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骑手记事簿全文》,由网络作家“一页梨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放着阿明五年前寄的明信片,背面写着:“爷爷,等我攒够钱,接您去浦东住。”他塞给我的炒瓜子里夹着张照片:1983年的夏天,穿海魂衫的年轻人站在二八大杠旁,车把上挂着和我同款的绿色帆布包,后座绑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铝制饭盒,车筐里躺着束野花。“那时候在钢厂上班,每天骑车二十里,饭盒里装着你奶奶烙的饼。”他摸着照片上的自行车,像是在抚摸时光的年轮,“后来厂子倒闭,我就靠这辆车摆摊修鞋,供阿明他爸上大学。”下楼时听见楼上“哐当”一声,回头看见搪瓷缸滚在门槛边,褐色的茶水在地面蜿蜒成河,像条断了的生命线。第二天门口的便利贴写着“勿扰”,红笔边缘洇着水痕,像哭过的眼睛。但系统里的订单依然每天弹出,备注栏空白得让人心慌,直到某天我在订单备注里...
《骑手记事簿全文》精彩片段
放着阿明五年前寄的明信片,背面写着:“爷爷,等我攒够钱,接您去浦东住。”
他塞给我的炒瓜子里夹着张照片:1983年的夏天,穿海魂衫的年轻人站在二八大杠旁,车把上挂着和我同款的绿色帆布包,后座绑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铝制饭盒,车筐里躺着束野花。
“那时候在钢厂上班,每天骑车二十里,饭盒里装着你奶奶烙的饼。”
他摸着照片上的自行车,像是在抚摸时光的年轮,“后来厂子倒闭,我就靠这辆车摆摊修鞋,供阿明他爸上大学。”
下楼时听见楼上“哐当”一声,回头看见搪瓷缸滚在门槛边,褐色的茶水在地面蜿蜒成河,像条断了的生命线。
第二天门口的便利贴写着“勿扰”,红笔边缘洇着水痕,像哭过的眼睛。
但系统里的订单依然每天弹出,备注栏空白得让人心慌,直到某天我在订单备注里看见一行小字:“阿明,爷爷等你回家吃饭。”
字迹颤抖,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再去时,我在便利店买了袋营养快线,瓶身上贴着张便利贴:“爷爷,喝这个长力气,您的仙人球一定会开花。”
第三天经过,发现瓶子上多了幅简笔画:仙人球顶端开着朵歪歪扭扭的花,旁边画着个戴头盔的小人,举着保温箱在飞,小人脚下踩着朵云,云上写着“阿明”。
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在那株依然没有开花的仙人球上,刺尖闪着细碎的光,像星星掉进了尘埃里,而我知道,有些等待,本身就是开花的过程。
爷爷开始在门口放把藤椅,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坐在那里,望着巷口的方向,像座守望的雕像。
4 冬夜里的星光跨年那晚的风带着冰碴,电动车仪表盘的电量像漏了底的水桶,红色警报灯一闪一闪,像极了父亲临终前床头的监护仪。
第三十七单送到急诊楼时,穿羽绒服的姑娘正抱着CT片子转圈,发梢滴着的水珠在地面砸出小水洼,每一步都踩着自己的影子。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冻僵的皮肤,带着哭腔:“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个阴影?
医生说可能是……可能是恶性的……”CT片上的黑白纹路在荧光灯下浮动,让我想起父亲的胸片报告,“左肺占位性病变”七个字,像七根
抵,盒盖边缘的粥汤晃出涟漪:“你说,人要是连甜都尝不出了,是不是就该跟阎王爷报到了?”
