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映仪云毅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弃蛮荒!为质归来假千金富可敌国云映仪云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南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蠢货,知道来晚了还不上去救人?要朕来教你怎么施针吗?!”眼瞧着云映仪已然晕了过去,白纪挠了挠发,取出针囊,神情瞬间严肃。云映仪再醒来时,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娃娃脸。“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云映仪眼睫轻颤,眼中满是警惕,脊背隐隐拱了起来,像一只随时准备反扑的小兽一般。在白纪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冰凉的瓷片便压在了他的喉间。被强行灌了药的嗓子火辣辣地疼痛,云映仪张了张唇,声音干哑:“你......是谁?”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白纪吓得直哆嗦,连忙开口:“陛下......您别干站着啊......救救救我啊!!你风流倜傥貌美如花的小白大人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直到一旁站着的云璟轻笑出声,云映仪这才察觉,柴房中居然还有第三个人的气息。她猛...
《被弃蛮荒!为质归来假千金富可敌国云映仪云毅完结文》精彩片段
“蠢货,知道来晚了还不上去救人?要朕来教你怎么施针吗?!”
眼瞧着云映仪已然晕了过去,白纪挠了挠发,取出针囊,神情瞬间严肃。
云映仪再醒来时,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娃娃脸。
“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映仪眼睫轻颤,眼中满是警惕,脊背隐隐拱了起来,像一只随时准备反扑的小兽一般。
在白纪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冰凉的瓷片便压在了他的喉间。
被强行灌了药的嗓子火辣辣地疼痛,云映仪张了张唇,声音干哑:“你......是谁?”
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白纪吓得直哆嗦,连忙开口:“陛下......您别干站着啊......救救救我啊!!你风流倜傥貌美如花的小白大人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直到一旁站着的云璟轻笑出声,云映仪这才察觉,柴房中居然还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云璟斜靠在木柱上,双手交叠在身前,姿态悠然。他身着一袭玄色九龙纹龙袍,金线绣成的盘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龙袍外披着一件素色鹤氅,腰间束着一条镶金玉带,更添几分清贵与从容。
面容更是俊美无双,剑眉斜插入鬓,双眸如寒星般锐利,却又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深沉。鼻梁挺直,薄唇轻抿时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既显威严又带着几分慵懒。
云映仪抬起头,目光与他相撞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之人仿佛是天降的神祇,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绝世风华。
他迈步走到云映仪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凝视着她:“云映仪,你胆子倒是不小,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居然是他......
云映仪将瓷片藏入掌心,随即俯身,一丝不苟地行礼,唯有声线隐约发颤。
“臣女云......”
她咬着舌头止住话头,重新开口:“民女见过陛下,请陛下恕罪。”
指腹摩挲着扳指,云璟微微眯起眼,忽视了一旁捂着脖子大呼小叫的白纪,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他背负双手,缓缓踱步到一旁,语气却陡然一转,变得冷冽:“想死,还是活?”
云映仪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听得白纪只觉自己额头都在泛着痛,再一看,她的额面已然青紫。
“您好端端吓她作甚......”
云璟勾起唇角,提醒道:“你觉得,这话能吓到她?”
想了想刚刚被瓷片压迫着呼吸濒死的感觉,白纪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小声嘟囔。
“再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女郎啊......”
云璟不理他,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扣着腰间的盘龙玉佩,静待着她开口。
“想活,请陛下赐民女一条生路。”
说完,云映仪又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云璟轻啧了声:“生路,从来不是由朕赏赐来的,而是自己拼出来的。”
绣着草龙花纹的重台履在眼前停住,身上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云映仪强撑着精神,顺耳垂眸,只听云璟轻笑着说道:
“替公主前往北燕为质,愿否?”
云斐颜突然转身,拍了拍掌心,殿外立刻传来细碎的铃铛声。
两名侍卫押着个梳双丫髻的小宫女进来,那丫头始终低垂着头,看不清楚模样,可云映仪在看清她耳后月牙形胎记时,手中茶盏“当啷”摔在青砖地上。
“你是......”
“抬起头来。”云斐颜用护甲挑起小宫女下巴的瞬间,云映仪扑上前去,拂开她脸侧的碎发,潸然泪下。
“我知道你......你是采薇的妹妹,采莲,对不对?”
