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灯终于熄灭。
抢救室的门被从里面推开。
8三个月后。
我拿着出院通知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抬起右手挡了一下。
左臂依然用护具吊着,但已经能感觉到一些微弱的知觉。
我瘦了很多,脸颊凹陷,但眼神却比以前更加沉静。
老王和几个工友开车来接我。
“强哥,先回我们那凑合住?”
老王打开车门。
我摇摇头。
“不了,我租了个地方。”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工地已经换了新的施工队。
我租的地方在城中村,一个狭小的单间,勉强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工友们帮我把简单的行李搬进去,看着简陋的环境,都有些不是滋味。
“强哥,这……挺好。”
我打断他们,“安静。”
我坐到床边,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握手楼。
“老王,小李,你们几个,” 我开口,“愿不愿意跟我单干?”
几个人都是一愣。
老王最先反应过来。
“单干?
强哥,你这身体……身体会恢复的。”
我看着自己的左臂,“但人不能一直趴着。”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
“我知道大家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跟着我,可能更难。”
“强哥,你说的哪里话!”
年轻工人小李抢着说,“当初要不是你,我们早没了!
你干啥,我们跟你干啥!”
“对!
强哥,我们信你!”
“赵明那样的老板,老子早就不想伺候了!”
“咱们自己干,凭力气吃饭,踏实!”
“强哥,”老王声音低沉,“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这帮兄弟,都听你的。”
我笑了,是出事以来第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
“好。
我们就成立一个小的工程队。”
我停顿一下,加重语气。
“规矩只有两条:第一,安全;第二,活干地道,不坑人。”
“就该这样!”
“咱们凭良心吃饭!”
我不能干重活,就负责谈业务、画简单的图纸、盯现场。
老王他们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年轻工友一起干。
起步异常艰难。
有人劝我,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那么较真,省点料,多赚点。
我每次都摇头。
“我们是拿命换来的重新开始,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靠着实在和口碑,活渐渐多了起来。
虽然依旧辛苦,但队伍有了盼头。
我用第一笔像样的利润,带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