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恰在此时进来,看见墨锦轩手中的信笺时,脚步猛地顿住。
他腰间的九龙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前世我在刑场上看见的铡刀——那时他也是这样站在阴影里,看着苏家满门血溅当场。
“不过是花房奴才的差错。”
他强作镇定,声音却带着颤音,“皇叔何必小题大做?”
墨锦轩忽然轻笑一声,将信笺举到烛火前。
火光映着他眼底的冰寒:“小题大做?
南楚的毒花根混进御花园,若惊了圣驾——”他指尖划过焦黑的花茎,“太子殿下可知,这‘焚心草’的汁液,能让人在半个时辰内七窍流血?”
殿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柳烟烟的父亲柳相突然站出来,袖口的南楚紫水晶坠子晃得人眼花:“摄政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要栽赃太子府?”
“栽赃?”
墨锦轩忽然将信笺甩在柳相脚下,上面未烧尽的字迹赫然是“柳相亲启”。
“三日前南楚使臣送入相府的玉匣里,可装着这焚心草的种子?”
柳相的脸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
我看着墨云臣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这局中局,怕是墨锦轩早就算准了。
“带走!”
“苏小姐,借一步说话。”
墨锦轩忽然转身,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本王有样东西,想让你看看。”
他领着我绕过花房,在株老梅树下停下。
月光透过枝桠洒在他肩上,像极了那年梅林里的雪。
他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躺着枚半旧的玉坠——正是七岁那年我藏在树洞里的那枚,坠绳上还系着半截褪色的红绒,和我妆匣里的那截一模一样。
“你曾说,等及笄就还给我。”
他的声音轻得像梅香,“可后来你及笄那日,戴的却是墨云臣送的赤金簪子。”
我望着玉坠上的折戟纹,原来在我忘记的时光里,他早已将自己的命,刻进了我每一个重要的年岁。
“摄政王说笑了。”
我伸手去接玉坠,指尖却被他轻轻包住,“民女……阿轩哥哥”他忽然打断我,眼中倒映着千万点梅影,“你从前总叫我‘阿轩哥哥’,在梅林里追着我要糖葫芦的小丫头,可还记得?”
夜风忽然卷起满地落花,有片海棠正巧落在玉坠上。
我望着他眼中的期待,忽然想起前世濒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