妹。
沈宴行忽然想起程雪提醒他的话。
程亦然特别会做表面功夫,其实背地里经常利用老爷子对程爸爸的愧疚达成所愿。
甚至逼老爷子换他的相亲对象。
“你自己跟老爷子说吧,我过来是为了去工会送资料,没其他事,我要去上课了。”
沈宴行收回目光,默默和程亦然拉开了点距离。
虽然猜测程亦然是故意装作不在乎户口的样子,但他依然保持戒备心和距离感,以免被程亦然误会他对她有意思。
“沈叔叔什么时候有空?”
程亦然想把资料直接转交沈宴行,仔细一想,户口如此重要还是当面说比较妥帖。
沈宴行说道:“这周三。”
“好。”程亦然应了声,然后又向沈宴行道了谢。
不远处拐角,程雪靠在墙壁,手心掐出血印,她脑袋乱哄哄地,完全没注意到手心流了血。
沈家居然让程亦然落户到他们家。
除了沈父,沈家人哪个不讨厌程亦然,怎么可能让她落户沈家,肯定是程亦然又跟沈父装可怜。
上一世,沈父也提过此事,当时因为程亦然弄坏了沈璃项链,沈璃一哭二闹三上吊拒绝程亦然进沈家户口本,事情才作罢的。
沈父老来得女,对沈璃非常疼爱,只要沈璃出面,程亦然不可能上得了沈家户口本。
周三下午,沈璃初中部进行英语口语比赛。
程雪是裁判之一,比赛结束后,她将沈璃叫到了后台,问她晚上是不是要回家。
沈璃不解道:“雪儿姐,我周末才回家,今天是周三。”
“你爸爸没让你回家吃饭吗?亦然要上你家户口本,这么大的事你不用回家?”程雪装作惊讶的样子。
沈璃好看的眉毛皱起,“怎么可能?爸爸不会让外人上我们家户口本。”
“雪儿姐,你是不是听错了。”
程雪摇头,“我亲眼看到宴行让亦然签户籍转移资料,不会有错的,亦然是我妹妹,我挺希望她能过好。”
她半蹲下身,笑得甜美,“阿璃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回沈家?”
沈璃犹豫了下,“好吧,我让爸爸来接我。”
收到沈璃电话,沈父锋利的脸庞变得柔和,时常紧抿的唇角也勾了起来。
挂断电话,沈父喊王妈去学校接沈璃,顺便加几道沈璃爱吃的菜。
程亦然在旁边听着,不禁想起了奶奶,也想起奶奶做的红烧肉。
“亦然,你想吃什么让王妈给你带回来。”
程亦然回过神,看向沈父,柔和道:“随便吃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那行,我让王妈去了。”嘱咐完事情,沈父忽然想起程亦然似乎是有事找他,便同她一起去了书房。
程亦然坐到书桌前的木椅凳子上,将资料放到桌面。
“沈叔叔,这份户籍转移我不能签。”
沈父倒茶的手顿了下,语气讶然道:“为什么?”
“太贵重了。”程亦然真诚的看向沈父,“沈叔叔,我明白您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对我多有愧疚,可这几年的照顾天大的恩情也该抵消了。”
沈父泰然自若的神色僵了下,身体不自觉挺直,“从沈家搬走,又拒绝落户沈家,亦然这段时间变了很多。”
军官的洞察力果然厉害。
程亦然抬起头,眼睛明亮又坚定,“沈叔叔,不瞒您说,我在水库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看到了我爸,他告诉我沈家对程家已仁至义尽,希望我以后能自力更生,好好生活。”
沈父沉默良久。
沈父平稳如常的声线,头一次有了波动,“孩子,我跟你爸曾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我不止有愧于他,也有愧于你。”
“当年你妈生你时,你爸曾寄过来一封信,请我帮忙找位有经验的医生接生,但我忙于工作无暇顾及,以至于你妈命早亡,你爸也旧疾复发,跟了去。”
说起这,沈父幽深的眼眸里透露出一丝沉痛。
“我哪担得起仁至义尽,说起来,这些年我疏于对你的关心,让你再沈家受了不少委屈吧。”
程亦然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弦跳了下。
摇了摇头,“没有,都过去了。”
“沈叔叔还记得曾送过爸爸一套房子吗?”
