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
她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盛着夕阳,“后来有了你,抱着你暖手,比什么止痛药都灵。”
暮色漫上来时,他们开始录《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奶奶的手鼓偶尔会跟不上,但每次跑拍后,她都会对着手机镜头眨眨眼,像在说“这次不算”。
小满故意弹错几个小节,等她来纠正,就像回到了无数个练琴的傍晚,槐树影在他们身上摇晃,把两个影子连成永远的和鸣。
录到第三遍副歌,奶奶突然停住。
她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摩挲着鼓面中央的牛皮:“小满,你知道吗?
这鼓跟了你爷爷三十年,去过戈壁滩,进过人民大会堂,最后却在咱们楼顶,陪你长大。”
她的声音沉下来,像鼓面的低音震着胸腔,“你爷爷走前说,鼓要传给最会打节奏的人——他不知道,你比他还会给时光打拍子。”
小满望着手鼓边缘的红绸,补丁摞着补丁,却比任何新缎带都耀眼。
他想起确诊那天,奶奶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敲手鼓,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让整个走廊的瓷砖都跟着震动——那是《奇异恩典》的节奏,每一声都在说“别怕,奶奶在”。
最后一次录制完成时,夜空飘起了细星。
奶奶把U盘塞进他口袋,又往里面塞了张字条:“密码是你第一次会爬的日子,1998年6月15日,你抓着我的手鼓带站起来,把鼓面拍得震天响。”
下楼时,奶奶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晒干的槐花瓣。
“埋在时光胶囊里吧,”她摸着铁盒边缘的凹痕——那是小满十岁时用吉他拨片刻的星星,“等槐树长到能碰到七楼,咱们的歌,就该发芽了。”
夜里,小满躺在病床上,把新琴弦绕在手指上。
U盘在枕边亮着微光,奶奶的字条硌着掌心。
他打开手机,相册里存着今天录歌的视频:奶奶的手在鼓面起落,银发被夕阳染成金弦,手背上的老年斑在光线下,竟排成了猎户座的形状——就像爷爷墓碑上的星图,就像他昨晚梦见的,爷爷在楼顶敲鼓的模样。
隔壁床的监护仪滴答作响,小满摸着无名指的银戒指,忽然听见记忆里的手鼓响起。
那是奶奶在厨房剁冬瓜的节奏,是她在阳台晒被子时拍打棉絮的节奏,是她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