以前,在晋王府中,和云映仪说过最多话的不是晋王和云玦,而是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丫鬟采莲。
采薇性子温和,平常话不多,但一提到家中的幼妹,总是会跟云映仪多说几句——
那时,她还是王府的小郡主,采薇正就着烛光给她补裙角的缠枝纹,烛火噼啪炸开灯花时。银针突然扎破指尖,血珠滚在青缎上,晕开一朵暗色的花。
“姑娘恕罪!”她慌忙去擦,却被云映仪按住手背。
“这是上月新贡的浮光锦,沾了血反倒更灵动。”云映仪将染血的布料转向烛火,弯着眼睛宽慰:“你瞧,像不像阿兄猎的那只火狐皮毛?”
采薇望着跳跃的光影,突然轻声道:“奴婢的阿莲最喜红色......”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补丁,“去年乞巧节,她偷用朱砂染了块粗布,被主家打得三天起不了身......”
云映仪执针的手微顿。怪不得那日采薇告假归来,眼尾带着未消的红肿,却笑着说是不慎撞了门框。
“阿莲左耳后有个月牙胎记。”采薇突然解开颈间旧荷包,抖出半块饴糖,“她七岁要被我叔父卖进戏班子,攥着这糖往我手心塞......”糖块早已发黑,裹着的油纸却平整如新。
窗外惊雷乍起,采薇慌忙把糖塞回去:“姑娘快歇着吧,奴婢多言了......
折柳宴......
云映仪被他们从柴房捞出来后昏睡了一整日,今日已是初六,北燕使团初九出发,后日初八的折柳宴上,她身为新封的公主,定会被要求献艺......
云映仪思忖一二后,点了点头。
“是,陛......”她看着云璟,吞回了口中的字,“皇兄。”
入宫后,她便搬进了菡萏宫。
云璟至今还未立后纳妃,先帝的妃嫔都守在皇陵,偌大的后宫中住着的只有她和云斐颜两个正经主子。
她虽自幼失母,可规矩学得一点不差,云璟专门安排的教养嬷嬷对她也是赞不绝口,云映仪听闻时,宠辱不惊没有半分得意,这让侍候她的宫婢对这位初来乍到的“公主”更是高看一眼。
不过再怎么尊重,心里也都觉得这位公主可怜,毕竟北燕那可是蛮人待的地界,北地风沙漫天,气候恶劣不说,北燕人野性难驯,偏好茹毛饮血,更是粗鄙不堪......
这花一般的女子到那地方去,还不知道要被磋磨成什么样子,怎么还有心思写诗作画......
送走嬷嬷后,云映仪便开始描摹《寒梅图》。
笔尖悬在“凌霜”二字上未落,忽听得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金铃响——朝阳公主云斐颜的仪仗声。
“她来做什么......”云映仪搁下狼毫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狼牙。
赵嬷嬷用来陷害她的那枚狼牙被她穿上绳子系在了手腕。云映仪说不清楚,自己对他们口中的那位卑贱的马奴具体是什么情感,可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生母亲。
父母之爱子,为其计深远。母亲犯了错调换了婴儿,是为了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无论从何来看,她都无法责怪母亲。云映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身世,只好留着那枚狼牙,当个念想。
“明晗公主好大的架子!”
失神之际,云斐颜裹着赤狐大氅闯进来,丹凤眼斜睨着案上墨迹未干的画,扬着下巴哼了一声:
“这般小家子气的寒梅,总不是为了在折柳宴上献的?”
跟在身后的十二名宫女鱼贯而入,每人捧着鎏金漆盘。云映仪瞥见盘中流光溢彩的舞衣,突然想起坊间传言——朝阳公主府上养着二十位顶尖绣娘,专司为公主绣制宫装。
“殿下说笑了。”她不动声色地将画轴卷起,递给一旁的宫婢让她收起来,给云斐颜沏了一杯花茶。
“北燕使臣要看的,原也不是什么风雅之物。”
云斐颜突然将茶盏重重撂在案上,溅出的水渍洇湿了画中寒梅:“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本宫愿意管你这破事?”
她扬手掀开最近的漆盘,露出件玄金交织的胡服,“这是用天山冰蚕丝混着乌金线织的,刀枪不入......”