沈父想了想,“好像是送过。”
程亦然去知青点查户口本时,顺便了解了落户资格。
当年程爸爸下乡户口本来要跟着转到乡下,但沈父托关系保留了程爸爸的户主信息。
等三个月,程亦然户口转到南城,她便可将户口落户到程爸爸那套房子。
得知她的想法,沈父又问道:“决定了吗?”
程亦然点头。
见此,沈父也不再强求,转而看向她的手,“你的手?”
“什么手?”
程亦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小拇指侧边溃烂发脓,周边细小的水泡又浮上一层。
她瞬间意识到什么,将手藏了起来,“没什么事,已经抹药了。”
沈父突然很不是滋味,“我托人给你找份工作,这份工作先别干了。”
程亦然没来得及拒绝,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谁弄坏了我的东西?”
程亦然洗碗第一天洗了五百个碗,第二天五百五十个碗,到第三天六百个碗。
到第四天,双手已经泡发了。
洗十个碗一分钱。
她每天洗六百个碗,洗够三十天才赚十八块钱。
虽说80年代物价低,但程亦然还是被每天几毛钱的工资惊到了。
“程亦然,外头有人找你。”
程亦然放下碗,来不及解开围裙,就往外出。
她以为是经理找她,看到沈宴行时还愣了下。
沈宴行穿了件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色衬衫,下面一件黑色西装裤,硕长的身形站在酒店门口非常显眼。
倘若面前的是个陌生人,程亦然兴许会为他的帅气多停留几秒,但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事儿的。
“找你可真不容易。”
这句话可不是调侃,若不是沈宴行让在警局上班的朋友帮忙找人。
哪能想到程亦然居然真找到了活计,看她身上系着来不及脱的围裙,似乎这份活干得还不错。
“有事?”程亦然平淡道。
察觉到她的冷漠,沈宴行没有太大感触,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程雪知道你从沈家搬出来很担心你,想跟你见一面。”
他家老头子唠叨个没完,程雪这几天也一直哭,左一句担心程亦然在外面受欺负,右一句他们什么时候能正式见家长。
为此带程亦然回程家,是沈宴行此次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我不去。”
沈宴行眼眸微沉,“你这是做错事应该有的态度吗?程雪是无辜的,至少她拿你当亲妹妹。”
程沈两家,是从父辈就结下的情谊,程爸爸和沈父是一起入伍的战友,程爸爸因为在战场上替沈父挡了子弹而退伍,因这份恩情,沈父送了程爸爸一套大院的房子,并和程家结下姻亲,只是程爸爸当时没有孩子,便作罢了。
后来程爸爸下乡和沈家联系少了,以至于如今的沈家和程老二家关系更加密切,沈宴行和程雪也顺理成章成了相亲对象。
看到沈宴行为了自己相亲对象说话的样子,程亦然心里不禁发笑,程雪真拿她当亲妹妹?诬陷她杀人的谣言恐怕就是程雪在背后搞鬼吧。
“你觉得是我报复她?”程亦然反问他。
沈宴行顿了下,“不是吗?”
