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抖得像风中的纸片。
第三个盘子落地后,她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他们不知道客人做了什么,我腿都掐红了。”
“还让我道歉,我不道歉,就开除我。”
我看着她紧紧攥住手腕,轻轻掰开泛白的手指,下面是烟头烫的疤。
08醉汉林夏砸盘子的第二天,暴雨冲垮了城南工地的临时宿舍。
晚上九点,卷帘门被拍得震天响。
开门就看见个浑身泥水的壮汉,工装裤上还沾着干涸的水泥浆。
他满身酒气,眼球布满血丝。
“老子...要吃饭!”
他喷着酒气往柜台扑,“TM老板...卷了四个月工资跑...”阿城从电脑后探出头:“大叔,我们...闭嘴!”
醉汉踹倒了板凳,回身撞翻了林夏手里的菜盘,卤味溅了一地。
“你们这些穿衬衫的...都XX的是一伙的!”
林夏下意识拨了110,我给按断了。
五分钟后,醉汉面前摆了盘回锅肉。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裹着红油,蒜苗切得整整齐齐。
他盯着肉片看了足足十秒,突然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三年...”他脏兮兮的手指抹过眼睛,“工地上吃的都是馊盒饭...上次吃现炒的菜还是闺女高考...”我默默推过去一碟花生米。
他叫张建国,是个干了二十年的泥瓦匠。
那晚我们收拾到凌晨,老张酒醒后红着脸帮忙砌好了被他自己踹裂的墙角。
09举报信老张带来七个工友那天,斜对面的“好再来”餐馆贴出了“全场七折”的横幅。
“小姜啊,”水果摊大婶“好心”提醒,“刘老板可认识卫生局的人...”我正给老张的瓦刀缠防滑布,闻言只是笑笑。
举报来得比预期还快。
第二天上午,两个穿制服的人推开玻璃门,手指在柜台上一抹:“食品安全许可证呢?”
林夏的职业微笑僵在脸上。
阿城迅速合上笔记本,我注意到他正在黑进某个系统。
“我们不是经营性质。”
我指着墙上的手写告示,“这里干活换顿饭。”
“那这些呢?”
检查员踢了踢角落的米袋,“无证采购、三无产品、非法雇佣...”老张突然从后厨冲出来,工作证拍在桌上:“老子自愿帮忙!
这丫头给我兄弟饭吃的时候,你们在哪?”
检查员被工人们围住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