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突然明白,有些爱,不是控制与被控制,而是允许对方成为自己,就像允许落叶归根,允许海水咸涩。
白衬衫女人走过来,递来两杯热咖啡:“伯母,您看,那边有卖枫叶形状的棉花糖。”
苏月如接过咖啡,看着远处的棉花糖摊,笑了:“你们年轻人啊,就会搞这些花样。”
晚秋看着母亲的笑脸,想起画室里那幅未完成的画:两个女人站在海边,一个穿蓝裙子,一个穿白衬衫,她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片终于相遇的枫叶。
海风带来咸涩的气息,晚秋摸出藏在口袋里的炭笔,在沙滩上画下三座城堡——一座是玻璃的,一座是贝壳的,还有一座,正在被海浪轻轻冲刷,露出里面的星星。
“妈妈,”她轻声说,“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海吧。”
苏月如点头,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着光。
远处,轮船的汽笛声响起,惊飞了一群海鸥。
晚秋看着母亲的侧脸,突然发现,她眼角的泪痣,像一颗落在人间的星星,终于等到了属于它的天空。
第七章:玉镯传承画室扩建那天,苏月如在旧书架里发现了外婆的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夹着张褪色的电影票,日期是1985年9月12日,场次是《海的女儿》。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母亲摸着电影票,“她骗我说,电影里有真正的大海。”
晚秋看着日记里外婆的字迹:“月如说,海的女儿变成泡沫太可惜,我说,至少她见过阳光。”
她突然想起展厅里的画,玻璃城堡溶解后,升起的正是这样的阳光。
白衬衫女人(她叫林阳)提议办一场“破碎与重生”主题画展,晚秋画了幅《枫叶标本》:两片破碎的枫叶,一片浸在福尔马林里,一片在阳光下舒展,叶脉间流动着金色的光。
“这是我和外婆的故事,”她对来看展的学生说,“一片枫叶被做成标本,以为这样就能永远保鲜,却失去了生命力;另一片虽然破碎,却在风中找到了新的方向。”
苏月如站在人群里,手里攥着外婆的枫叶胸针。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指着画问:“奶奶,为什么枫叶会发光?”
“因为它学会了拥抱阳光。”
母亲蹲下来,给女孩别上一枚枫叶形状的发卡,“就像你摔破的存钱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