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埋在了咱们的老槐树下。”
她指了指修车铺门口的老树,“她说,等你出来,咱们就把通知书挖出来,折成纸船,放进后海。”
周延的目光落在槐树上,树干上还留着他们刻的字:“周延、林小羽、苏小满,永远不分开。”
十年过去,字迹已经模糊,却像刻在他们心里的印记,永远不会消失。
“好,等明天,咱们就去挖。”
他说,“然后去后海划船,把纸船放进水里,让小满的梦想,顺着护城河,漂到维多利亚港。”
修车铺的门铃响了,是小满的母亲送来北冰洋。
玻璃瓶上凝着水珠,周延接过时,瓶盖上的锯齿硌着他的掌心,像回到了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三人分喝一瓶汽水,瓶盖在阳光下闪着光。
“小羽,你还记得咱们的高考志愿吗?”
他忽然问,“你填了北京警察学院,我填了北方工业大学,小满填了香港中文大学。”
她点头,想起发榜那天,周延的录取通知书被雨水打湿,她帮他贴在墙上晾干,却看见专业栏写着“机械工程”——原来他一直记得,自己说过“喜欢修自行车”。
“其实我没去北方工大。”
他拧开瓶盖,汽水冒出的气泡在阳光下破裂,“陈永年让我读了夜大,学的是会计学,说这样才能帮他做假账。”
他喝了口汽水,橘子味在舌尖漫开,“但我偷偷学了机械工程,晚上在宿舍画图纸,就盼着有一天,能开家自己的修车铺。”
林小羽望着他手腕的手链,三十七颗瓶盖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每一颗都刻着他们的故事。
她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现实改变,比如心底的梦想,比如胡同里的烟火气,比如他们仨的友谊。
夕阳给胡同镀上金边,周延的自行车修好了,车铃发出清脆的响。
他跨上车,拍了拍后座:“走,带你去后海,这次我骑慢点,不让你摔下来。”
她坐上后座,环住他的腰,感受着熟悉的温度。
自行车穿过胡同,路过卖糖葫芦的小摊,路过挂满北冰洋海报的小卖部,路过他们刻字的老槐树。
风掀起她的头发,掠过周延的后颈,像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从未离开过。
后海的水面泛着金光,周延把折好的纸船放进水里,船身上写着“苏小满的维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