蓄意杀人的罪名不是小罪,虽然他不喜欢程亦然,但她毕竟是沈家恩人的女儿,他不好把话说得太过。
“你不跟我回去,明天早上你们经理就会收到一张的匿名举报信。”
沈宴行语气温和。
“当然劳动局也是。”
程亦然噎了下,那种感觉就像吃饭吃一半发现嚼了只苍蝇在嘴里。
她心里不愿再去程家,但程家欠程爸爸的房子,她得去争回来。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我在这里打工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等她攒够了钱,她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行,我答应你。”
得到承诺,程亦然回去和经理请了半天假,坐着沈宴行的吉普车一块去了程家。
他们刚进程家小院就被收音机绊住了脚,映入眼目的还有一台电冰箱,电视机,鞋柜家具等一系列东西,每一样东西上都挂满了红绸缎。
“哎呦,你放心我外甥女也是乡下人,不会嫌弃你的。”
程母在客厅的笑声传到了院子里,声音由远及近。
看到程亦然和沈宴行,连忙冲他们招手,“亦然回来了,快婶婶给你介绍个贵人。”
程亦然被程母揽着肩膀带进了屋子,热情的模样跟被鬼附身了似的。
程亦然还没反应过来,被带着站到了一个男人面前。
这人肤色黝黑,脸上带着腼腆的笑,不好意思看程亦然,然后转过身走到桌前拉开椅子,“你坐。”
他走路时左右脚一高一低,有些不协调。
“这是我娘家亲戚的同乡,跟咱住同院,前段时间卖了房子准备回乡下去。”
程母边说,边把程亦然按到椅子上,“听说跟亦然她爸是同村的,你们说巧不巧。”
程亦然再傻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一阵错愕。
身后沈宴行皱起眉,看向坐在角落的程雪,有些疑惑。
男人走到程亦然面前,“俺家里有个娃娃已经七岁了,你跟俺过去后不让你照顾,但你得跟俺生俩男娃娃传宗接代,不然俺爹不会同意你嫁给我。”
他来之前打听过了,程亦然是高中毕业,农村户籍,父母双亡,条件差了点,但娶回去当后娘勉强也还行。
只是听外面人说这人秉性极差,还谋杀堂姐,若情况属实,娶回去后,他得先调教调教,他爹说了,女人打上几顿饿几天,保管她跟小兔子一样听话,服服贴贴的。
“......”
她是穿越了,不是脑子瓦特了。
瘸子,后妈,还得传宗接代。
程亦然蹭一下站起来,她一下想到是谁出的注意,拉起坐在对面的程雪进了里屋,并反锁上了门,“你做的。”
程雪眨巴眨巴眼睛,迷茫道:“亦然,你说什么呢?”
“你故意让沈宴行带我回来。”程亦然干净的眸子直透过程雪的眼睛,“那天在水库我救你时,你却把我拉了下去,为什么?”
原身在水库模糊的记忆直到昨晚她才彻底想起来,如果不是她会水,也许早就死在了水库。
“亦然,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程雪眼睛瞬间红了,“就算你喜欢宴行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我可是你堂姐。”
身后的门被敲响了,程母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雪儿,你有事吱一声,我和宴行都在呢。”
听到沈宴行在外面守着自己,程雪心里一阵窃喜,随即楚楚可怜看向程亦然,“亦然,你肯定不是故意推我下水的是不是,只要你说不是,我就原谅你,但宴行是我的相亲对象,你怎么能跟姐姐抢?”
程亦然眸底染上一层薄纱,平静道:“跟我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
程雪愣了下,她为什么这么镇定,按照往常程亦然早就冲上来跟她打架了。
就在程雪疑惑时,程亦然转身就要出去,趁这会儿功夫,程雪揉乱头发扑了上去,“亦然,你不要跟我抢宴行好不好。”
“砰——”程亦然被程雪一推撞到了门上,她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程雪抓划了自己的脸。
眼底没有一点可怜,只有滔天的恨意。
“亦然,我从小什么都让着你,只有宴行我是真心喜欢他,你让给我吧。”
程雪在扑上去的时候,就把门打开了,而程亦然因为惊愕,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门已经开了。
她故意道:“我若偏要跟你抢沈宴行,你想怎么样?再诬陷我一次吗?”