腕骨处的静脉突突跳动,像条被晒干的蚯蚓。
我想起父亲最后那段时间,总把我喂他的白粥含在嘴里很久,然后吐在印着牡丹花纹的搪瓷缸里,缸底凝结的粥痂像朵永远开败的花,直到母亲偷偷把它收进橱柜最深处。
电动车报警器在远处炸响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塑料袋撕裂的脆响。
回头望去,男人正把整袋白糖倒进凉粥里,白色粉末簌簌落在他洗得发蓝的病号服上,像场迟到的春雪。
保温箱扣合时,箱盖上的水汽在路灯下凝结成冰花,恍惚间,我看见父亲临终前窗玻璃上的冰花也这般蔓延,最终融化成母亲脸上的泪痕。
那天凌晨回家,我在电动车前筐发现半块被压扁的月饼——是男人塞的,或许是病人家属送的,或许是他从医院食堂顺的,饼皮上的桂花碎,和我塞的蜂蜜在保温箱里,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换。
月饼上印着“合家团圆”的字样,在凌晨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原来有些团圆,只能在记忆里拼凑。
2 暴雨中的蝴蝶梅雨季的第七天,乌云低得能擦到电动车车筐。
经过老旧小区时,前轮突然陷进松动的窨井,保温箱“咣当”砸在积水中,七份黄焖鸡的汤汁混着泥沙在塑料袋里翻滚,像极了那年父亲吐在搪瓷缸里的血,暗红中泛着泡沫。
手机在裤兜震动,七个未接电话的提示音像催命的鼓点,最新一条留言带着语音转文字的机械音:“你是不是死在路上了?
再不来我就投诉!”
投诉意味着200元扣款,相当于我冒雨跑10单的收入,而此刻我的劳保鞋里早已灌满污水,脚趾冻得发麻。
积水没过脚踝,冰凉的污水灌进劳保鞋,指甲缝里嵌着的辣椒碎刺得生疼。
雨衣裂了道口子,雨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工装裤兜浸满污水,坠得人直不起腰。
重新打包餐盒时,汤汁顺着指缝滴在地上,惊起的蝼蚁正扛着面包屑往墙根爬——它们和我一样,在这场暴雨里找不到避雨的屋檐。
妹妹去年寄的修补胶水在电动车前筐,瓶身上贴着她画的笑脸,此刻却怎么也拧不开盖子,像极了我们永远拧不
在絮絮说着,说他儿子数学考了80分,说等攒够钱要给孩子买台学习机,雨水打在便利店的玻璃上,把他的话敲打得七零八落。
3 黄昏时的搪瓷缸老城区的爬山虎在秋末泛起铁锈色,七楼的楼梯间永远飘着煤球炉的气味。
第一次遇见穿对襟衫的爷爷,他正举着生锈的搪瓷缸接雨水,缸身上“奖给先进工作者1983”的红字褪成浅粉,边缘的磕碰痕迹像枚枚军功章。
他看见我胸前的工牌眼睛一亮,浑浊的眼球里泛起微光:“我孙子阿明也穿这个颜色,在浦东送外卖,过年说要给我买台带遥控器的电视机。”
他的房间不足十平米,墙上挂着泛黄的日历,停留在2019年12月,那是阿明最后一次回家的月份。
保温箱里的芹菜香干肉丝饭还冒着热气,他却从裤兜掏出个铝制饭盒,掀开时冰碴子碰着盒盖叮当响——是前天的菜泡饭,青黄的菜叶冻成深褐,饭粒结着冰,像块发霉的石头。
后来每周三下午四点,系统总会精准派来他的订单:两个白面馒头,一块红方腐乳,备注栏固定写着“麻烦带份当天的报纸——参考消息”。
可每次送过去,报纸都原封不动垫在搪瓷缸下,边角被茶水洇出褐色的云纹,最新的日期停留在三个月前,仿佛时间在这个七楼的小屋里静止了。
爷爷说,阿明最爱看参考消息,以前每周都会陪他读报,现在只能对着报纸上的铅字发呆。
暴雨天迟到的那次,推开门看见他对着窗台上的仙人球说话。
塑料盆里泡着三个矿泉水瓶,瓶身画着歪扭的笑脸,用红笔描了眼睛——那是小学生的笔法,和妹妹小时候给我画的加油卡片一模一样。
“阿明说仙人球开花像蝴蝶,翅膀是雪白雪白的。”
他粗糙的拇指抚过仙人球的刺,突然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我养了十年,每天早晚各浇半勺水,可它连个骨朵都没见过。”
窗台上的阳光斜切进来,在他驼背上投下蝴蝶状的光影,却始终没有翅膀展开的声响。
他转身时,我看见床头贴满泛黄的奖状,“三好学生劳动标兵”,每张照片里的小男孩都穿着海魂衫,笑得像朵向日葵——那是年轻时的他,也是送外卖的孙子阿明。
相框旁边,
ogo,像只永远飞不高的蝶。
电梯按键上的“18”亮着,那是我要去的楼层,而我的家,在城中村的顶楼,需要爬七层楼梯。
晚上整理保温箱,碎贝壳的尖角划破手套,血珠滴在闪粉上,像朵开在暗处的花,花瓣是红色的,花蕊是银色的,像极了我们带血的梦想。
老张在群里说儿子考上职高,学费还差三千,消息下面跟着一串骑手发的红包,最小的金额是三块五毛,那是送一单早餐的利润,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把父亲的搪瓷缸碎片放进铁盒,和贝壳、妹妹的奖状放在一起,这些碎片,拼凑着我们破碎却依然闪光的生活。