带着些薄茧的指尖勾着胡服袖口的金线,突然将整件衣裳甩到云映仪怀中。冰蚕丝贴着肌肤沁出寒意,衣襟内侧密密麻麻的暗袋硌着掌心——每个夹层都缝着薄如蝉翼的银叶刀。
这种暗器云映仪在云玦身上见过,若是在刀刃上涂上见血封喉的毒药,就算她不会武艺,也可靠这暗器多活一会。
云映仪刚要开口道谢,就见云斐颜如同炸毛的猫儿一般,扬着下巴重重地哼了一声。
“别自作多情!本宫是怕你死在半路,害得皇兄要赔北燕三座城池。”
她转身时狐裘扫过鎏金漆盘,叮叮当当掀开所有遮盖的红绸。
玄铁匕首柄上镶着鸽子蛋一般大的红宝石,却是开过刃的;鲛绡面纱浸过药汁,遇毒会泛青斑;就连那匣子口脂都掺着迷魂散,旋开第三格暗层还能弹出淬毒银针。
“北燕人宴席上最爱玩‘雪狼戏珠’。”
云斐颜突然掐住云映仪手腕,将人拽到铜镜前。她指尖冰凉,在触及云映仪的瞬间引得云映仪浑身一颤。
“把夜明珠塞进活人嘴里扔进兽笼,赌哪头狼先咬碎头颅——”
鎏金护甲猛地戳向镜中倒影,云映仪看见自己领口渗出冷汗:“如果你不幸被选上,穿上这件金丝软甲,至少能撑到侍卫放箭,至于活不活的下来,就看你的运道了。”
殿外忽起朔风,扑灭两盏宫灯。
云斐颜突然噤声,扯过件白狐裘兜头罩住云映仪。阴影里她褪去骄纵神色,竟与云璟有三分相似的眉眼染着厉色:“这事是皇兄和我对不住你,三年后,我接你回来,本公主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话尾碎在骤然响起的更漏声里。云斐颜从情绪中抽出身来,迅速退开半步,扬起下巴指着最末的漆盘:“那里面是只在北燕贵族中流通的特供冻疮膏,你这种娇气包在北燕肯定要被欺负......”
她突然哽住,抓起案上半凉的茶一饮而尽,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担心。
云映仪指尖抚过漆盘边缘的刻痕,她知道,云斐颜是一位极好极好的人,虽然总是嘴上不饶人,但心肠实在柔软。就像去岁重阳,云斐颜“失手”打翻在她裙裾上的酒,恰好泼湿了试图下毒的宫婢衣袖......
“殿下。”她解开狼牙手绳放在漆盘上,“往北燕本就是我的意愿,此去北燕山高路远,却能为我求得一条生路,殿下不必介怀。”
云斐颜像被火舌烫到般跳开:“谁介怀了!我才没有担心你!本公主才不是那等圣母心肠的人!”
云映仪忍不住弯了眼睛,颔首道:“嗯,公主最是心善......”
云斐颜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耐与她争辩。
“你既入皇室,便不用这般称呼我,你虚长我两岁,以后我们便姐妹相称。”
“这次来,我还带了一个人给你......”
阳光犹如金丝,透过层层叠叠的帷幔,洒在了绸背上。
手下的锦被柔软温暖,不似柴房阴冷,云映仪愣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缠满绷带,每动一下,伤口便传来一阵刺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云映仪的呼吸微微一窒。
“哎,你醒啦?”
白纪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喂她喝。
“这院子虽然挂在我的名下,但实际上是陛下的别院,位置偏僻几乎无人知晓,陛下送你回来后便去处理朝事了,这几天你就在这安心养伤。”
白纪长这么大,还从没伺候过人喝药,只是一勺接一勺地喂着,云映仪的舌尖被烫得生疼,面不改色地喝着,余光瞥见药汁见底,略松了口气。
“多谢小白大人救命之恩,方才多有误会,冒犯到大人......大人若有能用到民女之处,民女在所不辞。”
白纪喜笑颜开,浑不在意地给她塞了一块饴糖。
“无妨无妨,不过......你居然知晓我的名字?”
云映仪颔首:“听闻太医署有位小白大人,最擅针灸之术,没想到大人解毒也这么厉害。”
闻言,白纪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
“今日你中毒后,我给你服下解毒丸,施以针灸,按理说你体内的余毒再扎上几次针就可以逼出来了,可我又为你把了一下脉,发现你体内居然还有寒毒。”
白纪神色凝重:“倒像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一般。”
云映仪面色一僵,声音发抖:“敢问大人,这寒毒可是十分严重?我......还有多少时日?”
“你体内的寒毒,若是好好养着,顶多体弱一些,比常人怕冷些,倒也不妨事,可这些天受了伤不说,又中了毒,已然伤了身体本源......不过你放心,有我帮你调养,少说十来年还是有的。”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法子解了你这寒毒!”
