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辛家余孽畏罪投河。”
我被推搡着往外走,趁壮汉不备,突然扬袖撒出迷魂散。
两人应声倒地,我拔腿就跑,却被苏如雪一把扯住头发。
“贱人!”
她扬手就是一耳光。
我眼前金星乱冒,仍拼命挣扎。
混乱中不知谁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栽进湍急的河水中。
---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我拼命扑腾,却被急流裹挟着越冲越远。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箍住我的腰,硬生生把我拖上岸。
“辛月!
醒醒!”
我咳出几口水,模糊看见霍铮惨白的脸。
他浑身湿透,额角还带着伤,嘴唇因寒冷而青紫。
“扳指……”我虚弱地指着他空空如也的拇指。
霍铮一愣,随即暴怒:“那是我三日前剿匪时遗失的!
你见了?
在哪见的?”
我这才明白过来,心头大石轰然落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苏如雪……她要杀我……河边……”霍铮脸色骤变,转头厉喝:“赵莽!
带人去河边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脱下披风裹住我,声音都在发抖:“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那扳指确实丢了,我没想到会被她捡去作妖……”我靠在他怀里,忽然摸到他后背一片湿热。
抬手一看,满掌猩红。
“你受伤了?”
“小伤。”
他浑不在意地抹了把脸,“找到你的时候,正遇上几个匈奴探子。”
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佩刀还在滴血。
三十里外的剿匪,他竟一路杀回来寻我。
“为什么……”我哽咽着问,“为什么要冒险救我?
辛家冤案未平,我会连累你……”霍铮突然捧起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交错:“因为你是辛月。”
这六个字重若千钧,砸得我心头震颤。
---回到军营,我才知道霍铮的伤远比看起来严重。
那一箭贯穿右肩,再偏半寸就会伤及心脉。
军医拔箭时,他硬是咬着布巾一声不吭,额上冷汗如雨。
“轻点!”
我红着眼眶斥责军医,“没看见将军疼吗?”
霍铮反倒笑了,虚弱地勾勾我的手指:“比这重的伤多了去了,死不了。”
待军医退下,他忽然示意亲兵抬进来一个铁箱。
“打开看看。”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卷宗、信笺、账册,最上面是一份刑部密档。
我颤抖着翻开,赫然是当年辛家案的翻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