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绒大衣领口蹭着深色的男士香水,突然想起上周她说要去见大学闺蜜,却在深夜十点接到个电话后匆匆出门,回来时发梢带着潮湿的雾气。
“我今晚要去见客户。”
早餐时,苏棠往吐司上抹果酱的手微微发抖,“可能会很晚。”
她穿着新买的墨绿色连衣裙,那是林深从未见她尝试过的成熟风格,耳垂上晃着的珍珠耳钉,也不是他们去年在香港买的那对。
林深搅动着咖啡,看着杯壁上的漩涡渐渐平息:“和谁?”
“就...... 合作方。”
苏棠低头时,发梢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林深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不见了,白金戒圈留下的浅色痕迹像道褪色的伤口。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雷声碾过城市上空,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下午三点,林深借口忘带文件折回家。
开门的瞬间,他听见卧室传来压抑的交谈声。
他屏住呼吸靠近,听见苏棠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会处理好的...... 再给我点时间......”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说了句什么,林深没听清,但紧接着是布料摩擦声,还有绵长的喘息。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推开门的刹那,苏棠慌乱地从男人怀里挣脱,男人背对着他整理西装。
林深的目光落在苏棠散落的长发上,发间别着枚银色发卡,和那枚袖扣的藤蔓花纹如出一辙。
“林深!”
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脸颊通红,口红晕染得有些凌乱。
男人转过身,金丝眼镜下是张棱角分明的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沉,我先生。”
苏棠的介绍生硬得像背台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陆沉伸出手,掌心带着薄茧:“久仰,苏棠常提起你。”
他的袖口露出半截腕表,表盘上的 “L.C” 标志刺得林深眼睛生疼。
林深没握那只手,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红酒杯,冰块在暗红液体里浮浮沉沉。
“看来打扰二位了。”
林深的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苏棠,我们谈谈。”
陆沉识趣地起身告辞,经过林深身边时,古龙水的味道裹挟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苏棠站在原地,手指揪着连衣裙的蕾丝边,像是等待审判的囚徒。
窗外暴雨如注,雨幕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