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斧刃。
那上面沾染的,根本不是什么树汁。
而是一种粘稠的、泛着奇异幽光的靛蓝色液体,像是有生命般,正以极其缓慢的频率搏动着。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子时的更漏声遥遥传来,如同敲在心头的丧钟。
我坐在硬板床上,对着枕边那本翻烂了的《玄门要诀》发呆。
每一个字我都认得,每一句口诀都背得滚瓜烂熟,可七年了,我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丹田空空如也,灵气如风过耳,抓不住,留不下。
或许,师尊这次叫我,只是因为……我已经没用了?
像处理掉那些朽坏的灵木一样?
窗外,一道白色的影子极快地飘过。
我心头一跳,猛地推开木窗。
清冷的月光下,十几个穿着白衣的师兄师姐,正排着队,面无表情,悄无声息地走向后山方向。
他们的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而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后颈处,都延伸出一条极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向上没入浓厚的夜雾之中,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去师尊居住的紫霄居,必须经过九曲廊。
踏入回廊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月光透过廊顶的镂空雕花洒下,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但这些影子不对劲。
廊柱的阴影像扭曲拉长的蜘蛛腿,在我身后无声地蠕动、爬行。
我加快脚步,它们也跟着加快,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廊壁上悬挂着玄霄派历代祖师的画像。
他们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我身上,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感觉有数十道视线黏在背后。
我强忍着恐惧,逼自己不要回头。
可走到第七幅画像前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位以威严著称的第七代祖师,他画像上紧闭的嘴角,正缓缓渗出一缕墨汁般的、粘稠的黑色液体,滴落在画框下沿。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太紧张了……”我反复默念入门时学过几句的清心诀,但心跳却越来越快,额头渗出冷汗。
转过一个弯,脚下突然踩到一滩滑腻的东西。
低头一看,月光下,那是一片范围不小的、尚有余温的透明黏液,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气。
与此同时,头顶的月光开始扭曲,像是透过水面观看。
我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