十年,已经比她预料的多许多了,她该知足。
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云映仪再次道谢:“多谢大人费心,民女感激不尽。”
白纪连连摆手:“可别这么叫我了,万一被那老头听到,我又该被关禁闭出不了门了。”
云映仪淡笑不语。听闻太医令白涧老来得子,全家上下都宠着,宠出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放着家里祖传的推拿之术不学,跑去深山老林拜了个乡野大夫为师,白涧被气得半死,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使坐在床上,云映仪依旧姿态闲适,唯有一双眼睛此刻弯成了月牙,白纪正对上云映仪的脸,晃了晃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小厮匆匆忙忙进来,一边行礼一边开口:
“白大人,不好了,晋王府那边来了人,说从他家偷了东西的贼子逃进了我们院子,吵嚷着要见您!”
小厮面露难色,看了云映仪一眼,才继续说:
“还说......还说您若是包庇贼子,怕不是与那贼子有什么首尾,要告知白大人,还要上奏白大人教子无方......”
云映仪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晋王府的人所说的要难听许多,云映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掀开锦被,挣扎着想要下床。
白纪连忙按住她:“你别乱动,伤还没好利索呢!”
“小白大人,您不必担忧。”云映仪声音平静,看向白纪的眼中满是歉意,“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能让您因为我而受到牵连。至于若有流言传到白大人那边......”
云映仪犹豫了一瞬,朝他行礼。
“我可以亲去白大人跟前赔罪,给您添麻烦了。”
白纪皱着眉,按住被角。
“要不是陛下与我来得及时,你早就那个嬷嬷被毒死了,你都被伤成这样了,还去见那群人作甚?临安城里像你这个年纪的女郎,哪个不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围猎场上多走两步都能磨起一脚的水泡。你这女郎好生奇怪,五寸长的伤口说划就划,半点不疼惜自己的身子。”
云映仪神情恍惚,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曾几何时,她也有宠爱她的父亲,待她如珠如宝的兄长,一心钦慕她的竹马......
在云箬箬回府之前。
云箬箬好像一座高山,矗立在她的过去和未来之间,她被困在云箬箬的影子下面,遮住了照向她的阳光。山巅云雾缭绕,云映仪被困在山脚,无法逾越,只能原地打转。
她看不到过去,也望不见未来。
云映仪垂着头,默不作声。白纪方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细想来,那些话不就是为她心上插刀子么!挠了挠头发,就要开口宽慰,听得院子里吵个不停。
原是云玦久等不到,带着家丁直接冲了进来。
“小白大人。”
白纪只在太医署挂职了个八品小官,凭着云玦的身份,本不用理会白纪,奈何白纪和云璟自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得非常,且白大人在太医署最有盛名,但他只在宫中诊治。
箬箬的咳嗽还不见好,他想着不若趁这个机会和白纪交好,请白大人上晋王府替箬箬看诊,故而朝着白纪拱手做礼。
对上云玦,白纪冷哼了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世子有何贵干?平白无故带着人强闯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犯了什么事,世子殿下是带人抓我来了。”
被抢白一番,饶是云玦再怎么想与他交好,心中也颇有不快,冷下了脸色,看向从他进门就一直愣着的云映仪。
“白大人何出此言?本世子还想问问,我晋王府的小贼怎么在白大人这里?”
被白纪说了一通,云映仪心中本就不好受,见到云玦后更是控制不住的委屈,眼中盈满了泪水。
自始至终,她都觉得阿兄和别人不一样,赵嬷嬷所说的那些话,万一是她编来哄她的,万一阿兄真的是来接她的......
希冀破土而出,如同一团火焰,烧得越来越旺。
云映仪忍着疼痛,从榻上下来,微张着唇,轻声唤他:
“阿兄......”
她多么希望,阿兄能像从前一样,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有阿兄在,不要怕。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冷喝:“放肆!”
“啪!”
云映仪袖中捧着的暖炉破空掷在他脚边,惊得拉车的乌云骥扬起前蹄,孟书惟踉跄后退。
“好个娥皇女英。”她的指甲叩紧车帘,一双眸子要迸出火星,将眼前这个伪君子烧个干净。
从前她真是瞎了眼,竟觉得孟书惟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孟书惟的手欲攀上车辕,身后的定国公夫人急急拉着他,开口就要呵斥云映仪,却听见马车中传来一声轻笑。
“朕倒不知,定国公府已尊贵到能纳天家公主为妾?”
今日看了几场好戏,云璟心情难得好,头一次像玩些杀人之外的游戏——比如猜谜。
“不如让朕猜猜——”
云璟斜倚软枕,看着那道单薄身影慢悠悠地说:“是定国公书房暗格里先帝赐下的令牌给的底气?”
定国公夫人鬓边冷汗涔涔,翡翠耳坠在风中乱晃,心中慌乱无比。
陛下怎会......怎会在这辆马车里!
