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很爱你,他总是对着你的照片说,小薇要是活着,应该和你一样聪明……”他突然意识到说错话,急忙闭嘴。
照片上,父亲抱着襁褓中的女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陈默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因为偷改试卷分数被父亲打,父亲边打边哭:“小薇不会这么做,小薇是最乖的孩子……”原来,他永远无法成为父亲心中的“小薇”,那个在襁褓中就夭折的女儿,才是父亲坐标系里永恒的原点。
而他,只是个被拐进坐标系的错误点,用三十年时间,试图填满那个永远无法愈合的缺口。
陈默站起身,老洋房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捡起地上的出生证明,上面母亲栏的“苏晴”刺痛着眼睛。
原来,他连“陈默”这个名字都是偷来的,真正属于他的身份,早已在1987年9月19日那天,和小薇一起夭折了。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他对陈阳说,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
少年点点头,轻轻带上书房的门。
密码盒还开着,里面的钢笔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陈默认出那是母亲的遗物,笔帽上刻着“晴”字。
他翻开笔记本,后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母亲的字迹:“建国,别难过,小薇去了星星上,我们以后会去陪她的。
如果遇到合适的孩子,就收养吧,让他替小薇看看这个世界。”
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落下,滴在纸条上,晕开蓝色的墨水。
原来,母亲在临终前就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她和父亲早已计划好收养一个孩子,让他成为“小薇”的延续。
陈默摸着自己左手上的烫伤疤痕,那是十岁那年帮父亲拿开水壶时烫的。
父亲当时吼道:“小薇不会这么笨!”
现在才明白,父亲不是在骂他,而是在思念那个永远不会受伤的女儿。
窗外,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像母亲当年哼的摇篮曲。
陈默擦干眼泪,把出生证明和照片放回密码盒。
不管身世如何,这三十年的时光都是真实的——父亲教他解数学题的夜晚,母亲忌日时的沉默,还有那些藏在奖状背后的期待。
他站起身,看见书桌上父亲的老花镜,镜片上还留着擦拭的痕迹。
忽然想起父亲住院时,护工说他每天都在笔记本上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