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保护”的网,将他困在中央,看似掌控一切,实则早已沦陷。
“砚哥哥可曾后悔过?”
他伸手扯断对方腕间红绳,“后悔将我推入火场,后悔用我做棋子?”
李砚低头吻他眼角,那里有颗泪痣,是他十三岁那年替这人点的:“后悔过。”
他握住沈墨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尤其是每次看你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却在夜深人静时对着玉佩掉眼泪,我就后悔,当初为何不直接带你走,哪怕浪迹天涯。”
沈墨呼吸一滞,想起无数个深夜,他躲在被子里摩挲着半块玉佩,以为无人知晓。
原来这人早就知道,就像这人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包括藏在御花园假山下的兵符,包括明日即将进京的暗卫。
“明日早朝,”李砚替他拢了拢狐裘,指尖在他腰间停顿,那里藏着柄匕首,“陛下会提及立储之事。”
他凑近他耳边,声音低哑,“而我,会呈上太子谋反的实证,以及......”他咬住他耳垂,“你母妃当年难产的真相。”
沈墨猛地抬头,却见李砚眼底翻涌着暗潮,像极了十年前火场那夜。
他忽然明白,这人早已布好了最后一局,用他母妃的死因做饵,引陛下立他为储,而代价,是让他彻底沦为这人手中的棋子。
“砚哥哥这是在逼我?”
他握紧腰间匕首,却在对上那人目光时泄了气。
李砚的眼里有雪光,有墨色,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温柔,像初春的溪水,看似冰冷,实则暗藏暖意。
“不是逼你,”李砚低头吻他唇角,雪落在两人交叠的唇间,化作水珠滑进领口,“是要你知道,这盘棋里,我从来都是你的子。”
他掏出半块玉佩放在沈墨掌心,“就像这鹣鲽,没了你,我算什么丞相?”
沈墨望着掌心合璧的玉佩,忽然笑了。
雪落在玉佩上,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像极了棋盘上的“双活”。
他知道,从今天起,这局棋不再是一人执黑一人执白,而是两人共掌一子,落子无悔。
“那便如砚哥哥所愿,”他将玉佩塞进对方衣襟,指尖划过那人喉结,“明日早朝,我们便让这金銮殿,见见真正的鹣鲽局。”
李砚望着他眼底的火光,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年冲出火场,少年在他怀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