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掏心掏肺的付出,在他眼里,不过是兄妹情深?
或者更可笑,是一场心照不宣的雇佣关系?
怪不得他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照顾,怪不得他对我的表白无动于衷,怪不得他对手术成功后的未来绝口不提我们的事。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胡乱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平复胸腔里那撕裂般的疼痛。
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里,不能在他们面前。
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
顾行舟和他妈妈已经不在门口了,只有朋友们喧闹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走了进去。
“嫂子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晚晚,快来快来,我们在商量等行舟好了,你们去哪里度蜜月呢!”
一个女孩热情地拉住我。
“对啊对啊,马尔代夫怎么样?
或者去瑞士滑雪?”
他们七嘴八舌地规划着我和顾行舟的未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讽我的愚蠢。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顾行舟脸上。
他坐在床边,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够了。
真的够了。
我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深深地嵌在肉里,留下了一圈刺目的红痕。
我用右手手指,费力地、一圈一圈地,将它往下褪。
因为太紧,皮肤被戒指边缘刮得生疼,但我感觉不到。
只是麻木地,固执地,想要把它从我手上剥离。
终于,“啪嗒”一声轻响,戒指掉落在我的掌心。
看着手指上那道清晰的勒痕,我自嘲地想,早就该摘了,一直戴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活该这么疼。
我走到顾行舟面前,将冰凉的戒指递到他眼前。
“还你。”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愣住了,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接,又有些犹豫。
我看着他,清晰地补充了一句:“小了一圈。”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被我眼里的冷漠堵了回去。
我没再看他,转身,伸手握住了他轮椅的推手:“走吧,朋友们还在等你呢。”
他似乎有些抗拒,但我没给他机会,推着他走向客厅那群依旧兴致勃勃的朋友们。
“哎,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快说说,蜜月地点选好了没?”
朋友们再次围拢过来。
“行舟,你觉得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