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前所未有地清晰。
她知道，有些真相，迟来二十年，却依然锋利如刀。
第三章：碎玉之痛社区举办的画展上，晚秋的《玻璃城堡》挂在展厅角落。
画布上，穿蓝裙子的女人站在碎玻璃堆成的城堡前，掌心盛开着滴血的向日葵。
老周站在旁边，啧啧称叹：“这画有股子狠劲，像你。”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死哪儿去了？
张姨介绍的对象今晚来吃饭。”
晚秋看着消息，想起上周被她摔碎的相亲对象送的翡翠镯子，想起母亲说“这么贵的东西，你配戴吗？”
展厅门口突然传来争吵声，晚秋转头，看见苏月如举着竹尺冲进来，蓝裙子沾着泥点，领口的枫叶胸针歪向一边。
“好啊你！”
竹尺指向画布，“天天说加班，原来是躲这儿搞这些不正经的！”
周围的人纷纷转头，老周想拦，被苏月如一把推开。
竹尺打在画布上，颜料飞溅在晚秋脸上，她看着母亲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外婆葬礼那天，她也是这样举着竹尺，说“哭什么哭，死人能听见？”
“这是我的梦想！”
晚秋抓住竹尺，指甲掐进母亲的手腕，“你到底要毁掉我多少东西？”
苏月如愣了愣，竹尺“当啷”掉在地上。
晚秋这才发现，母亲的手腕内侧有道旧疤，形状像片枫叶——和外婆胸针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
苏月如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你外婆临死前，把养老金都换成了画笔颜料，藏在阁楼里……”晚秋想起上个月收拾阁楼时，发现的那箱油画颜料，锡管上结着硬块，像外婆未说完的话。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却一直假装不知道，用竹尺和酱菜坛子，筑起一座密不透风的玻璃城堡。
“她让我好好待你，”苏月如弯腰捡起竹尺，“她说你的眼睛里有光，不该被我熄灭。”
展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照出苏月如眼角的皱纹和晚秋掌心的油彩。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晚秋这才闻到烟味——不知谁的烟头掉进了废纸篓。
<“走！”
苏月如抓住她的手，往安全出口跑。
晚秋看着母亲的背影，蓝裙子在火光中飘动，像一面褪色的旗帜。
她突然想起外婆的日记里写：“月如穿蓝裙子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