月光漫进城中村的窗户,我看见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灯,老板娘正在给晚归的学生热包子。
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如织,车灯划出的光带,像极了我们这些骑手在城市里划出的轨迹——短暂,却又永恒。
碎贝壳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我突然明白,我们收集的不是碎片,而是生活留给我们的印记,每道裂痕里,都藏着未被看见的星光。
6 未完成的交响曲终章 未完成的交响曲秋分的风带着桂花香,医院后墙的爬山虎红得像火,叶子落在地上,像张铺向远方的红毯。
穿病号服的男人靠在墙上,手里的牛皮纸袋簌簌作响,装着那只褪色的搪瓷缸,缸身上的红字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她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送的桂花蜜。”
他摸着打火机,火苗在眼下的青黑里跳跃,“她说,这是这辈子喝过最甜的粥。”
纸袋里的白糖已经受潮,结成硬块,像我们没说出口的遗憾,却也像生活给的糖,哪怕结了块,依然甜在心里。
男人说,他打算把搪瓷缸带回家,放在妻子的梳妆台上,以后每天早上,都会给她煮一碗加糖的粥,就像她生前最爱的那样。
老张的电话里传来火车轰鸣,他说儿子的学费凑齐了,买了张站票回河南:“刚才在便利店,有个新人骑手问我怎么躲交警,我说‘躲什么,咱们跑的是生活,又不是逃避’。”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你知道吗?
昨天有个老太太,把我送的餐盒洗干净,装了袋炒花生给我,说‘小伙子,路上饿了吃’
紧的命运。
妹妹总说等她大学毕业,要给我买辆新电动车,可现在她的助学贷款申请表还躺在我的保温箱里,被雨水洇湿了边角。
顾客家门口的密码锁在雨中闪着蓝光,我抬手敲门的瞬间,门被猛地拉开。
穿真丝睡衣的女生后退半步,睫毛膏混着雨水在脸上画出歪扭的线:“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臭死了!”
她捏着香奈儿纸巾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的碎钻在廊灯下刺眼。
玄关处的粉色帆布鞋让我喉头发紧,那是妹妹省吃俭用三个月买的,她在电话里说:“哥,我穿这鞋跑八百米拿了第一!”
此刻鞋尖的新泥,像朵开在泥潭里的睡莲,洁净又脆弱。
我想起妹妹第一次穿这双鞋回家,舍不得踩水洼,却在帮父亲拿药时,踩进了医院门口的积水潭,鞋面上的泥点,她擦了整整一夜。
便利店的塑料椅上,老张的烤肠在微波炉里转第三圈,油花滴在他洗得发白的工牌上,“美团专送”的“专”字已经脱落。
他把烤肠掰成两半,焦皮掉在泛着水痕的桌面上:“去年冬天送火锅外卖,摔在结冰的台阶上,锅底泼在手上,疼得直抽抽。
那顾客开门就骂:‘你是不是故意的?
烫坏我的羊绒地毯赔得起吗?
’”他卷起袖口,手腕内侧的烫伤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后来才知道,那单是给小三点的,男人在电话里哄她:‘宝贝别怕,让骑手给你舔干净……’”老张的儿子在河南老家读初中,每次说起孩子,他眼里都会闪过一丝柔软,就像此刻烤肠的油光映在他脸上。
玻璃上的雨痕蜿蜒成河,我摸着保温箱内侧浸透汤汁的海绵,指腹触到块发硬的结痂——那是上个月送酸辣汤时摔的,汤汁渗进海绵,晒干后结成深褐色的痂,像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老张突然指着我肩膀:“你雨衣后面全破了,回去让你妹给补补。”
提到妹妹,我想起她昨天发来的照片,助学贷款申请表上的签名歪歪扭扭,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却被雨水打湿了翅膀。
便利店广播响起《阳光总在风雨后》,我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工装服上的反光条在暗处明明灭灭,像极了深海里发着微光的鱼,永远游不出这片黑暗的海。
而老张还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