门外的程母长大嘴巴,一脸痛楚的看向程雪,“我的乖乖啊,你怎么成这样了。”
另一边的沈宴行眼含冰霜,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让人看不出情绪。
看到程雪又恢复成楚楚可怜的模样,程亦然心里已惊不起什么波澜了,“坤子是那天的目击人,我们找他作证,这罪名谁爱担谁担。”
程亦然拉着程雪经过沈宴行身边时,突然一只手拽住了她。
知青组委会
“天杀的畜生,杀我女儿不成还要报警抓我们,我们程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现在连我们程家房子都要抢走,大家来评评理,这不是欺负我家男丁不在家嘛。”
程母边哭边吆喝,工会大堂此时聚集了不少人。知青队长小声道:“程家娘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你家房子本就有程家老大一份,而且当时你家男人在我们知青点专门签了合同,白纸黑字又有章印,你说这…”
“什么叫有他程家老大一份,当初我嫁进程家,爹娘说得清清楚楚这房子是我家男人的,有他老大家什么事。”程母不忿道。
另一边程亦然从酒店赶回大院,直奔着组委会来了。
这一路,她看到好多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莫名有些不安。
踏进工会大堂,程亦然看见程母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四周围满了人,正在指责她这个罪魁祸首。
“程家老大为人坦诚忠义咋生出个白眼狼。”
“前段时间差点在水库杀了她堂姐,还闹到警局去了,她不怕坐牢啊。”
“雪儿她娘,你尽管闹,咱大院出了个夯货,传出去谁还愿意跟咱大院姑娘相亲,你放心,我们站你。”
知青队长听得头都大了,余光瞥到程亦然,跟看见救星似的,“亦然,你可算来了,你婶婶来我们知青点闹事,我也没法子才叫你过来。”
程亦然知道这事不怪她,“没事队长你去忙吧,这里有我。”
“行行行。”知青队长得到保证,脚底抹了油溜得贼快,“让让,家里有孩子等着我喂奶呢。”
程亦然出现后,众人皆是慷慨愤昂的模样。
“老大他孩来了,雪儿她娘你有啥说啥,俺们都挺你。”
程亦然眼珠子一挤,哭诉道:“婶婶,我不要房子了,你快起来吧,我就当辜负了爸的临终遗言,我想爸那么仁义不会介意把房子送给你们。”
程母愣愣的,只听到程亦然不要房子了,觉得不太真实,“你真不要了?”
“爸妈都死了,我要这房子有什么用,爸临终前嘱托我拿回房子,怕我孤身一人受欺负,现在我找到了活计,不用到别人家寄人篱下了。”
“可婶婶,你们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抢你们的房子,爸那份房子我也不要了,都给你们,只是…”
程亦然眼睛一眨,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堂姐不是我推的,您怎么能说我杀害堂姐,我只有这一个亲姐姐,怎么可能害她。”
另一边听到程母到知青点闹事的程雪连忙从学校赶了过来。
“妹妹,你有什么火就冲我发,不要欺负我妈。”
程雪小鸡护犊子似的,护住程母,眼睛里面含着泪。
“如果妹妹觉得推我一次不解恨,你再推一次好不好,不要抢我们家的房子。”
程亦然:“......”
行,够狠。
她一个转身,对着天掩面而泣,声嘶力竭的模样让众人都有些不忍。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听到了吗?当年爹挨了一个枪子才换来的房子,现在变成了别人家的房子,是女儿不孝没能力要回来,但我想让大家看看清楚,程家的两套房子有一套是爹挨枪子换回来的。”
说完,程亦然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如豆大的雨滴顺着她哭到红晕的脸颊落下,让人心生怜悯。
同在吃瓜组群里的李大娘看不下去了,“程家是有两套房子,其中一套给老二大儿子结婚用了,那年我还去吃了酒席,合着那是程家老大的房子。”
听起来程亦然压根没想抢程老二家的房子,倒是自己的房子被迫送了出去。
程母眼看情况不对,扯着嗓子喊,“那不是老大家的房子,他走的时候把房子转给了我公婆,公婆把房子给了我男人,况且她个女娃娃要什么房子,我家俩儿子结婚不得有房子才能结婚。”
李大娘阴阳道:“雪儿她娘,你这就不厚道了,啥叫女娃娃不用要房子,小程父母双亡,又没个依靠,不是沈家收留她,指不定在哪块地里扛锄头呢。”
程母脸色气得涨红,这会才意识到害人精压根没想把房子让出来,心里一阵恼火。
转而冲上去推了一把程亦然,怒骂,“你个害人精,是不是故意的?”
