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划过她掌心薄茧:“坎位水脉与天枢星相冲,姑娘若在离位布火阵,我可在震位引开怨气。”
“你怎会懂星轨方位?”
璇玑侧目,发现他指尖掐的正是神界秘传的“北斗覆阵诀”。
“幼时随父亲观星,略懂皮毛。”
苍溟低头整理发冠,耳尖却微微发红——他不敢告诉她,这三百年间,他每日都在星台推演她的历劫轨迹,为她担忧,连掌心的茧,也都是临摹她画符的手势磨出来的。
火阵燃起的刹那,九具新娘尸身破水而出。
来势汹汹。
璇玑看清她们腕间的同心结时,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神魔大战,苍溟神君正是用同样的结绳替她系紧战甲。
她赶紧挥出渡厄笔,渡厄笔刺入鬼核的瞬间,苍溟踉跄着跌坐在地,脸色苍白了些许,袖中天地佩碎片发出微光——为了维持凡人躯体,他已透支了三日的神寿,而每透支一日,他在凡间的身体便要虚弱几分。
璇玑赶紧上前。
“苍公子的伤……”璇玑撕下袖中鲛绡为他包扎,指尖触到他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形状竟与苍溟神君的命星印记分毫不差。
心中疑惑起来,来不及多想,又关心他伤势来。
“不打紧。”
苍溟看着她低垂的睫毛,突然想起在神界时,她总爱站在星台前看他推演命盘,那时他多想告诉她,每一道星轨的终点,都是“璇玑平安”。
而此刻,近在咫尺却要隐瞒身份,这种滋味,比承受神罚还煎熬。
2 客栈迷香西南方的血月沉甸甸地压在飞檐上,将整座客栈浸在暗紫的光晕里。
璇玑刚一踏上二楼,鞋底便陷进浸了尸油的木板,腐肉混着铁锈的腥气顺着木缝钻出来,像无数细小的毒针蜇着鼻腔。
她指尖掐进掌心,渡厄笔在掌心跳动着微光,忽然听见耳畔传来折扇轻磕手背的脆响。
“子时三刻阴气攒聚,姑娘闻见的不是汤腥——”苍溟的声音裹着夜露的凉,从后颈处漫上来,“是画皮鬼熬骨炼油时,混着生魂怨气的焦臭味。”
他的指尖掠过她发间银铃,铃身刻着的二十八宿星图突然泛起微光,那是三百年前他在星台边,用自己的神格碎片逐一刻下的护佑。
璇玑浑身一僵,这串银铃的振频,分明与记忆中苍溟神君寝殿的星灯同调。
木楼梯突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