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塞她给我一个手机号,要我需要帮忙就找她。
我把纸条团成团,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瓜葛。
5.她没来接我们,只是告诉我个地址。
我在电话里扭捏地拜托她,务必在目的地等我,帮我付打车费。
因为我身无分文。
赵庆口中的亲妈,是个活得醉生梦死,被金钱腐蚀掉的女人,似乎经济条件不错,我私心想着投奔她,应该不会过得太糟,至少壮壮不必跟着吃苦。
看得出,她放不下赵庆,也放不血脉相连的孙子。
可出租车即将驶近目的地,却见她拄着根拐杖站在那里。
而附近的区域,看起来残破不堪,绝非高档住宅区。
“股骨头坏死了。”
她察觉到我的疑惑,云淡风轻地解释着。
我这才知道,周美玲年轻的时候患上红斑狼疮,病痛一点点侵蚀她的肌肉与关节。
这也是她被赵家父子抛弃的原因,一个终生要吃药的女人,他们可不需要。
她被离婚后,拼命地赚钱,努力自救,到了赵庆嘴里,却成了“见钱眼开”。
可事实上,她赚的钱堪堪能满足治疗,时常还入不敷出。
我们的命运如此相似,或许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能与我共情的人。
只是,看着她在这租住的不足40平的小房子里,像是开了0.5倍速,慢腾腾地搬挪布置,我手里的行李纠结着放不下。
我们的到来,只会让她雪上加霜。
这时壮壮忽然挣脱开我牵着他的手,抱着小鸭子走向周美玲。
他像是缩小版的她,动作迟缓,跌跌撞撞。
我好像听到命运对我说:“留下吧。”
她让我叫她周姨。
周姨新买了一个上下两层的床。
下层是双人床,她和壮壮睡;上层是单人床,我自己睡。
狭小的空间得到极大的利用。
床到那天,我去迎安装的师傅,马上到门口,前面的师傅却顿住,说被人挡着了。
我以为是周姨,探出头去想解释一通,却被来人吓了一跳——竟是赵庆一家子。
6.屋子太窄,这么多人根本装不下。
于是赵庆和他爸站在门外面,孙秀兰则代表一样坐在只容得下两人的沙发上。
我与周姨都不想贴着她坐,只能局促地站在对面的墙边。
“赵庆要找新媳妇,你这个亲妈,总得有点表示吧。”
她趾高气昂得,翘着二郎腿斜睨着周姨,并视我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