这一推直接把程亦然推倒了,右胳膊肘擦出一道血印。
程母直接傻眼了。嗫喏道:“你也太脆弱了,又是金子做的。”
程亦然忍着痛意从地上爬起来,眼泪挂在眼角,委屈巴巴地说,“婶婶,你忘记了吗?堂姐落水那天,我为了救堂姐也落了水,病还没好彻底呢。”
程雪脑中警铃大作,柔弱道:“妹妹记错了吧,那天救我的是沈鹰,怎么是你呢,而且我落水还是妹妹你、推的。”
“堂姐虽不是我亲姐,但我心里一直当亲姐姐看重,别人也就罢了,姐姐也要这般误会我,那天我也是受害者,哪里害得了姐姐。”
程亦然真诚又可怜的模样瞬间引起周围人的同情。
“可当天只有妹妹离我最近,但妹妹说不是你推的就不是你推的吧。”程雪假模假样的哭泣,心里却无时无刻不诅咒程亦然去死。
程母慌道:“你们可别被她骗了,这小贱蹄子最会骗人,谁知道肚子里装嘞多少坏水。”
“不是我说,雪儿她娘,小程好歹是你亲侄女,话不能说太难听吧。”
李大娘紧跟着说,“而且这还是在外面,关上门谁知道小程要挨多少骂。”
程母气得眼珠子要翻过去,“李翠花,你含血喷人…”
李大娘继续道:“雪儿,你也是,没得确凿证据的事怎么乱往外说,害得我们误会小程。”
其他人也跟着愤愤不平。
程雪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这才几天程亦然就扭转了名声。
她为什么没直接淹死在水库里,偏偏还变得比以前聪明。
她真恨死了程亦然。
“堂姐,你说句话呀。”程亦然故作柔弱。
对付程家母女,只要比她们更会装无辜,她们就拿你没办法。
把程爸爸和程父签的合同交给知青队长时,她特意查了那套房子的户主名字,依然是程爸爸。
只是户口上多了几个不该有的人。
不远处,沈宴行温和的眸子里暗光流转。
他来组委会递交材料合同,却意外看了场戏,沈家送了程爸爸一套房子,这件事他也知情。
程家当初以程亦然未成年为由,没转户口,原来是想私吞掉。
想到这,沈宴行走上前去。
程亦然心动了。
只是她手里的钱,租完房子剩不了几块,恐怕不够一周饭钱。
这让她有些犹豫。
“能借我点钱吗?”
沈宴行清洌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
他没有回话,程亦然以为他不想借给她,便说,“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多少?”沈宴行冷淡道。
程亦然眼睛一亮,“十块。”
沈宴行抽出一张钱票,递给程亦然,“当是老爷子借的。”
程亦然不在乎是以谁的名借的,果断接过钱票,笑道:“谢谢,等我发了工资,就还给你。”
沈宴行嘴角紧抿,“不用还给我,还给老爷子吧。”
看他如此强硬,程亦然有些讶然。
点了点头,“知道了。”
“嗯。”
说着,沈宴行同程亦然拉开了些距离。
程亦然又不瞎。
知道沈宴行在特意疏远她,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主动道:“昨晚抱你实属无奈之举,你不用介怀,我对你没意思。”
以沈宴行的性格,她不那样子做,他估计连看她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帮她澄清。
不过沈宴行倒是非分明,没有因为讨厌她而隐瞒真相。
沈宴行恍然了下,眉头轻锁。
抱着他喊宴行哥哥表白的人是她,让他帮忙澄清真相的是她,现在说对他没意思的还是她。
如果不是程亦然眼中清澈的模样,沈宴行几乎以为她在表演欲擒故纵。
冷声道,“最好是。”
出了沈家,程亦然到酒店请了一天假,准备下午的面试。
首先在着装上,程亦然就费了番功夫。
白色碎花裙浅褐色外搭长衣,一双小皮鞋,头发用发带辫了麻花辫,简单化了妆。
整个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宛若大家闺范,优雅且自信。
面试时,接待她的是段家冯妈,冯妈瞧见她,忍不住夸赞,“来面试的人里,你是我见过最好的。”
程亦然回笑道:“冯妈,我怎么没看到段姨?”
