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雾中轻轻摇漾。
他转过身,见温之莞在离自己几丈远的位置,一手拿开灯罩,一手执着蜡烛剪,熄灭烛火。
由于冰月湖是赏月佳境,湖畔特意放置了许多宫灯,熄烛火的时间也比较晚。
原来她被六尚安排做这项苦差事,倒还真是与火有缘。
寂夜漫漫、凉风凛凛,她那梨花着露、芙蕖凝霜的脸颊却平静如斯,别说是惧怕或忧思,简直是不沾一点烟火色。
而且,她显然未看见自己,亦或是视而不见。
慕容钺也不开口,默然等着她走近,待撞个满怀,看她还如何装作不见。
没想温之莞这次居然比殿选时要识时务,在离慕容钺一丈远的宫灯边看见了他,俯身行礼,但没有说话。
她用手中的蜡烛剪盖灭了火焰,将绸绢灯罩罩好,却又不放心似的,低头看烛线上的那缕轻烟,直至烟灭,才移步走开。
“要给皇上留一盏吗?”
“不用。”
她微微颔首,继续做她的差事,慕容钺可没有她那耐性,沉默了一会,终忍不住追问:“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皇上深夜来此散心,难道不是为了寻清静?”
“你还不够清静吗?”
她浅然一笑,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清心之感,慕容钺轻吸了口气,濯清涟而不妖说的就是这个意境吧。
“你妹妹说殿选的事,是你想引起我的注意,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嘛。”
“其实……也未尝没有呢。”
温之莞在湖畔的白石上坐下,她的坐姿幽雅如莲,霜色丝裙扇行铺开,借着阴蓝的夜色和湖面的滟滟薄雾,宛若一只神秘贝壳幻化出的绝色佳人,正欲倾吐她的秘密:“皇上是想知道命中邪火吧。”
“我五岁的时候,有天夜里房间着火,滚滚浓烟中无处可逃,娘亲便把椅子叠在书桌上,奋力将我托向房梁,让我从天窗爬出去。”
温之莞黛眉紧蹙,伸手捂住右额:“逃之前,娘亲用浸水的披帛蒙住我的脸,嘱咐我千万要把脸护好……”她伤惨一笑,唇边又漫起初见时的那抹嘲讽:“女子,难道就只能依靠美貌生存吗。”
慕容钺走到她身边,用食指去揩她的唇角,似想将那缕嘲讽和隐痛抹去,刻意用轻松的语气道:“怎么说呢,美貌虽不是唯一,但可以开启方便之门。
比如说,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