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里教她舞剑,说“沈家儿郎当守山河”,而此刻,她分明听见母亲绝望的哭喊穿透火海。
“少主人!”
浑身浴血的老管家突然从林中冲出,怀中紧紧护着襁褓,“小世子...快带小世子走!”
话音未落,利箭破空而来,老人后背瞬间插满箭羽,却仍保持着托举的姿势。
沈知意接住尚有温度的襁褓,摸到孩子脖颈处的致命伤口,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滴在她锁骨的烙印上。
远处传来萧景珩的怒吼:“给本皇子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知意低头望着襁褓中尚未睁眼的孩子,突然发出凄厉的笑。
她扯开衣襟,将沈家世代相传的虎符塞进死士手中,染血的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告诉父亲,女儿要这九重宫阙,为沈家七十七口陪葬!”
马蹄声渐近,沈知意抱起襁褓跃下马车。
她将冰凉的小脸贴在孩子额间,对着追兵方向轻声呢喃:“萧景珩,你欠我的,用整个天下,都还不清。”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官道上只留下半枚带血的蝴蝶金钗,而西北方向,十万玄甲军的号角声,正撕裂苍穹。
沈知意抱着襁褓中冰冷的尸体,任由萧景珩的追兵逼近。
她突然将怀中的孩子高高举起,凄厉的哭喊响彻荒原:“你们看!
这就是镇北侯府唯一的血脉!
被你们这些豺狼虎豹害死的无辜稚子!”
追兵们看着那小小的尸体,一时竟有些迟疑。
就在这瞬间,沈知意猛地将孩子的尸体投向最近的骑兵,趁对方慌乱避让时,飞身上前夺过战马。
她双腿一夹马腹,朝着雁门关方向疾驰而去,身后传来萧景珩暴怒的咆哮:“给我追!
不惜一切代价!”
三日后,雁门关。
沈知意浑身浴血地冲过城门,城楼上的守军看清她胸前沈家刺青,立刻放下吊桥。
她翻身下马,跪在满地玄甲军面前:“诸位叔伯兄弟!
镇北侯府满门被奸人所害,如今只剩我沈知意一人!
若你们信我,就随我杀回长安,讨回血债!”
老将陈安国上前扶起她,老泪纵横:“少帅!
我们早就在等你!
老将军临终前留下血书,让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沈知意展开父亲最后的血书,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她将血书贴在心口,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