“夫人上了外地,面试你的人是段姨表侄子,陈昭宁。”冯妈笑了笑,“昭宁带着段庭买玩具去了,马上就回来。”
程亦然继续打探道:“段庭多大了,上几年级?”
冯妈回道:“九岁,他身体不好,去年在家休学,夫人觉得他耽误了功课,到学校也跟不上进度,索性在家教学了。”
程亦然点了点头。
她正想再问一下句,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紧接着一道磁性低沉声音。
“段庭,你要再闹,我给你找七八个家教老师,轮流给你上课。”
段庭果断拒绝,“只要不上英语课,上什么课都行。”
“你!”陈昭宁的话停顿在嘴边,眼睛直愣愣盯着从沙发上站起身的程亦然,“小程妹妹。”
程亦然也有些惊讶,“小陈警官?”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笑出了声。
陈昭宁拍拍段庭后背,“这位就是你以后的家教老师,叫人。”
“程老师好!”段庭不悦道。
陈昭宁啧了声,“好好喊。”
“程老师好!!!”
程亦然失笑道:“你好,我叫程亦然,你是段庭吧。”
段庭抬头看了眼这位漂亮姐姐,眼珠子转了转,“我是陈昭宁,他才是段庭。”
陈昭宁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胡说什么呢!”
旁边的冯妈听得连连直笑,“阿庭,跟我回屋吧,别打扰程老师和昭宁讲话。”
程亦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第一次被人叫老师,有点不习惯。
冯妈带着段庭回了房间,客厅只剩他们两个人。
陈昭宁指了指沙发,“先坐,我给你倒茶。”
上次见程亦然她穿得有些潦草,没想到收拾起来,居然这么好看。
陈昭宁看直了眼,笑道:“要不,你明天就来上课吧。”
程亦然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不用面试吗?”
刚刚听冯妈说,来面试的人不少,陈昭宁连她英语水平都不测试,直接让她来上课。
陈昭宁嘴角擒着笑,干净阳光的脸上自信坚定,“不用面了,我听宴行说你高中毕业,英语应该没什么问题。”
程亦然回道:“陈警官,我是个人来面试的,你正常走流程吧。”
她不想陈昭宁是因为沈宴行,才直接给她通过。
陈昭宁笑声昂然,“小程妹妹,我不是看在宴行面子上才给你通过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就走个流程。”
程亦然应了声。
自我介绍,即兴考核。
程亦然全程表现得很得体,尤其在展示英语口语时,流利标准的美式和英式发音,拿捏得很到位。
陈昭宁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连连赞叹,“小程妹妹,你的英语跟外国人说话腔调一模一样,厉害!”
程亦然笑道:“听得多,自然就会了。”
她为国外城市设计地标性建筑时,需要用英语和客户沟通设计稿,一天八小时画稿,十小时沟通改稿。
接触的外国人,数不胜数,英语口腔也被同化了不少。
和陈昭宁确定好上班时间。
程亦然打算先去找房子,再回酒店辞职。
知道她要找房子,陈昭宁说,“小程妹妹,我托人给你找套房子,你别一个人去找了,不安全。”
程亦然:“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陈昭宁唇角上扬,“怎么说,我们也算半个朋友,你还是段庭家教老师,牵个线而已,不麻烦。”
见状,程亦然不再推脱。
“陈警官,明天我请你吃饭吧,当作答谢,你有时间吗?”
