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的马蹄声——原来那些我以为是错觉的守护,早在我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持续了那么多年。
“阿轩哥哥。”
这个称呼脱口而出时,他眼中的光突然亮得可怕,像积雪初融的春水,“这玉坠,我收下了。”
他忽然转身,披风带起的风卷落更多花瓣。
我看见他指尖在手上那梅枝上轻轻一叩,树皮里竟露出半截银哨,与我袖中的那支纹路相同——原来从七岁那年起,他就给了我随时能召唤他的信物,而我直到重生,才真正懂得这份心意。
回到宴殿时,柳相已被御史弹劾下狱,墨云臣的脸色比案上的残烛还要灰暗。
我望着他腰间空荡荡的九龙佩,忽然明白,这一局,不过是复仇的开始——他曾用我的天真作饵,钓起苏家满门的忠诚;如今我便用他的贪婪作网,让他困在自己编织的权力迷局里,永无脱身之日。
夜深出宫时,墨锦轩的马车执意送我。
车帘放下的瞬间,他忽然递来个小瓷瓶,瓶身刻着半枝海棠:“治手伤的,比雪兰膏好用。
我接过时发现瓶底刻着行小字:“昔至梅林里,卿言海棠茫。
笑甜香韵掩,自此意悠长。”
指尖抚过冰凉的瓷瓶,忽然听见车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的正是“平安”二字。
原来在这吃人的宫里,总有人默默护着你的平安,哪怕你早已忘了他的名字。
马车驶过宫墙时,我望着天边将落的残月,忽然觉得这一世的路,虽然满是荆棘,但至少,有个人愿意与我并肩,用他的枪,为我劈开这漫天的阴霾。
而墨云臣,你终究会明白,当棋子开始执刀,棋手的棋盘,便再也容不得半分欺骗。
马车在苏府角门前停下,墨锦轩隔着车帘低声道:“三日后随本王去西郊马场,陛下要校阅西北军秋操。”
顿了顿,又补了句,“柳相的长子柳明修,近日常与北辽细作在城西茶楼碰面。”
我指尖摩挲着瓶身的海棠纹,忽然明白他为何要我出席秋操——西北军是墨锦轩的根基,而柳家勾结北辽的证据,正是前世苏家被安上“通敌”罪名的关键。
当年我若能早一步发现柳明修的密信,父亲和兄长或许不会死在这场蓄谋已久的阴谋里。
“民女明白了。”
我隔着车帘福身,听见他的坐骑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