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壁多了,林淮川也调整策略。
他不再明着送东西,却开始在暗地里使劲。
苏望舒的饭店生意红火,自然招人眼红。
之前恶意举报的风波刚平息,最近又有人开始找茬。
不是市场管理的人隔三差五来检查卫生,就是供货商那边莫名其妙开始缺斤短两,甚至有地痞流氓来店里吃白食。
苏望舒正头疼,准备让苏卫臣想想办法,却发现这些麻烦事来得快去得也快。
市场管理的人来了两次,看见后厨窗明几净,用料新鲜,只能悻悻而归;供货商那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还赔礼道歉;至于那几个地痞,第二天就鼻青脸肿地过来结了账,从此再没出现过。
苏望舒不是傻子,她隐约猜到是谁的手笔,但没证据,也不想去证实。
她只觉得心里更堵得慌,好像欠了他什么。
这天晚上,北京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秋雨冰冷刺骨。
苏九霄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却突然发起高烧,小脸烧得通红,人也迷迷糊糊的。
苏望舒急得不行,家里没退烧药,外面雨下得跟倒豆子似的,连辆三轮车都找不到。
就在她心急如焚,准备背着儿子冒雨冲出去时,院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林淮川穿着军用雨衣站在门外,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
“我送你们去医院。”
他看见苏望舒怀里烧得蔫蔫的苏九霄,眉头立刻拧紧。
苏望舒愣住了,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他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也顾不上那些恩怨纠葛,儿子的病最要紧。
她点点头,快速给九霄裹上厚衣服。
林淮川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雨衣,把小小的苏九霄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然后一把抱起,大步走向停在胡同口的军用吉普。
雨夜路滑,车开得急却稳。
苏望舒坐在后座,紧紧搂着儿子,看着前面男人专注开车的侧脸,雨刮器规律地摆动,车厢里只有九霄压抑的呼吸声和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
到了军区总医院,林淮川显然提前打过招呼,医生护士立刻接手,检查、打针、安排病房,一路绿灯。
他一直守在旁边,直到九霄打了退烧针,烧慢慢退下去,沉沉睡去,他才松了口气。
苏望舒看着他军装裤腿上沾满的泥水,还有额前湿漉漉的头发,一句“谢谢”堵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