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制止他朋友的调侃,反而轻飘飘地对着那群人补充了一句:“别乱说,我和她不熟。”
不熟。
破了个大防...然后,他转头,接过了旁边另一个穿着清凉吊带裙的女生递来的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了几口。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喝完水,他对着那个女生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淡,却足以让那个女生脸颊泛红。
我和她不熟。
他笑着对另一个女生说谢谢。
周围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议论声像夏日午后的蚊蚋,嗡嗡作响,钻进我的耳朵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嘲讽和看戏的意味。
“啧啧,林悦又来了……真惨,热脸贴冷屁股。”
“陈阳旁边那个是隔壁系的系花吧?
难怪看不上林悦。”
“三年了吧?
还没放弃呢?”
我死死攥紧了手里的医药包,脸颊滚烫,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在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直到跑出很远,确认身后那些目光和议论声都被隔绝,我才停下脚步,靠在一棵无人注意的大树后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三年了。
整整三年。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难道真的像网上那些帖子说的那样,心甘情愿地当一个围着他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连名字都不配被认真记住的“气氛组舔狗”吗?
02回到宿舍,冰冷的空调风吹在脸上。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睛红肿,嘴角还残留着强撑出来的、卑微的弧度。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厌恶。
这就是我?
为了一个根本不在意我的人,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的林悦?
那个在操场上像个小丑一样,被他一句“不熟”就击溃,落荒而逃的林悦?
胸口一阵翻涌,不是难过,是恶心。
我猛地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相册里,那个专门为陈阳建立的加密文件夹,像一个沉重的枷锁。
里面存满了这三年来,我偷偷拍下的他的照片:打篮球时跃起的侧影、图书馆里低头看书的专注、甚至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曾经视若珍宝,此刻却只觉得讽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