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场荒诞的梦,梦醒了,我还是那个与师兄策马齐奔的游侠。
居无定所,随遇而安,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与阮朗相遇前,我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记起来,第一次和他见面,我也是这样骑着马。
一匹马,一顶蓑帽,我就仗剑走天涯。
老天爷脾气古怪难捉摸,那日正午还是大太阳,下午就下了雨。
我牵着马躲进了破庙里,就见一个一身锦衣华服的躺在稻草上的阮朗。
他是赌气出来,身上没带一分钱。
我哈哈大笑,笑话他。
第二天,雨停了。
我身后就跟着个格格不入的富家少爷。
我喝露水他就喝露水,我喝西北风他就跟着我喝西北风。
撵也撵不走,推也推不开。
他说我这样的人见着稀奇,他从没见过我这么奇奇怪怪,动不动就哈哈笑的人。
我白了他一眼说他,眼界浅,自然没见识。
不知道哪天这块狗皮膏药着了什么道,就开始对我有了什么莫名情愫,讲话黏糊得让人直想吐。
他这样的不学好的富家公子,我见得多了,都没有一个正形。
只当是他闲的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半路遇见仇家,他替我挡了一刀,肚皮上划了一道大口子,差点命丧黄泉。
他背着他东奔西走,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可没想,被仇家来个回马刀。
我仰面倒地看着天的时候,就想着,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了,真踏马的可惜!
耳边喧闹,我被吵醒了。
夜里一片漆黑,四周的树木似乎无边无际,阮朗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尤为响亮。
我脑袋一直晃着,像是在梦里。
“阮……朗?”
我吐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阮朗突然顿了一下,滚烫的眼泪大滴大滴就毫无征兆地滴在我手背上。
他哭得抽噎,肩膀不停的颤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背着我一直走,一直走。
偶尔听到他说着:“你醒着么?”
“别睡,我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