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赏的绞丝银镯,内侧刻着极小一个“瑾”字。
8 冷宫秘闻皇帝宣我去养心殿那日,案头摆着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他摩挲着虎符缺口,忽然问:“婉棠可说过恨朕?”
我盯着他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原先那枚青玉的,此刻正躺在皇后棺中。
“娘娘只说过,当年您送的生辰礼,她埋在老梅树第三块砖下。”
我故意漏说了半句。
那夜皇后娘娘咳着血笑:“他说要送我自由,却不知这宫墙……咳咳……早把我们都砌在里头了。”
……立冬那日,三皇子病情陡然加重,不治而亡。
三皇子头七那晚,我在太医院墙角撞见张德全倒药渣。
借着月色,几片鹿茸残片混在其中。
老太监阴笑:“姑娘可知贵妃娘娘为何总穿红?
她第一个孩子落地就是死胎,产婆说血浸透了三床锦被。”
他忽然逼近两步:“姑娘可知阿萝老家在沧州?
她娘得了痨病,太医院的特供川贝母……”枯瘦的五指比了个银锭形状,“顶好的药材,抵得过一个小宫女十年的月钱。”
……冬至,宫中惊变,林贵妃被拖去了冷宫。
张德全的话逼着我不得不去找她。
即使没了正红蹙金绣百鸟朝凤袍和九尾凤钗,林贵妃依旧是贵妃的做派。
鬓间金簪高悬,大开的妆匣内摆着层层叠叠的胭脂盒。
“想看本宫的笑话?”
殷红唇角抿出讥诮弧度,如同中秋那日的宫宴。
“不过是我和陛下玩惯了的把戏,沈云初,你以为赢得是你们?”
林贵妃扯开衣领,光滑白净的肩上纹着支缠枝莲——和皇帝常服的暗纹一模一样。
“娘娘急什么?
奴婢来这儿,只是想问问有关阿萝的一些事。”
我不懂林贵妃和陛下的把戏,只是往日咽下去的桂花糖今时竟腻的人齁嗓子。
“阿萝呀,不过是本宫捡到的一条狗,只是不知怎地这条狗突然挣开了笼头……”林贵妃拉长了调子。
9 信笺焚灰我冲进坤宁宫时,李嬷嬷正在烧皇后旧衣。
火舌卷着那身素白中衣,忽地露出半角信笺。
李嬷嬷慌忙要抢,我已然看清开头:“怀瑾亲启……”信纸在炭盆里蜷曲成灰,我望见建昭七年的春。
那时皇上还是太子,北狄犯境,镇北侯请缨出征,条件是太子必须立他女儿为太子妃。
大婚当