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邦彦将书房花瓶砸得粉碎。
自从那夜在密室发现朱砂痕迹,他翻遍了所有关于兰芷的记载——没有来历,没有家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
“大人息怒。”
幕僚递上一卷竹简,“按您吩咐,已伪造好兰嫔是前朝余孽的证据。
只是...…”他压低声音,“皇后娘娘传话,要您三日内解决兰嫔。”
杜邦彦盯着案上画像。
画中兰芷右眼下那粒朱砂痣,与云熙当年的泪痣分毫不差。
他突然狞笑:“备轿,本官要亲自会会这位‘故人’。”
更漏指向三更时,杜邦彦摸出个瓷瓶。
这是他花重金从苗疆求来的“识魂散”——据说能让易容者现出原形。
瓶身映出他扭曲的脸:“云熙,这次我要亲眼看着你断气…...”撷芳殿的梨花渐渐被风吹落。
“娘娘,杜夫人派来的轿子已在宫门外候着了。”
侍女低声禀报。
兰芷指尖轻抚发髻上的银簪——那是姐姐云瑶留下的唯一遗物。
她微微颔首:“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杜邦彦啊杜邦彦,”兰芷轻叹一声,将信纸置于烛火上,“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云熙吗?”
她早已在三日前的御前会议上,不动声色地建议皇帝派心腹太监李善德暗中监视西偏殿。
皇帝虽未明言,但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已说明一切。
轿子穿过重重宫门,兰芷掀开帘子一角,看见西偏殿外杜邦彦的身影。
他穿着绛紫色官服,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如他这个人——表面光鲜,内里阴毒。
“兰妃娘娘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
杜邦彦快步上前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兰芷熟悉的算计:“娘娘驾临,臣不胜荣幸。”
兰芷虚扶一把,笑容温婉如常:“杜大人客气了。
听杜夫人说西偏殿的牡丹开得极好,本宫早就想一睹为快了。”
步入殿内,兰芷敏锐地注意到屏风后似有人影晃动。
她佯装未见,随杜邦彦走向后园。
园中确实有几株牡丹,却已过了盛放时节,花瓣边缘开始泛黄。
“娘娘请看这株‘姚黄’,虽非盛时,风姿犹存。”
杜邦彦意有所指。
兰芷伸手轻触花瓣,忽然“哎呀”一声,指尖被花枝上的刺扎出了血珠。
杜邦彦眼中精光一闪:“娘娘小心!
臣有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