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母说想考中文系”,有环卫工阿姨画了幅简笔画,说“你们的奶茶车,是街道上会移动的小太阳”。
某个春末的傍晚,陈白露在奶盖上发现只停驻的蝴蝶——是用食用色素染的纸蝴蝶,来自最新的小票诗盲盒。
周星星望着她发梢的奶茶泡沫,突然想起初次见面时,她蹲在地上捡玻璃碴的模样。
原来爱情从来不是橱窗里标价的钻石,而是两个笨拙的人,在生活的裂缝里,把碎玻璃磨成星星,把苦日子酿成甜,让每个路过的人都相信,这世间总有一种浪漫,比房价和存款更坚固,比计算表格更温暖。
电动车的风铃在晚风中轻响,他们的流动奶盖上,正漂浮着新写的十四行诗:“生活是杯没加糖的乌龙茶/而你是我偷来的半块方糖/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在相视一笑里/泛起温柔的回甘”。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人生,不必在房产证上刻下名字,却在彼此的生命里,写下了最动人的情诗。
暮春的风卷着桃花掠过养老院的铁艺栅栏,陈白露正用颤巍巍的手在牛奶盒上画星星。
九十五岁的周星星坐在轮椅上,盯着她发间的银白,突然想起七十年前那个把杨枝甘露洒在他工装裤上的午后——她蹲在地上捡玻璃碴,抬头时睫毛上沾着的椰果,像星星掉进了永远不会干涸的春天。
“老头子,尝尝看。”
陈白露递过画着笑脸的牛奶盒,盒盖上用果酱写着迷你十四行诗:“假牙在茶杯里跳圆舞曲/皱纹是时光盖的邮戳/而你眼中的我/永远停在/电动车后座的二十八岁”。
他抿了口温热的牛奶,甜味在味蕾上绽开,像那年她塞给他的、用超时罚款换的芋圆烧仙草。
护工推着他们经过花园时,轮椅突然被鹅卵石卡住。
陈白露弯腰去搬石头,周星星看见她老年斑下的手腕,还戴着那串用奶茶杯吸管穿成的手链——是他们金婚时,用攒了三十年的小票诗折成的星星串成的。
“还记得咱们的‘星空许可证’吗?”
他摩挲着轮椅扶手上褪色的星星贴纸,那是从第一辆电动车上揭下来的,“现在该换成轮椅版了。”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房间,陈白露翻出压在箱底的铁皮盒。
褪色的小票诗簌簌飘落:有他们在便利店分食烤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