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鹿鸣惊魂暮色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时,我腕间铜铃突然发出泣血般的哀鸣。
赤足踏过插着断戟的焦土,月光在足尖凝成霜色。
三百年来,这片被诅咒的荒原第一次漫出活人的血气——不是游魂的腐臭,而是温热的龙涎香味。
我循着血腥味拨开残破的旌旗,旌旗残片下露出一截苍白手腕,青紫色血管在皮下蜿蜒如地图上的河流。
那人半张脸埋在血泊里,鸦羽似的睫毛上挂着露水,却掩不住眉骨处一道新月形伤疤——那是被皇室暗卫独有的钩吻刃所伤。
“萧...止渊?”
我抚过他腰间紫竹箫上的刻字,若有所思。
青铜虎符突然在他掌心发烫。
镇妖咒文烙进我掌心时,青年睫毛颤动,竟在昏迷中精准扣住我命门。
“夫君不要怕。”
我忍着灼痛俯身耳语,唇间呼出的妖气拂过他苍白的耳垂。
铜铃骤响,暴雨裹着惊雷砸落。
破庙残破的匾额在风中摇晃,”镇妖”二字被雨水冲刷得愈发狰狞。
我将人拖进庙宇的刹那,十八道镇妖符在梁柱浮现,金光照出青年腰间暗卫司的玄铁令牌。
“你是...谁?”
他突然睁眼,染血的手指扼住我咽喉。
篝火在他眼底跳动,却比檐角冰凌更冷。
我笑着将浸透曼陀罗汁的帕子按在他伤口:“去年重阳坠马后,夫君总认不得妾身。”
腕间红绳铃铛轻晃,暗施的摄魂术却如泥牛入海——这将军竟有龙气护体。
庙外忽然传来马匹嘶鸣,我下意识将人护在身后。
青年却闷哼着蜷缩起来,乌木毒顺着箭伤爬上颈侧,在镇妖符照耀下显出蛛网般的黑纹。
我咬破手腕,妖血滴入他唇缝的瞬间,整座庙宇地砖浮现血色咒文。
三百年前国师布下的锁妖阵苏醒,金光如利刃割开我的罗裙。
青年突然暴起将我按在供桌上,供果滚落砸碎斑驳的铜镜。
他眼底泛着不正常的金芒,指尖划过我锁骨处的鹿形胎记:“云岫...是你?”
第二幕·破庙结缘暴雨冲刷着庙檐兽首,我盯着萧止渊颈侧蔓延的黑纹,腕间铜铃在妖力激荡下裂开细纹。
镇妖符的金光如蛛网缠住他心口,每收紧一寸,他喉间便溢出带着冰碴的血沫。
萧止渊瞳孔蒙着层金雾,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锁妖阵...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