定国公夫人定睛一瞧,马车前看着面熟的内侍,不正是去岁宫宴上站在内侍总管福安身边的那位!
难不成,真像这小贱人说的一样,陛下亲封她为公主!
定国公夫人心中大骇,颤抖着身子跪拜在地,见孟书惟还呆着,忍不住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扯着他一同叩首。
“臣妇见过陛下,今日惊扰陛下,臣妇死罪,还请陛下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恕罪......”
内侍勾起车帘,云璟披着大氅走了出来,随手塞给云映仪一只手炉,挑眉道:
“情面?朕怎么不记得,和定国公府还有什么情面?”
云映仪面上风轻云淡,实际冻得直打哆嗦,云璟离得近,自然知晓她此时已是强撑着的精神,朝车内扬了扬下巴,云映仪心领神会,再未看孟书惟一眼,俯身走入车内。
“本宫祝世子爷与郡主——百年好合,生死不离。”
“啧,公主亲口赐福,孟卿还不跪下谢恩?”
孟书惟孟书惟瞬间面如金纸,俊秀的面孔涨红着,方才在府中分明想好了要说的话,此刻却被风送来的龙涎香搅得心神俱乱。
“臣,孟书惟,叩谢公主。”
雪粒子突然簌簌落下来,砸在孟书惟身上。云璟漫不经心转动着玉扳指,瞥见他额角渗出血迹,定国公夫人更是心疼地恨不得咬死云映仪,然而,她现在不敢。
“孟世子这礼行得倒是别致。”锦靴踢开滚到脚边的碎玉片,云璟漫不经心地说道:
“听闻定国公府祖上是礼乐大家,怎么......”他忽然俯身,玄狐毛领扫过孟书惟惨白的脸,“教出来的嫡子连三跪九叩都不会?”
孟书惟浑身汗毛倒立,连呼吸都猛地一窒。
定国公夫人发间金累丝的钗环摇摇欲坠,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陛下容禀!臣妇教子无方......”
“是挺无方。”云璟截住话头,指尖掠过孟书惟被碎玉划破的额角,“这伤瞧着比公主腕上的伤痕还浅些——”
脚尖碾过碎玉,云璟逼近:“不如让朕拿这碎玉再凿深三分?”
白纪在剩下的半盘绿豆糕中挑出一枚长得最为规整的,递给云映仪。
“稀奇,云老三居然还会为你出气。”
云映仪捧着暖炉的手指一顿,将糕点置在一旁。
“皇兄。”她突然轻唤,惊得云璟眉峰微挑,“听闻西域多产水晶,最宜盛红梅雪水,孟世子额角的血珠,倒比红梅还鲜亮。”
云璟低笑出声,甩开大氅转向马车:“传朕口谕,定国公教子不严,罚俸一年。定国公世子御前失仪,抄《礼记》百遍。”他转身时大氅扫过定国公夫人颤抖的脊背,“至于李氏......”
“禁足半年,好好学学规矩。”
马车驶入宫门,云映仪无暇去看定国公夫人和孟书惟面如死灰的脸色,只因如今车内的气氛实在诡异......
白纪吃饱喝足,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云璟手中拿着奏折,眼睛却时不时看她一下。
云映仪只觉得手中的手炉也染上了浓郁的龙涎香,让她坐立难安。
若说方才云璟有意收敛气势,现下他便是放开了束缚,周遭都是他的领域。
“陛下恕罪,方才是民女自作主张,冒犯了陛下......”
云璟眉眼微垂,将手中拿着的奏折翻了个面,几乎与她同时开口:“你方才,叫朕什么?”
车帘外漏进的暮色被龙涎香气绞碎,云璟的指尖叩在了她扶着的檀木小几上。那截玉雕似的手指离她腕间旧伤仅半寸之遥,他周身气息冷凝,仿佛毒蛇在丈量猎物的脖颈。
“陛下......”云映仪后颈久违地渗出薄汗,喉间血腥气翻涌。
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方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称呼,竟是“皇兄”。
这两天的相处,让她下意识以为,云璟平时很好
云璟忽然倾身,大氅滑落时露出内里明黄锦衣。他捏住她下巴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留下红痕,又足够让她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朕的明晗公主,是被这风吹坏了脑子,还是吓丢了魂?”
白纪的鼾声适时响起,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格外突兀。云映仪余光瞥见他偷偷将眼皮掀开条缝,立刻明白这厮在装睡。她咬了咬牙,突然伸手握住云璟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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