陈昭宁脱口而出,“有啊,什么时间都可以。”
程亦然笑了笑。
“噢,对了。”陈昭宁挠挠头,“坤子案件有所进展了,我们查到坤子老家的地址,已经遣人去找了,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
“本想过两天去找你,没想到提前见到了,以后你若想知道案件进展情况,直接问我就行,不用再往警局跑。”
程亦然心里一喜。
找到坤子,她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以后报考事业单位,也不用担心政审问题。
程亦然站起身,“陈警官,谢谢你,我们明天见吧。”
“好。”
陈昭宁笑得朗然。
冯妈哄好段庭,从屋里出来,便看到陈昭宁盯着程亦然背影傻笑。
调侃道:“人走没影了,还笑呢。”
陈昭宁回过头,“冯妈,你别笑我了,我这不是…”
冯妈心领会神。
千年铁树开花了。
1984年,军区大院。
这两天院里热闹的很,据说程家从乡下来的野丫头程亦然为了报复堂姐程雪,强吻了人家相亲对象沈家老大沈宴行。
还故意把人引到水库旁谋杀,幸好沈宴行的弟弟沈鹰路过给救了,不然这会儿躺屋里的就是死尸。
三五个从厂里下了活的女工坐在胡同巷口吃晚饭,各自琢磨沈家会不会给沈宴行换个相亲对象。
“程家能和沈家相上亲,那可是攀了高枝的,程家不可能因为一个野丫头放弃这门亲事。”
“可不是,若不是程家对沈家有恩情,哪轮得到他们家跟沈家相亲,沈家老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学教授,未来绝对前途无量。”
“尤其沈家老大长得一表人才,品行又好,去年免费教院里的复读生复习功课,谁不想要这样的女婿。”
从外面买菜回来的程母恰好路过,听到一群酸鸡羡慕他家有个好女婿,心里得意地笑了笑。
但再好的女婿也防不住人惦记,想到程亦然差点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害死。
心里那叫一个恨,今天说什么也得把程亦然赶回乡下。
回到家,和亲家寒暄了会儿,程母便主动切入正题。
“我家雪儿乖巧懂事,绝不敢去什么水库,一定是害人精见不得我们好,想杀人泄愤,她爸死的时候托你们沈家照顾她,这么多年,恩情也该还完了,不如把她送回乡下,再谋一门亲事。”
沈父微蹙起眉,挺直了身板,“等亦然醒了,问个清楚再谈送不送。”
程母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宴行和雪儿自小就是咱院里的模范代表,如今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高中教师,教书育人最忌讳家风和名声不好。
那害人精蓄意谋杀在院里传遍了,往小了说,影响俩孩子事业,往大了说,您又是军官怎么也不能让这种人留在院里。”
沈父为难道:“亦然父母双亡,送回乡下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程家老大于他有救命之恩,程亦然就算粗鄙不堪,至少也得给她留个去处。
至于蓄意谋杀。
还没证据的事情先给人定了罪,跟诬告有什么区别。
程母忍不住道:“她可以回去嫁人啊!”
