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禀告夫人。
夫人想把我送去做个人情。
好趁机巴结上丞相府,举荐她那不学无术的儿子入国子监。
4上元灯宴那日,我特意挑了最角落的席位。
鎏金蟠龙烛台将大殿照得通明。
我盯着杯中琥珀色的琼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袋里的青瓷瓶。
“唐二姑娘。”
翰林院陈学士之子端着酒盏过来,“可否赏脸共饮……”?“她饮不得冷酒。”
玄色广袖突然横亘在我眼前。
谢松不知何时站在案边,玉白手指捏着温酒用的缠丝银壶。
我后背渗出冷汗。
前世成婚第三年,我才因胃寒养成温酒的习惯。
“相爷说笑了。”
我起身退开半步,“臣女最喜冷酒浇喉的痛快。”
谢松斟酒的手顿了顿,酒液在白玉杯中溅起细小涟漪。
他今日戴着青玉冠,衬得眉眼愈发清冷。
偏生眼尾染着薄红,像是饮了不少酒。
“是么。”
他将温好的酒一饮而尽。
乐声忽转缠绵,舞姬水袖拂过我案前。
再抬眼时,谢松已回到上首,正与三皇子说话。
仿佛方才的失态只是我的错觉。
“二姐姐怎的独坐此处?”
唐玉娇摇曳着过来,鬓间红宝步摇叮当作响。
“方才谢相亲自温酒,妹妹真是好生羡慕。”
我嗅到她袖中飘出的甜腻香气,正是前世我用的迷情香。
抬眼望去,她腰间果然系着鹅黄香囊。
金线绣着并蒂莲——与我当年如出一辙。
“三妹妹今日格外光彩照人。”
我笑着将袖中药粉抖进她酒盏,“姐姐敬你一杯。”
看着她喉头滚动的瞬间,我攥紧了袖中瓷瓶。
这药前世本该下在谢松的杯中,如今换作唐玉娇饮下,倒要看看大夫人如何收场。
5戌时三刻,我借口更衣离席。
穿过游廊时忽闻假山后传来喘息,唐玉娇的鹅黄衫子与侍卫的玄甲纠缠在一处。
腕上翡翠镯子磕在石壁上,正是她日日炫耀的那只。
我转身要走,却撞进带着沉水香的怀抱。
谢松单手撑住我后腰,另一手捂住我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他掌心滚烫,气息却稳得可怕:“好看么?”
月光透过梅枝洒在他脸上,我这才发现他眼底猩红一片。
前世他醉酒时便是这般情态,将我抵在书架上撕碎裙裾,却喊着别人的名字。
“相爷自重。”
我挣开他的桎梏,“您该去英雄救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