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辰八字化作飞灰。
我望着湖面倒映的自己,发间不知何时缠上了根白丝,像极了婶子最后那夜的模样。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子时三刻已到。
“好,我换。”
我将玉佩放进竹篮,银簪刺破指尖,血珠滴在孩子眉心,“但我有个条件——从此之后,阴物铺子不再借尸还魂,不再用活人镇魂。”
湖面掀起巨浪,蓝布襁褓里的婴儿渐渐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孩子体内。
孩子睁开眼,瞳孔里的血丝退去,露出清澈的琥珀色。
他伸手拉住我,掌心温热:“姐,我们回家吧。”
红袄女人站起身,褪下红袄,里面是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她从兜里掏出块糖,塞进孩子手里:“路上吃,别饿着。”
糖纸剥开的声音里,我看见所有穿深蓝围裙的人都消失了,九曲桥恢复了平常模样,只有湖面上漂着块红布,上面的生辰八字渐渐淡去,化作一片空白。
孩子咬下糖果,嘴角沾着糖渣,像极了小时候的我。
“走吧,”他拽着我的手往桥边走,“王婆在桥头等着呢,她说要给我们做桂花糖糕。”
月光照亮他的侧脸,左眼角的黑痣泛着柔光,我忽然想起婶子账本里的最后一页,用鲜血写着:慈心者,非渡亡魂,乃渡人心。
手机在兜里震动,堂哥发来消息:小穗,家里炖了鸡汤,快回来。
我望着怀里活蹦乱跳的弟弟,想起木柜里那块绣着我妈名字的红布——或许当年婶子不是想害我妈,而是想救她,用她知道的,唯一的办法。
桥头的路灯亮起,王婆站在光晕里,手里提着个食盒,蒸汽从盒盖缝隙里冒出来,带着桂花的甜香。
弟弟跑过去抱住她,王婆笑着摸他的头,围裙上绣着极小的“心”字,和我兜里的银簪刻纹严丝合缝。
有些秘密注定要埋在土里,就像接生铺西屋的血手印,就像湖底沉睡的阴物。
但此刻,我握着弟弟的手,闻着桂花糖糕的香气,忽然明白婶子用一生参透的道理——真正的慈心,不是与阴物为伍,而是在黑暗里,为自己,也为别人,点一盏灯。
第五章 灯火长明桂花糖糕的甜香还在舌尖打转,王婆已领着我们拐进条背街。
青石板路坑洼不平,墙根长着苔藓,弟弟忽然拽住我袖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