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苦,得配点甜的。”
我忍不住瞥他一眼。
这人明明生得一副冷峻模样,眉骨上一道疤平添几分戾气,偏生每次来都揣着各色甜食,活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我不嗜甜。”
我硬邦邦道。
霍铮挑眉,目光落在我药柜角落——那儿堆着七八个空油纸包,全是他这些日子送来的蜜饯点心。
我耳根一热,迅速扯过一块纱布盖住罪证。
他低笑一声,也不拆穿,只伸手从我药碾里捻了半片甘草含进嘴里:“今日营中有几个士兵腹泻,来讨副药。”
我放下药杵,转身去抓药,却听他忽然道:“手怎么了?”
我一怔,低头才看见右手虎口处一道细小的划痕——昨日切药材时不小心划的,连我自己都没在意。
“小伤,不碍事。”
我随口应道,却见霍铮忽然伸手过来,指尖轻轻擦过那道伤痕。
他的指腹有茧,粗粝温热,碰上来时,我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军中金疮药,效果不错。”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不由分说塞进我手里,“每日涂两次。”
我攥着瓷瓶,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嘴上却道:“将军,我是大夫。”
“大夫也会疼。”
他淡淡道,目光却落在我身后药柜上,“当归快用完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见当归匣子已经见底。
边关药材紧缺,尤其是这类补血活血的药材,向来紧俏。
“嗯,前几日伤兵多,用得快。”
我叹口气,“已经托人去中原带了,但至少还得半月才能到。”
霍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言。
---三日后,我正在后院晾晒药材,忽听前堂一阵喧哗。
“辛姑娘!
快出来看!”
刘大嫂的声音又惊又喜,活像见了什么稀世珍宝。
我擦着手赶出去,只见药铺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上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木箱。
霍铮的亲兵正在卸货,见我出来,抱拳一礼:“将军命我等送来的。”
我狐疑地掀开最近的一个箱子——满满一箱上等当归,根须完整,药香扑鼻。
“这……”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亲兵笑道:“将军前日亲自带人去了趟祁连山,连夜挖回来的。”
我心头猛地一跳。
祁连山距此百余里,山中多狼群,即便是老药农也不敢轻易进山。
“他人呢?”
我急问。
亲兵支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