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角有颗黑痣——是弟弟!
“你父亲当年执行秘密任务,没能见到你们出生。”
女人指尖抚过照片,“他走后第七日,你妈突然早产,等我们赶到时……”她声音哽咽,“你婶子用‘借尸还魂’护住了你们的魂,却被阴物反噬,一辈子困在接生铺里。”
弟弟忽然指着账本里夹着的信封:“这是……”信封上写着“小穗亲启”,字迹是婶子的。
我拆开信封,里面掉出张泛黄的车票,日期是十年前血月夜的次日,目的地是省城。
车票背后写着:小穗,带着玉佩去省城,找和平路37号,那里有光。
院外传来更夫打二更的梆子声。
女人将半块玉佩塞进我手里:“你们该走了,阴物铺子的钥匙在木盒底下,带着它,以后遇到难处,去和平路37号找赵叔。”
她弯腰替弟弟系好鞋带,珍珠耳环碰到他左眼角的黑痣,“记住,以后每月十五来这儿换药,别让别人看见伤口。”
弟弟掀起裤腿,我倒吸一口凉气——他小腿上缠着渗血的布条,揭开后露出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里面竟隐约可见白骨,而伤口周围,爬满了蛛网般的青色血管。
“这是阴物反噬的痕迹。”
女人拿出个小玉瓶,往伤口上撒了把粉末,血珠立刻凝成冰晶,“用慈心玉佩的碎末和着露水敷,能拖延反噬,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老周头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省城和平路37号,原先是国民党的军统站,后来改成了……”他顿了顿,“改成了儿童医院。”
我浑身一颤,想起婶子说过,阴物最怕孩子的阳气。
弟弟却抓住我的手,掌心暖烘烘的:“姐,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治我的办法。”
木轮车轱辘声再次响起时,我们已经坐在车上。
王婆塞给我们一包干粮,里面夹着张纸条:子时莫过桥,卯时需食阳,巳时勿近水,酉时归灯火。
弟弟靠着我睡着了,嘴角还沾着桂花糖渣,我摸着兜里的两半玉佩,忽然听见老周头低声说:“姑娘,到了省城,去城西的旧货市场,找个卖糖画的瞎子,他手里有你婶子的东西。”
车帘掀开一角,我看见月光下的四合院渐渐缩小,女人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新的襁褓,正轻轻摇晃。
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