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珍贵的羁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清砚又摸出半张糖纸折成小船,糖纸边角印着“1998”的字样,边缘还沾着细碎的糖渣,那是去年顾振国带回来的草莓糖包装。
他专注地折着纸船,指尖在糖纸上轻轻按压,船帆上歪歪扭扭写着“念安”二字,是用铅笔描了又描的,笔画间透着孩童的笨拙与认真。
“等下雨了,我们去巷尾放船。”
他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整个夏天的星光,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仿佛那艘小小的糖纸船,真的能载着他们驶向远方。
巷尾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顾振国的声音混着林婉的冷笑飘来:“振国,你当我是瞎子?
苏棠的儿子都养到家门口了!”
念安看见姑父的中山装衣角闪过,他正把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塞进清砚手里,油纸边缘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
清砚慌忙把糖纸船塞进念安掌心,船帆上的“念安”二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船名叫‘念安’,等下雨了,我们去巷尾放船。”
他说话时,远处传来林婉的高跟鞋声,“哒哒”地敲在青石板上,男孩猛地站起身,补丁摞补丁的裤脚扫过青石板,露出苍白的脚踝:“我该走了,外婆等我做饭。”
念安望着他跑远的背影,银锁在阳光下划出细碎的光,蓝布衫的衣角在风中轻轻飘动。
她低头看见掌心里的糖纸船,船帆上除了“念安”,还歪歪扭扭画了颗心,小小的,藏在船帆的角落,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清砚第一次偷偷用铅笔学画,为了讨好这个突然出现的“表妹”,他在田埂上坐了一下午,才画出这颗并不规则的心。
八年后的梅雨季,念安趴在二楼飘窗上,看着雨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十二岁的她穿着粉色睡裙,膝头摊开的《安徒生童话》停在《海的女儿》那页,小人鱼化为泡沫的插画旁,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清砚哥哥”。
楼下传来汽车碾过水洼的声响,两道车灯刺破雨幕,清砚从车后座钻出来——他长高了许多,校服裤脚卷到小腿,露出脚踝处新鲜的淤青,颈间银锁的红皮筋早已褪色,却固执地打着她当年系的歪扭结,皮筋末端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