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香薰灯,甚至床头柜上那本原版外文书……它们都属于顾行舟的世界,却唯独不属于我。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顾行舟妈妈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端传来她一贯温和带笑的声音:“晚晚啊,这么晚还没睡?”
“阿姨,”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您之前给我的那张卡……哦哦,那张卡啊!”
她立刻热情起来,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感激,“晚晚,你拿着,那是你应得的!
这两年真的太辛苦你了,要不是你,行舟……”我打断她:“阿姨,我想确认一下里面的金额。”
她顿了一下,随即爽快地报了一个数字:“不多不多,也就……六个零吧。
密码是行舟的生日,你好好收着,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跟阿姨说!”
六个零。
一百万。
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被这个数字彻底压垮。
“谢谢阿姨。”
我平静地应下,挂了电话。
我环顾四周,其实并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
我带来的那几件旧衣服,早就被顾妈妈以“不合身”、“不好看”为由收起来,换成了这个房间里崭新的衣物。
我拉开衣柜,看着那些标签都没拆的衣服,自嘲地笑了笑。
最终,我只是从角落里翻出自己带来的那个旧帆布包,象征性地将洗漱用品装了进去。
至于那些衣服,就和这两年的时光一起,留在这里吧。
我唯一要带走的,是口袋里那张薄薄的银行卡,和我自己。
凌晨一点,我拎着帆布包,轻轻打开房门。
客厅里依旧灯火通明,牌局散了,几个朋友窝在沙发里聊天。
“晚晚?
这么晚去哪儿啊?”
有人注意到我。
我脚步顿住,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正偏头看我的顾行舟。
为了不让他难堪,也为了给我自己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借口,我笑了笑:“有点饿了,出去吃碗馄饨。”
“想吃馄饨还不简单,我给你点外卖啊!”
一个朋友热情地说着就要掏手机。
我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你们点份外卖好几百,多划不来。”
这句话半是玩笑,半是疏离。
他们或许听不出,但我知道,这是我对他们消费观无声的告别。
顾行舟抬起头,黑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