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因为委屈。
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林深跌跌撞撞地追过来，西装肩头洇着深色水痕，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苏苏！”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知道错了……”他声音带着哭腔，眼底布满血丝，这副狼狈模样，倒让我想起我们刚恋爱时，他创业失败蜷缩在出租屋的样子。
可那时的他，眼里还有光。
我低头看着他攥着我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名贵腕表的金属碎屑，那是他昨天被债主强行摘表抵债时留下的。
“放开。”
我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你现在求我，是因为没了利用价值的小夏，还是因为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他愣住，手慢慢松开。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着不知是泪还是水，“我真的后悔了……那些钱我会还，你能不能……林深，”我打断他，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纸页在雨中微微发皱，“签字吧。
这上面的财产分配，是我最后一次心软。”
他盯着协议书上我的签名，突然笑起来，笑声凄厉又绝望：“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发现手链真相那天？”
“从你第一次骗我开始。”
我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回头看去，他瘫坐在积水里，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纸。
远处警灯闪烁，红蓝光线交错着打在他身上，像极了我们婚礼上摇晃的彩灯。
后来听说他被判了十年。
入狱前托律师给我送了个盒子，里面是那条生锈的海豚项链，还有张字条：“对不起，我终于懂了，你才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将字条扔进垃圾桶，看着它在雨水中渐渐模糊。
窗外阳光正好，我摘下婚戒，戴上了自己用第一笔工资买的银镯子。
这一次，只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