最好嫁给死了媳妇又有娃的鳏夫。
程亦然醒的时候,半个身子落在床外,被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冷飕飕的。
从程母要给她谋亲事就醒了。
这会才明白自己穿到了八十年代,原身父母都是乡下知青,当年程家老爷子为了响应国家下乡的号召,给程家俩儿子下了死命令,必须走一个。
程爸爸当时受了伤本来不用下乡,但弟弟程建国哭得天昏地暗,死活不愿去,程爸爸心疼弟弟,便主动下了乡,后来程爸爸因为干重活导致病情复发落了病根,原身的妈妈也因为村里医疗落后生她时难产,生完没几年就死了。
程爸爸一个大男人拉扯女娃子没少费心费力,原打算等回城政策落下,将女儿送回城里,可程建国当年答应归还沈家赠送程爸爸的一套房子和解决原身户口问题,临到头却翻脸不认人。
说什么儿子大了家属院住不下个女娃子,何况程爸爸是自愿替他下乡的,怎么能问他们要补偿。
程爸爸是含着泪往肚子里砸,拖着病体又养了女娃子几年,死前将女娃托付给同院的战友沈效忠才闭了眼。
原身从小没了妈,十几岁又死了爸,后来住到沈家,也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养成了胆小懦弱又五大粗的性子,看到堂姐一家其乐融融,幸福美满内心不免产生了嫉妒。
但说害人,原身不仅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脑子。
程亦然下了床,推开门。
“我没害人,推堂姐下水的是一群小孩。”
程母见她还敢出来,冷笑一声,“那天在场的只有你,雪儿和沈二三个人,你是觉得我们好骗吗?”
“你们要是不信,等堂姐醒了亲自问她。”
程亦然话刚落下,程母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她鼻子骂,“你个害人精还有脸提雪儿,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南城,害得我家雪儿差点没了命。”
说罢,程母一双眼睛通红,心里对程亦然的恨意更强烈了。
沈父安慰了程母一句,看向程亦然,“亦然,你把当天的情况仔细说一遍,有误会我们好解释清楚。”
“那天堂姐约我到水库,骂我是勾引宴行哥的狐狸精,让我搬离沈家,否则就让沈叔叔送我回乡下,我不依,就和堂姐争执了起来。”
“恰好张大娘家的坤子和几个小孩在水库玩闹,撞到了站在水库边的堂姐,他们怕被父母责罚就跑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程亦然说完,看到程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估计是忌惮沈父还在场,不然早冲上来撕她的嘴了。
“亦然你说的都是真的?”沈父坐直了身子,面色威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程亦然,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程亦然点头,“沈叔叔,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不怕上警局同婶婶理论理论。”
沈父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亦然这丫头他也看了这么些年,性子安静沉稳,虽秉性略差,但骨子里单纯善良。
说她会跟程雪打架,他可能当信不疑,谋杀害人他绝对不信。
“你这骚狐狸勾引宴行,他可是雪儿相亲对象,你勾引自己的姐夫,怎么有脸在南城待下去。”
程母当真气不过,这死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不把她赶走,程家的房子始终得落她一份,她心里怎么能踏实。
程亦然不服输道:“婶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喝醉酒将口吐物擦在了沈宴行衣领上,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门外抬起的脚骤然一顿,随即门被推开了。
沈宴行拎着两箱补品站在门口,他眉骨间轻拧成川字,随后又舒展开,硕长的身形几乎要顶到门梁,光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五官立体端正,短发干净利落,眉眼平和透露着淡然,浑然天成的书香气质衬得过分儒雅。
只是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在看向程亦然时,露出八分厌恶,两分疏离。
程母看到沈宴行脸色好看了不少,忙迎上去,“宴行,你说这骚狐狸是不是勾引你了?我明天就托人把她送回乡下。”
“没有。”沈宴行收回目光,语气平淡。
“我就说她是…”骚狐狸。
话音戛然而止,程母紧咬的牙关松紧,随即晒晒一笑。
另一边沈父朝沈宴行使了个眼色,沈宴行便放下补品,以给学生补课为由想先行离开。
程母哪里肯放他们走,正事都没谈完,便借着菜买多了留他们吃饭。
但沈宴行坚持自己时间紧迫,他们才从程家脱了身。
街道两旁的落叶映照在月光下,三人两前一后地走着脚下时不时传来咔嚓声。
“多亏你来了,不然我和亦然还脱不了身,水库这件事非同小可,等程雪病好了,你细心问问她。”
沈父同旁边的沈宴行说。
沈宴行淡淡道:“知道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程亦然出声道:“沈叔叔,我想搬出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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